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子铭也瘦了,尤浅浅发现他的下巴变尖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剪短了头发的缘故,整张脸似乎内缩了一圈。脸色隐隐的泛着淡青色,下巴细细密密的布满了胡楂。
尤浅浅眼眶一热,赶紧转过身面对着白色的墙壁。
她就那样站着,背对着欧子铭僵直地站着。直到欧子铭的双手从后面缠了上来,在她的腰前jiāo叉,紧贴着抱住了她。
欧子铭的身上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尤浅浅头一次没有在他身上闻到Doorwomen的味道。他真的瘦了,隔着大衣尤浅浅仍然能够感觉到他突出的骨头。
他们就这样在北京的夜晚,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安静的拥抱。两个月的时光流逝,两个月的分离,两个月前的分手,两个月前的争吵……都不再被提起。
言语在这个时候显得无用而多余,多说一句话似乎都成了累赘。
病chuáng上,他们相拥而卧,房间的窗帘没有拉,月光偷偷地溜进来,投在他们身上盖着的被子上,也映明了他们宁静的脸庞。
第十三章北京→东京,樱花飘落的守候
早上醒来的时候,尤浅浅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欧子铭面无表qíng的侧身朝内躺着,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眼神里蕴藏着深刻的qíng感,却是一言不发。
尤浅浅去洗脸,出来的时候杨少凡已经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看到尤浅浅,他坏笑一声,“昨晚辛苦了。”
尤浅浅知道他色qíng的脑袋在想什么,也不解释,拿起大衣穿上,对欧子铭说:“我得去趟学校办手续。”
欧子铭点头,依旧无言。看小说就到移动书城!
却在尤浅浅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尤浅浅手握着冰冷的门把手,“三日往返的机票,明天回去。”
然后她逃一般的跑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大门,是一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无风无云,阳光透过枯枝的枝丫肆无忌惮的照she大地。暖洋洋的感觉。
一辆黑色的宾利横cha出来,停在尤浅浅的身前,副驾驶的车窗打开,杨少凡花样的脸探过来,“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少凡的人品不大好,这一路堵车堵得甚是严重。尤浅浅没吃早饭,肚子空空如也,把包翻了又翻,好不容易找出来两块巧克力来,递给杨少凡一颗。
杨少凡嫌弃的瞅瞅,“留着自己吃吧。”
尤浅浅哼了一声,“不知好歹。”
“最不知好歹的人是你吧,钱罐子。”
尤浅浅看了看前方一望无际的车辆长队,半转过身子对杨少凡说:“你要是想骂我,就一次骂个够,省得你憋得难受,我听着也不慡快。”
杨少凡点头,“好提议。”
就在尤浅浅准备挨骂的时候,杨少凡却露出了鲜有的认真表qíng,说:“钱罐子,欧小七就是一个工作狂,典型的日本式作风。我们那阵都开玩笑,是不是欧老爷子为了欧氏江山,开发研究造了这么了个机器人,工作起来不要命。对于女人,他从来没有上过心,我们玩女人还能搞搞花样,做做追求的样子。他倒好,就凭着那张冷面神一样的脸和钱,女人爱来就来不爱扑过来他从来都不主动去做点什么。尤浅浅,可能你不知道,你就是欧子铭的例外。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人能让他中途放下工作,哦,只有一次,摸宝吃了老鼠药那次。还有,你可以去问问白棋,有谁敢在欧少挂了你的电话之后,再打过去的。他爱你,我想你是知道,但是他并不知道怎么爱你才好,或者说他爱的方式不恰当。以欧小七的那个脾气,肯定是让你受委屈了,我看你俩闹成这样你也不好受。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要求你什么,但是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请你再好好想想欧子铭的好。凯宾斯基那次,当他知道了你那天也在的时候,虽然他和李嘉琳什么都没有,他躲人家跟老鼠躲猫似的,但当时还是变了脸色。也是逮着了八达岭那片车少,车让他开得都要飞起来了。郁闷的李嘉琳都花容失色了。除了因为摸宝,我还是头一次发现欧七那张扑克脸能jīng彩成那个样子。”
杨少凡说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车里都很安静,车外是都市的喧嚣,车内却是凝固一般的静谧。
过了许久,尤浅浅拿过车门上的依云矿泉水,递给杨少凡,“说那么多话,喝点水吧。”
杨少凡一愣,骂了声娘,接过来扭开瓶子就喝。
尤浅浅说:“我想多待两天。”
杨少凡眉开眼笑,“行呀,机票和护照给我,我找人帮你改签机票。你就专心用你那不聪明的大脑袋把你和欧小七的事儿想明白,分手这种事可小可小,说出来还是可以收回去的。”
“你怎么那么多歪理。”
杨少凡臭屁的说:“我是谁。”
去国际jiāo流处办完了相关手续,尤浅浅去研究室和教授同学告别,虽然是短短的半个学期,她也不是总待在研究室里,但是和研究室同学的相处还是很和谐的。
尤浅浅带来的是东京的点心,Tokyobanana。也是她和徐小可大爱的甜点。
一群人坐在研究室的图桌前,喝着速溶的咖啡,吃着香蕉味的点心,天南海北地聊着。
分别在即,平日里不好意思问的话题,也都被拎着出来,有人问:“尤浅浅,听说你和欧子铭纠缠不清。”
尤浅浅正想着,同学,你用词真含蓄。
就有人附和道:“是呀,那天安藤忠雄的讲座欧子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尤浅浅上台,我就觉得有内容。然后在走廊上还有人看到欧子铭拉着尤浅浅的手,走出校园上了车,这就肯定是有什么了。对了,听说欧子铭还在东京待过,你们不是那个时候勾搭上的吧。”
同学,分析的不仅详细,还有例证。
众人起哄,“尤浅浅,就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尤浅浅纳闷,“为什么要去死?”
“那可是欧子铭呀,他和你?我们不如去死。”
尤浅浅作势要打人,研究室里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出了研究室,尤浅浅打车去欧子铭的家,就说杨少凡不能白好心说那么多话,原来还是为了逃避照顾摸宝的任务。临走把欧子铭家的钥匙扔给她,说摸宝应该洗澡了。
摸宝果然是只神狗,尤浅浅在门外刚掏出钥匙,就听到它在门里面欢乐地叫着。
一开门,立马就扑了上来,绕着尤浅浅的脚摇摆着尾巴跑圈。
“摸宝,好孩子,还记得你妈我。”
家里依旧一尘不染,除了少了尤浅浅的东西以外,没有什么变化。
尤浅浅想给欧子铭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打开衣柜不由得愣了一下,欧子铭的衣服仍然只占了一半的空间,原本另一半挂着尤浅浅衣服的地方,就那样空着。冬天的衣服占地面积大,欧子铭宁愿把衣服不挂,叠起来塞在下面的隔层里也不去挂在本来属于尤浅浅的那一侧。
仿佛是在等待……
生活的状态就这样被定格在一个等待的姿态。
chuáng头柜上放着一个盒子,卡地亚的标志。
尤浅浅打开来看,原本欧子铭戴在她左手上的红色手绳,安静地躺在里面。
那是她临走的时候留下来,没有带走的。
正在发怔,有人进屋的声音传来,尤浅浅走出卧室,就看到家务阿姨拎着一袋子菜进门。
看到尤浅浅,先是惊讶,而后是喜悦。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高兴,不知道表达了,只拉着尤浅浅的手一遍一遍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尤浅浅顿时感觉,自己怎么像一个离家出走,最终醒悟回家的叛逆少女呀。
阿姨一边做饭一边跟尤浅浅说,自从她走了之后,欧子铭是多么多么的颓废,多么多么的难过,多么多么的食不下咽。
尤浅浅给摸宝洗了个澡,正在给它chuī毛,随意地听着,不时的应上几句。
趁阿姨去收拾卧室的时候,她给杨少凡打了个电话,“杨少,你撺掇阿姨说那么ròu麻的话,你良心大大的没有了。”
杨少凡骂了声娘,“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说你编排的烂剧本,欧子铭什么样的人,还能在阿姨面前展示他死去活来的一面?”
杨少凡哈哈大笑,“行,钱罐子,还是你了解欧小七。我怎么越看你俩越觉得有戏呢。”
“那能不能麻烦您老,老老实实的看戏,别再乱参合了。”
“喳。”
阿姨把饭菜装进保温桶里,还放进去两个鲜红的美国苹果,递给尤浅浅说:“双人份的,你陪着小欧吃,他肯定高兴,能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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