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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也没有料想的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切皆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那是昭文七年的chūn天,熙云太子因为殴打皇子一事被人上奏,说是有失太子风范,此事虽被皇帝压下,但一时间废太子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废太子"一事在朝中引起很大的反响。
与此同时,渐渐被众人淡忘的三皇子熙闵却被推上了太子侯选者的位子,一时宜妃在宫中的地位愈加受到重视。
暖暖的阳光融化了冬季的雪,新生的绿芽冒出了树枝,院子里弥漫着
杏花淡雅的芬芳,混合着清新的味道。
纤纤素手拨动着琴弦,婉转莺啼的乐音缭绕满室,沐浴着光华,粉绿色的衣衫拖曳在地,似一圈泛着涟漪的水痕,乌黑华丽似缎的长发覆在背后,镶金的珍珠耳坠轻轻地晃动,jīng致宛如玉雕,似雪凝脂,仿若透明,一点朱红如yù滴的玛瑙,噙着醉人的微笑,眼底的风qíng流转,化作世间最甜美的诱惑——
总是在这不经意间被深深地吸引着视线,渐霜捧一叠书进来,脚步渐渐地止住了,似被这动人的琴声,又似被着绚目的人儿,迷惑了神志。
一曲终了,秋娘看到旁若无人地陷入的她,低低地笑着:“回魂了。”
懊恼地瞪了她一眼,渐霜冰冷的脸上有抹尴尬的神qíng,低着头识趣地一溜烟闪进书房。
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秋娘忽然间觉得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怎么恶质了,心qíng一时间变得大好起来,拨动几声琴弦,刚想继续弹奏一曲,视线却落在了地上的那本huáng色本子上,是方才她落下的吧,真是不小心的人。
伸手拣起,随意地翻了翻,她顿时懵住了,这是份奏折?
四下瞧了瞧,她的心突得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好象似在gān一件坏事,小心翼翼地再次翻开明簧的封面,一瞧之下,却真正被上头那白纸黑字怔住了,废——太子?
“你在gān什么?”此时,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蓦得让她的手一抖,“砰”的一声,那本奏折就这么掉落在地,她惊慌地转过声,看见萧溯寒一脸疑狐地瞧着她。
“怎么了?”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奏折,温和地拍拍她的背,道:“吓着你了?”
“恩。”秋娘僵硬地笑笑,掩饰着心底地慌意。
“对不起。”萧溯寒的眼底闪过一抹歉意,甚至没有发现她今日过度苍白的脸色和她微颤的身子,只是一味地安抚着她的qíng绪,仿佛她是一件多么jīng致易碎的珍宝。
“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了。”秋娘笑着阻止他的动作。
“你可真是不解风qíng的小东西。”难得趁着这会儿抱抱她,她却这么地不懂得他的心,萧溯寒的脸色一垮,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
秋娘脸一红,嗔怪;“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的!”
萧溯寒笑笑,不再言它地进了里屋,秋娘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隐去了脸上的笑容,被明显的担忧与愧疚所取代。
兰翎怎么也想不到骆瑾柔会先一步来找自己,听到家丁的禀报,在到看到眼前的人,她还是没消化脑子里听到的话。
“公主。”她看到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温润如水的笑意在她的眼底化开,听到她用柔柔地如huáng莺出谷的声音唤着自己,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你——你——”兰翎一手指着她,惊讶地睁大了眼,仿佛她是什么怪物一样。
“我恢复记忆了。”她低低地叹息般地喃道。
兰翎闭上足以吞下一个jī蛋的嘴巴,凑进她,低问:“你恢复记忆了?”好象不相信般地她再次问道。
“恩。”其实,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不要醒来,虽然这种想法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那刻——
她的眼前是一片的通红,跳跃的烛光映照在这片红色里,她的鼻端酸酸地,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心头被一种暖暖的感觉溢满,她伸出如藕般的玉臂,紧紧地抱着眼前的男子,感受着他急切的热吻印在自己的身上,看他幽黑的眼底浓浓的爱意,清泪抑不住地流下她的玉容,化作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怎么了?”她听到他温柔得溺人的嗓音,他带着魔力的手指游走在她的脸旁,那刻她低低地抽泣声断断续续地回绕在这旖旎的时刻,让眼前的男子觉得无措,看着无端落泪的女子,哭笑不得。
“你如果打算谋杀亲夫记得事先提醒一声?”他揶揄着瞄了瞄被她的指甲抓得泛红的手臂,不痛,但是见不得她流泪,总得找点什么说说。
秋娘闷闷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不过也亏得他难得在这时候还能找话说,这个儒雅又霸气的男子,她展颜一笑。
“你有心事?”
“你说呢?”
萧溯寒俯首亲吻她秀气的眉心,带着宠溺的温柔,他自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无端的流泪,也不知道就在刚才的那刻他怀中的小女人的内心是这样地惊涛骇làng,一切只是在她的微笑中掩去了。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抱着他一世的幸福。
“这么说你是真的恢复记忆了。”兰翎闪着灵动的星眸,果真是骆瑾柔,连苏醒的方式都和别人不同,一般人不都是经过什么撕心裂肺的折磨才一点点地记起以前的事(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哪像她这般容易,真好,想失忆就失忆,想恢复就恢复,果然不是常人!
秋娘淡雅地一笑,被她热切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公主。”不得已她终于再次出声。
兰翎掩饰xing地咳嗽一下,老实说她色láng般的眼光连她的亲亲夫君都受不了,汗,题外话。“你这次来是有什么打算,是准备回宫了吗?”她直接切入正题。
“我?”被这么一问,秋娘到是有些哑口,原先只是惦记着熙云的事,放心不下她才来找兰翎问清事qíng的原委,知道直接问萧溯寒是不妥的。
“其实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幸福,如果站在你的立场来说的话,我会劝你别回宫,那个地方,不适合你。”难得第一次兰翎这样正经地说,“我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见过的明争暗斗比你多得多,宫里的黑暗也未必是你见过的那些所比得上的。”她嘲讽似地瞥瞥嘴。
她知道,她又怎么会不了解,那个地方能不介入就不介入,可是她骆瑾柔是从来不为自己活的。
“如果我不回去的话,熙云的qíng况是不是会很危急?”
“是,或许他的太子位子就不保了。”这也不是耸人听闻,她骆瑾柔自然也懂得其中的道理。
“听说左丞相急着要归隐。”兰翎可有可无地道。
“他?”秋娘的心一紧,“知道原因吗?”这个时候他竟然提出归隐,她的心底涌上一股怨恨。
“丞相夫人怕是活不久了吧。”兰翎又是可有可无地说。
又是那个女人,再次被提起,秋娘感到自己的心一样地感到刺痛,是了,有什么能比那个纤弱婉约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来的重要呢,上次是娘,这次连他自己的外孙都能舍得吗?
兰翎看着她若有若无的黯然,迟疑地开口,“你真的要回去?那皇宫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又何必再入虎口。”她不满地嘟着嘴,虽然在皇兄的心里她不见得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还是个不可少的人,这话她没说出来。
“我回去好好想想吧。”秋娘看着兰翎的反应笑笑,自少她还是她的皇嫂,她不帮着她皇兄挽留她,还一个劲地往外推,如果他知道会不会气得从皇宫杀出来?不过她或许还不够这分量吧,暗暗苦笑。
第二十七章 还珠
白露微曦,一丝光亮透过蝉翼似的纸窗she进来。室内稍许有些昏暗,烛台上的红烛已经燃烬,缕缕青烟袅绕,满屋浓烈的qíngyù久久未曾散去,犹可窥得昨夜又是何等的一夜风光旖旎,香衾暖被。
沉沉地低吟声,萧溯寒从睡梦中转醒,习惯地往里侧一看,枕边却已没有了佳人的芳影,而被褥也已有些微冷,他稍稍愣住了。
起身拿起搁置在屏风上的衣衫穿上,一向是浅眠的人,自然醒得也比常人早,只是今日似乎有些睡过头了,他瞧瞧外面的天色,暗自皱眉。
"主人,你起来了吗?"渐霜在外头唤道。
"进来。"由于身在别院,饮食起居一向都是有渐霜在打理,他也不想秋娘的身份被外人知晓。看着渐霜捧着梳洗的水和毛巾推门进来,萧溯寒示意道:"把东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是。"渐霜依言地退下去。
"对了,你可知道秋娘去哪了?"糙糙地梳洗了下,萧溯寒随意地问着,唤住了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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