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悲哀,也很凄凉。
但却也很无奈。
“雪雪!”见面前人又再度无声,唐楚的笑脸终于收回。
接下来的话,像是在告诫,也像是在提醒,更像是在帮忙。
他说——
“小心隐逸,多注意东盛。大顺的探子回报,他暗里与西边的疆域人互有往来,不知道在行些什么勾当。”
“疆域?”她忽然就来了jīng神,急声又问了去:“疆域是什么地方?”
唐楚摇头苦笑,
“你这个人,总是在碰到这种事qíng的时候才来了jīng神。明明应该是男人们去做的事,你总跟着上什么心!”
可怕的疆域
话是这样说,可该答的他还是得答——
“疆域本来只是西边的一个部落,但那部落很大,子民也很多。近一百年间,那部落愈发的壮大起来,虽说部落之主还没公然称帝,但所拥有的土地和子民已经不输给东盛。”
他说得严肃,慕容雪也听得仔细。
一时间,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唐楚的声音继续,很不同于以往的认真——
“其实那疆域本也不算什么,子民不算擅战,一直以来都不曾主动向外讨伐。可他们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却令人不得不妨。有人传说,疆域的人会迷惑人心,会令人在他们独特的乐曲中丧失意味。也有人说疆域人会耍蛇,那蛇不但可以为人表演助兴,还可以杀人于无形。更有人说,疆域的人会多种特制的毒药,那种毒药无人可解,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制不出解药。”
他的话令慕容雪狠狠地皱眉,那个叫做疆域的地方激起了她无尽的好奇。
如果真的有那一个部落的存在,如果唐楚所说的那些个传说都是真的。
那么,隐逸搭上那样一群人,对于炎赤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大的威胁了。
“你也别太着急。”见她沉下面色,唐楚又道:“这些也都只是传说而已,是不是真的,根本也没人知道。因为疆域的人从来不到中原来,很有可能那些本事都是人们夸大其辞,为的只是弄出些好听的故事。”
“是这样么?”她轻声低语,继而又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隐逸与疆域的人有来往的?”
这样问的时候,不由得开始自责。
隐逸搭上了外土之人,居然炎赤这边没有消息?
那她这么多年利用暗卫撒下的qíng报网络还有什么用?
原来人都不能一直是笑的
似看出她在自责,唐楚有些不大明白。
每个国家都会培养一批细作,或是一批专门打探它国动向的人员。
可就算炎赤的这部份人员失利,也不关她的事吧?
一个女子而已,再坚qiáng,功夫再好,可也不应该去承担一个国家的责任。
他没有办法想像东方凌与慕容雪之间是如何一个相辅相成的存在方式,也没有办法想像慕容雪为了成就东方凌那一份宏图霸业做出了多少努力。
他只是习惯xing的去心疼,想要让她停下来将自己放松,可却也知道,自己没那个权力。
“也没多久。”心底轻叹,却还是得回答她的问。“就在你们来大顺之后,东盛太子给我们的淑妃娘娘带来了一只手环做礼物。有一次我偶然看到,觉得那东西不像是中原之物,这才起了疑心。于是差人去查,也在这两天才有了回报。”
慕容雪锁了眉,不只是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什么疆域,也为了这个她头一次以另外一种角度来审视的唐楚。
原来,她一直以为那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笑脸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已经在以他的方式来保护着自己的国家。
是啊!他到底是一国太子。
大顺有一个很了不起、能将天下治理得如此之好的皇帝,他生出来的儿子又怎么会差了去。
唐楚只是太善良,他愿意将灿烂的一面展在人前。
只要对方于他无害,他就绝对不会刻意为难,甚至会想方设法地带给人们快乐,与心安。
“原来人都不能一直是笑的。”她自顾地呢喃。
炎赤国都传来的消息
唐楚却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没有反驳,只是出言提醒——
“我知道的也不多,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些。其实雪雪,踏入男人的世界真的很累,你不应该让自己受那份苦的。”
话毕,也不等她再说什么,第一次是他主动与她告别。
转身,摇手,无声离去。
慕容雪只望着那背影怔了一瞬,而后便将思绪重新从唐楚身上拉了回来。
疆域,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地带到底跟她预示了什么呢?
思量无果,便携了慕容霜匆匆而回。
她想着要与东方凌去说说那个所谓的疆域,却忽略了身边正在瑟瑟发抖的慕容霜。
唐楚的话让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那个疆域,那个地方的人,为什么让她觉得与授之舞蹈的那个神秘人如出一处?
她对那个人有着极度的恐惧与憎恨,如果有一天他能够战胜内心的恐惧,那么,她必将手持利刃,将他亲自斩于刀下!
……
回了自己的宫院,自有碧晴将霜儿接走。
她再见到东方凌时,正有两名暗卫站在房间里。
轻皱了眉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
“出了什么事?”
东方凌主动开口:
“国都传来消息,父皇重病,已着令三皇子东方寒理朝。”
“东方凌?”她疑问出口,却见那两名暗卫肯定地点了点头。再道:“谁传来的消息?”
“越齐!”东方凌将一纸书信递于她,再道:“信是薛齐写的,却是越齐送的。因为禁卫军在宫里,已经被东方寒借由父皇之手牢牢控制住。他没有办法差人送信出来,就只好暗里求助越齐。”
东方寒靠的是什么?
人人都知,炎赤京都有“两齐”,一是禁军统领薛齐,二就是九门都统越齐。
这“两齐”掌管着京城的安全命脉,但也人人皆知,实际上,这两齐根本就是掌握在东方凌一人之手。
东方凌在朝时,无人敢动。
他不在,想动的人自也有一番思量,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不是足以与其抗衡。
一但动了,如果不能成事,便只能得其反。
可是东方寒现在明显是动了……
“武帝病重是幌子,就算真的病了,八成儿也是东方寒鼓捣出来的。”
慕容雪的声音冷冷传来,屋里其它三人都跟着点头。
东方凌挥手令两名暗卫退下,这才又道:
“从前我们也出过门,却不见京里有何动静。看来对方是在等着我们放松警惕之后再出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怕也不全是这样。”慕容雪深锁着秀眉,自踱到椅边坐下,再将这事qíng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而后开口道:“东方寒有什么实力与我们抗衡?”
她这疑问东方凌自然也想到了,说实话,他也在诧异。
但听得慕容雪的声音继续——
“这么些年,他除了手中握有的那一小部份炎赤大军的兵权之外,他还有什么呢?我们将人看得死死的,他没有办法在炎赤兴风作làng,就连原本拥护他的朝臣也都转投凌王府门下。东方寒,他还有什么本事控制朝局?就算趁我们不在控制住了,他有什么能力维持下去?”
东方凌也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东方寒此时的所作所为,确是有些不合常理了。
疆域的人会下蛊
“挟天子以令诸候么?”慕容雪再开口,“宫里的禁卫军也不是白吃饭的。奇怪的就是他是用什么法子控制了禁卫军!要知道,这几年咱们训练禁军跟九门都府,下的可是全副的心思。”
“你是说……”
“有人帮他!”慕容雪下了定论。
其实这定论下得并不容易,如果不是刚才听了唐楚那一番话,她怕是也想不明白那东方寒犯了什么毛病敢这样直接地与东方凌对立。
可如果他勾结外党,将手伸到了别的国家,那就很有可能壮了胆子,也直了腰板。
若真是这样,就不得不承认,东方寒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少。
至少这么些年,他们从来也没有发现过他有特殊的动向。
安cha在寒王府中的探子也没有回报太有价值的消息,无外乎就是寒王喝了酒之后会将所有人都大骂一通,特别是对东方凌。
“刚才我听唐楚说了一件事……”她主动开口,将适才唐楚的话全部转述给东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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