弃妇也逍遥_茗末【完结】(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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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冷玉摸摸自己的头发,知道肯定是如jī窝一般,也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宁卿柔和道:“这里离天牢没有多少路程了,我命人找个客栈,你略微梳妆下,再去如何?”

  “好。”薛冷玉脱口而出,随即又道:“那李炎一定对我的失踪还耿耿于怀,而且当时展大哥的人带我走时,又杀了他那么多手下。我轻易露面,是不是不好?”

  “你现在露面,有谁认得?”宁卿道。

  薛冷玉这才想起如今这脸,却不是自己那脸,不由得放了心。放心之余,又抚着脸颊发愁。

  宁卿看的明白,道:“别担心,你先就这样子进去天牢,我会跟在你身后的。等进去之后,我用药水替你将这易容抹了。等出来时,就直接进马车,你再替你重画就是了。”

  见宁卿知道自己不想用这陌生的样子去见殊离,又见他将这一切计划的井井有条,心里不禁生出些感激之qíng,笑了笑道:“宁卿,谢谢你。”

  宁卿脸上全是认真之色,笑道:“冷玉,我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为了你也好,为了幕渊也好,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谢。”

  就算不一定心甘qíng愿,却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薛冷玉对宁卿的心里,始终有些矛盾。此时却没有心思管他这话里话外有何深意,想着马上便能见到殊离,心里有些紧张。

  依他的话在天牢边上找了处客栈,沐浴梳洗,换了宁卿替自己准备gān净的衣衫,这才重新的出了门。

  马车缓缓的停在天牢门前,殊离便在车里俐落的替她将易容的药水全部去了,这才掀帘下了车,薛冷玉急急的跟在他后面,脚步有些发软。

  看来宁卿早已将一切打点的好了,进了天牢,迎上来的牢头十分客气的道:“宁公子,你来了。”

  宁卿笑了笑:“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牢头赔笑道:“倒是让公子这样破费,小人心里过意不去,公子里面请。”

  有钱能使鬼推磨。宁卿虽然在莫国并没有能压制谁的权势,可他递给牢头的那张银票,却足以让牢头有勇气为他做一切事qíng。有了这笔钱,只要再稍微gān上一段时间,辞了这差事,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这吃香的喝辣的便是逍遥自在的一生。

  薛冷玉紧跟在宁卿身后,心里忐忑不安。直到再过一个转角便是关押殊离的地方,牢头方才停了下来。

  “公子。”牢头道:“前面就是,我就不陪公子过去了。”

  宁卿点了点头,见牢头要走,道:“等下。”

  牢头躬身:“不知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宁卿一伸手:“钥匙拿来。”

  牢头一愣;“公子,这可不行。”

  宁卿笑了一笑:“只是许久不见了,不想隔着铁窗说话。你也知道的,若是我想救他也罢,他自己想离开也罢,难道需要如此?”

  这话说的虽托大了一些,却也是实话。牢头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下半生的衣食无忧,终究是解下了挂在身上的钥匙,向宁卿递了过去。

  宁卿接了钥匙,点了点头,牢头方才退了出去。

  宁卿却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将钥匙放在薛冷玉手上,道:“去吧,你们好久没见,想来有些体己话要说。”

  薛冷玉对宁卿细心,这一下当真感动不已。他们两人久别相逢,又经历了这些事qíng,如果隔着铁窗说话,那种qíng形未免太过悲哀。

  正要道谢,忽然想起宁卿说过永远不要向他道谢,便笑了笑,抬腿要往前走。

  宁卿抱臂在墙壁靠着,突然想起来什么,眼见着她便要转过墙角,竟是用上了轻功,人影一闪便到了薛冷玉面前及时的拉住了她。

  用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宁卿俯下脸在薛冷玉耳边,极轻声的道:“冷玉,你最好先不要跟殊离说出你的身份。”

  为什么?薛冷玉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她与殊离之间有过绝不欺骗的承诺,所以并不愿意有什么事qíng瞒着他。

  为什么?宁卿也说得不是太清楚,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只得道:“这毕竟是幕渊的国事,而殊离却是莫国进行中人,这事……”

  毕竟是幕渊的秘密吗?薛冷玉理解的点了点头,自己尚不确定是不是会随宁卿去幕渊,自己不该讲他们的事qíng说与别人。自己不是防备殊离,可是却不能用自己的信任赌上另一个国家。

  见薛冷玉点头,宁卿心里便放下。薛冷玉的话,他是觉得可信的。

  握了握手中冰凉的钥匙,薛冷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迈过转角,那边,是一个单独的牢房。

  隔着粗粗的铁栏,能看见墙边靠着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可那身影,比起自己走时,却消受了那么多。此时正低着头,不知是醒的还是睡的。

  薛冷玉的脚上仿佛灌了千斤一般,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铁栏边,张了张嘴,还未喊出那两个字,先是泪水流了满面。

  殊离如往常一般的静丨坐着,心里想着诸般事qíng,前天肖三来的时候,便带来消息说冷玉已经被救了出来,如今已寻了宅子妥善安排好了。按道理说,肖三办事,他一向是放心的,可是这话听了,他却是一直没有安下心来。

  越是相怕多,心里越是不安。昨日便有些等不及的吩咐了肖三,提前安排事宜,这地方,他是再呆不下去了,能早些离开,便早些离开。

  肖三只是如往日那般的应了,虽然略有疑虑,却也没有出声。这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那感觉,却是越发的奇怪了。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殊离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这地方只有自己一人,不过牢头会时不时的前来询问自己有什么需要。并不会有其他的事qíng。

  直到觉得那脚步声,和往日里有些不同,方才抬起头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愣在了当场。

  却见栏杆外,竟是站着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秀丽女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泪光盈盈,两手后在嘴上,身子稍微的有些颤抖,似乎是一个控制不住,便是痛哭出声。

  殊离只看了一眼,随即却笑了笑摇头自语道:“难道真是想得厉害了,竟然会有幻觉。”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薛冷玉也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何况还是一个人。

  薛冷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动了动唇,带着些颤音道:“殊离……”

  这一声喊,犹如雷光劈过。殊离的身子一震,通知薛冷玉再想不到的速度便到了门口,大手穿过栏杆抓住了她的手,声音中,是再掩饰不了的惊喜:“冷玉……真的是你……”

  薛冷玉由他握着,另一只手抬起去摸眼角的泪,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你怎么会来的?”殊离奇道。

  薛冷玉勉qiáng笑了笑:“你不想见我吗?”

  殊离死死盯着薛冷玉的脸,久久的不愿意挪动一点视线,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我这日日夜夜,想你想的都不行了。”

  薛冷玉心里那一刻酸涩的无法形容。低头看着他与自己紧握的手,不由得才想起自己手上有牢房的钥匙,急忙挣脱了他的手,拿起铁门上的大锁,却是cha了几次也没能将钥匙cha进去。

  殊离笑了笑,无言的接了,将门锁打开,推开了牢房的门。

  铁门吱的被推开,下一刻,薛冷玉便扑进了殊离怀里。

  殊离却是稍微的有点抗拒,想和她拉出些距离来。

  “怎么了?”薛冷玉不解的望着他,难道这些日子不见,他不想抱着自己?

  殊离有些尴尬的道:“你看我身上这样,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平时倒没觉的这牢房里环境怎么样,殊离虽是个爱gān净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境况也不会多想,更不至于说是过不下去。可薛冷玉这样一扑了过来,才惊觉自己似乎有几天没有沐浴了。虽然肖三会带gān净衣衫来让自己日日更换,可这牢里洗澡却是真不方便。他也不愿这么光天化日的赤身luǒ体,便只是用水擦拭而已,虽然也脏不到哪里去,可毕竟不是那么gān净。

  薛冷玉却是伸长手臂搂了他脖子,将自己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想也不想的在他略有些gān燥的唇上咬了事口:“我又不嫌你脏……”

  殊离苦笑着扭过头去:“你不嫌我,我却有些嫌自己……”

  如果薛冷玉虽然大大咧咧,终归是个爱整洁的姑娘。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连茅房这样的地方也要绞尽脑汁大动gān戈改造的香味扑鼻,光亮整洁。如今自己这一身的肮脏,一脸的烟尘,便是她不在意自己却不愿给她留下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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