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若雪_mihu【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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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嗔笑怒骂,若即若离,率真坦然,心机城府……她的美,她的笑,她的恼……

  ……

  你终究是无qíng无心,即便是随他人而去,亦不愿回来?回到我身边?

  ……

  "皇上。"是兰妃和长宁,"逝者已矣。"

  "朕知道。只是过来看看罢了。你们怎来了?"

  "也是想过来看看罢了。长宁念旧。"

  "有心了。"叹口气,出去了。

  在坠下去的那一刻,以为自己死定了。唉,我gān嘛来凑热闹,他要跳下去让他跳好了,虽然他中毒是因我而起,但如此怕死的我,可不想把命陪上,只不过想拉住他而已,只不过--只不过太自不量力了一点点而已。

  孰知沿壁竟有一跟糙编制的长索?倒像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醒来之后,在半山腰一小小快突出来的平地,再往前外一步,便会粉身碎骨;往后退,却是一个山dòng。夏花问了易浅qíng况,末了问:"这索?"

  "不是我。"易浅答到。想想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会给自己留这样的后路?

  那是谁呢?

  "如不出意料,是左使实现安排好的。"

  "左使?他怎会好心放你一条生路?"

  "他不是放我一条生路,他是想在那些大人面前表演一番,好让他们确信,我,可能还有你,"说到此处望了望夏花,夏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知道自己笨了,别再责难我了……"确信我从这里坠崖而死,否则,他们会带走你这个娘娘,也会带走我这个犯人。"

  "那左使就在他们失望而归之后再下了找我们?"

  "是!"

  "那我们赶快走吧,能走多远便走多远。逃一天是一天。"

  易浅望了望她的腿伤和láng狈的脸,"你我二人皆有伤在身,怕是走不远的。更何况他有心要追,我们哪是他的对手?"

  夏花想起他是因自己而中了什么"恋觞"之毒,心有愧疚,道:"罢了,我害你中毒,被你拖下山,也算是两清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歇着,我到dòng外打探一番。"易浅自己也受了伤,然夏花心知自己跟着去也是累赘,并不逞qiáng,静等他回来。

  半刻,瞧见他一拐一拐地进来,也是衣衫凌破,颇为láng狈,只是神qíng依旧定然--一个人在如此不堪qíng景之下还能保持风度,真是难得。

  "我这幅模样,还入你的眼?"见她定眼瞧着自己,易浅打趣地问。

  夏花笑着说:"你永远都是很美的。"

  易浅坐下,"也没见你这样傻气的人,莫名其妙地跟着人家跳下来,落了崖摔成这样还笑嘻嘻没个正经。"

  "我发誓,"夏花一本正经地说:"我若是知道我自己也会随着坠下来,我绝对绝对不会上前拉你。"

  "知道你怕死!"敲了她的头,道:"以后切勿如此莽撞。"

  "下次?还有下次?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在那几位大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大叫一声'救本宫回去',不亦乐乎回去做我的贵妃娘娘。"

  "二位真有闲qíng逸致,到现在还能调qíng调得不亦乐乎。"这个令人憎恶的声音,不是左使是谁?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也许这个地方,他之前也计算过,打探过。

  易浅冷视着他,讥道:"左使时间来得真及时。算得真准。"

  "过奖,美人。"听到此话,不知易浅心思如何,反正夏花听得满身疙瘩--这男人,竟喜欢男人?看上了易浅?太恐怖了!不过实话实说,易浅那样的人,走到那里都是祸害。

  "美人若愿意随本座回去,饶二位不死,且放了夫人。"好诱惑的条件。

  "罢了,我会相信你会放过我?"未等易浅回答,夏花便讥讽道:"左使一计套一计,谁还敢信你?易浅被你这样的人占去,还不如我二人死个痛快。"

  "夫人慡快!"左使冷笑,"痛快?我岂会让你二人痛快?易浅,你屡次给外我难堪,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不妨跟你直说,若是跟了我,你和她的下场还不会太惨,若是再三忤逆,可不怪我不客气。"

  "堂堂男儿,会上你这种诡计?"夏花抢前代易浅回道:"大不了便是一死!"

  那人恼怒地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打得夏花火冒金星。"你这贱女人,若不因为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说罢喂了几粒药qiáng行让她吞了下。"那几位够奴才还在山下搜寻娘娘的尸体呢。死都想不到这陡峭的半山腰里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这山dòng,养养小伤倒也不错。过两天待那些讨厌的狗走了,你们便重见光日。恭喜二位。"

  易浅怒问:"你喂他吃了什么?"

  "什么?"得意地笑着:"只不过是让她恢复到绝色美貌,而且更加年轻,红颜不老啊,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

  易浅脸色一变,夏花见之qíng知不妙,然而这样的qíng况下,能保住命,亦足矣。

  "你好好地活着吧。否则,你自尽之时,便是这贱妇亡命之日。"大概是认准了易浅会为了这个女人的命而苟且偷生,那人厉声道:"来人!送他们去好地方。看你清高,让你清高!"随即便有四人上来,其中二人不知qiáng行喂了他们什么药。"好好守着。按照之前吩咐的办。稍有差错,要了你们的狗命。"

  "是!"

  "路上给我规矩点,惹出什么岔子来,都甭想活了。"

  "是!"

  昏昏沉沉地睡下,醒来被喂些饭菜,仍旧睡下。时而清醒,时而被下迷药迷糊着。

  也不知过了几日,也不知被怎样弄下山,上了马车,一路颠簸。

  上了马车后,神智稍微清楚了些,许是没有被迷药了吧,浑身仍旧是软软的,毫无气力--他们绝对不用担心这俩人能逃跑,看,多安心的法子。

  这几日,过得是她人生中最惨淡的生活。她不是娇气的人,然这样身体和物质上的折磨,确实是从来没经历过的。也不知后面还有什么样的生活等着她?

  被严厉限制不许jiāo谈,只得趁着吃饭的时间抢着低声jiāo换信息。

  "我们这是在哪儿?"

  "马车上。"

  夏花听了,不知是哭是笑,这易浅!"我当然知道是在颠簸的马车上!我问的是这是什么地方,要去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时候居然玩笑起来。

  夏花先是一怒,片刻想过来,了然笑了,"对,管它什么地方。"

  "受苦了。"唉,别这么温qíng,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受不了这样的话。

  "恩。"夏花应下,这的确是她过得最苦的几天。"你也是。"

  "我?这算什么。"夏花听这口气,知道他曾经吃过大苦,这样的人,该是受过非人的苦和罪。当下也没兴趣知道--人家的前尘往事,一则是别人经历的,管你什么事?她没那个心qíng知道。二则,"前尘往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不许说话!叽叽咕咕什么?!"

  闻之马上噤声--不做无谓的斗争,不做愚蠢的反抗。

  "看方向大概是去西南威成王的封地。"

  "藩王?"

  "是!"易浅估计道:"而且可能是去连城。"那是个西南最为繁荣的地方,也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心头那许隐隐的意料又明朗了几分。"你可怕了?"

  "又怕又后悔。"实话实说,"不过走到这一步,后悔已来不及啦。我不怨谁。反正贵妃也做过,教主夫人也当了。"

  易浅沉默着。过了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他给你吃的药,大概一年之后你的容貌会恢复过去,甚至更美;会年轻到双十年华之前。然而对人的身体损害极大,且损及寿命。"

  "能到活到多少岁?四十,五十,六十?还是不久?"

  易浅沉吟片刻,答道:"我亦不知。"夏花见他犹豫,料他是不想说出来令人沮丧罢了,心下亦明。"难怪人家说,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果真如此!然有些人好端端的,还不是生病、意外,便那么死了。能这样活一趟,亦甘心了。不知什么药,居然能让人如此?"

  "'醉双十',绝色沉醉,年轻风华,最不过双十,倾城倾国。"易浅喃喃,"我记得有张方子,日后有机会开给你,有些帮助。" 又沉道:"害了你。"

  "再说这样的话?!谁害谁还说不准。你若不把我找来,也许那位爱慕你的左使会拥护你呢。"夏花开着玩笑,想到什么,又道:"不知以后比得过你的绝色吗?估计还是会差一点。日后你若是苟活不下去,要死便死吧,不要为了我勉qiáng活着。你这么骄傲洁净的人,怎受得了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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