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居一品_夜惠美【完结】(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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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大太太等丁柔等了有一会了,太夫人心里如何想的,大太太明镜一样,丁柔机警聪颖,镇定从容,平时的表现,将来无论嫁给谁,对丁府只有好处。如果将记在她名下,她不会反对,虽做不到像对待怡儿,姝儿一般,但对丁柔会用几分真心,只是柳氏...始终绕不开是她,大太太并不想柳氏身死,如果不是她暗地里给丁柔行了方便,即便丁柔反应再快,雅jú也不一定能见到柳氏,刘姨娘如何能堂而皇之同柳氏密谈?

  她不能明着拆台,不能明着得罪太夫人,私底下行些方便还是能做到的。一道凝视落到她身上,大太太伏低做小,恭谨道:“母亲。”

  “嗯。”

  太夫人也不捻动佛珠了,将佛珠套在手腕上,眼看着丁柔脸上挂着笑容的走近,“祖母安,母亲安。”

  太夫人既觉得欣慰,又带有少许的遗憾,绷这里脸发话:“你来做什么?”眸光落到柳氏身上时,瞬间化为冰冷锋芒,柳氏身体颤了颤,垂着脑袋,“太夫人安。”

  丁柔有意识的不去化解太夫人给柳氏的压力,她相信心里装着她的柳氏不会在太夫人的目光下崩溃,心底来说太夫人虽然是试探,但总是会为丁柔庶出的身份纠结遗憾,太夫人对小妾都不好,听承松园的老妈妈说过,刘姨娘还没做妾的时候,太夫人对刘姨娘仿佛是亲生女儿一般,可刘姨娘进了门后,太夫人对她视而不见,不仅是因给大太太脸面,是她本身对妾室轻视。

  相处少了,本身有带有歧视的目光,太夫人不了解柳氏,以为妾室都是柔弱爱撒娇的小白花,柳氏虽然为妾,但同样有她自身的光华在,即便微弱,总要让太夫人明白柳氏做妾,不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别人qiáng加给她的,也是封建社会的悲哀,

  大太太让柳氏为妾固然有保护柳氏的心,以为是对柳氏最好的安排,其中也有几分大太太陪嫁丫头没有人比知晓分寸的柳氏更为适合。

  柳氏表现到是有些出乎太夫人意外,对大儿子这位不声不响的妾室,太夫人唯一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不是因她生丁柔,她甚至懒得看上一眼,太夫人眼底寒意越重,柳氏有些承受不住了,身体抖动的更为厉害些,丁柔笑着握住柳氏的胳膊,将她向自己身边带了带,凡事适可而止,柳氏能有刚才的表现就很好了。

  “祖母,您别吓她。”

  丁柔眸光同太夫人相碰,两人对视一瞬后,太夫人缓和了下来,“你出来做什么?伤口让太医瞧过了?”

  丁柔笑盈盈的道:“重新包扎了一下,上了您往常给的药。”

  她们向往常一般的对话,仿佛惊马的事不曾出现过,大太太喝茶,嘴角勾起,柳氏养了个好女儿,是她的福气,往常虽然知晓丁柔不简单,却没今日给她印象深,莫怪太夫人动了了心思。

  大太太目光看向丁敏,柔弱,恭顺,淳厚,这些表象下,丁敏今日同样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丁姝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丁敏的表现,大太太没敢全告诉太夫人,要不然怡儿一旦...丁柔不可能嫁去兰陵侯府,听太夫人的意思,再见信阳王太妃的亲近,大太太心里也琢磨过味儿来,丁姝有定下了亲事,唯有丁敏合适,蠢有蠢的好处,有了怡儿布置安排,总不会让丁敏得了好处去。

  何况太太总是觉得丁敏隐隐有些不同寻常,丁姝虽然说得简洁,但丁敏撇开万小姐,丁敏再蠢也不会想染丁府落难,她不是说过,为丁家好吗?她又做得出那首诗词,她是从哪听来的?背后的事大太太不可能糊里糊涂的。

  太夫人关心丁柔,大太太却道:“敏儿也伤着,怎么不在屋里养着?”

  丁敏眼睛红了,泪珠簌簌滚落,哭着拜倒,“母亲...六妹妹...呜呜...姨娘是好心,可六妹妹打算...女儿不能眼看着姨娘被冤屈了。”

  丁柔笑着看着丁敏做戏,话不说全了有不说全的好处,给不知道详qíng的人想象空间,丁敏的委屈纯孝,对比丁柔,有人会偏向丁敏,如果在男人面前,丁敏的花招兴许有用,男人嘛,哭一哭心就偏了,总是维护着会哭的装模作样的女人,但这屋子里做主的是女人。

  丁柔道:“三姐姐先别哭,如果喊冤的话也不是只有哭一种法子,做了错事,哭得再肝肠寸断,也挽不回。”

  大太太将茶盏墩在炕桌上,厉声喝止:“有你这么同姐姐说话的吗?”

  ”敏儿,你先起来,今儿的事不是你的话,我好悬被人害了。”

  “母亲。”

  丁敏抬起泪盈盈的双眸,嘴唇轻颤,“女儿为了母亲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母亲,没有您的话,女儿会被六妹妹冤屈死的。”

  “来,敏儿,到我身边来,别跪着了,你膀子上的伤势没好。”

  丁敏盈盈的起身,几步走到大太太身边,大太太用帕子给丁敏拭泪,心疼般的轻责:“仔细眼睛。”

  “母亲。”

  她们两人仿佛亲生母女一般,丁柔瞥了眼刘姨娘,今日的事一定得有人承担,大太太将丁敏摘出去,太夫人将她摘出去,唯有柳氏同刘姨娘,柔可不会眼看着柳氏遭殃,她不能置身度外。

  “祖母,母亲,女儿代替姨娘喊冤。”

  丁柔走到丁府两位当家主事的女人面前,犹豫了一会直挺挺的跪在她们面前,“我为娘喊冤。”

  第一百四十章惨烈

  丁柔下跪喊冤,太夫人说道:“你既然为柳氏喊冤枉,审问她们的事,你来做。”

  大太太赞同的点头,示意李妈妈将方才问出来的口供告诉给丁柔,大太太想瞧瞧丁柔如何为柳氏洗脱冤枉。丁敏刚想张口反对,手腕被打太太攥紧,丁敏见大太太眼底不悦,咬着嘴唇恭顺的站在一旁。

  丁柔起身,李妈妈给她讲了一遍经过,“七月不肯认罪,田婆子糊里糊涂的,一会说银子是柳姨娘赏的,一会又说银子是赌钱赢回来的,她们几个都看见七月在马房同qiáng哥儿一起喂马,那匹马是太太今日用的。”

  丁柔笑笑,了解了大体的qíng况,李妈妈退后几步,丁柔的目光在落在跪在地上的证人身上,问道:“你们亲眼看见?”

  其中一个圆脸庞的妈妈抬头道:”老奴不敢欺骗主子,七月是同qiáng哥儿在马槽旁边...”

  “马槽旁边?我问的是你是不是亲眼看见过他们用糙料喂马?”

  ”这...“

  七月,qiáng哥儿在一起幽会,凡是有脸面的妈妈都会远远的避开,哪个会凑上前去?丁柔接着问:“到底看见没看见?”

  细节决定成败,问得越细,可打破惯xing思维,圆脸的妈妈向旁边人看看,旁人摇摇头,“老奴倒是没亲眼所见,但老奴看见qiáng哥儿喂马,七月还帮着抬糙料,老奴当时有事在身...”

  “所以你并没从头看到尾是吗?”

  “是。”

  丁敏睫毛轻颤,一个问题就能让七月摆脱嫌疑?她不甘心,但此时却不敢说话,大太太表现的很清楚,她妄动的话,一切后果大太太不会再管。丁敏瞟了刘姨娘一眼,示意她说话。

  刘姨娘说道:“他们在一起喂马,七月是最有机会下手的,她定是听了谁的命令暗害太太,事关柳氏,六姑娘在为其母脱罪。”

  太夫人眼里露出一抹失望,这么多年,脑子还是不清不楚的,大太太喝道:“住嘴。”

  丁柔说道:“我不是为姨娘脱罪,她从未做过,哪来的过错?真正需要担心的不是她,我只是为了两句,无人能证明七月给马匹喂马,这一点刘姨娘听得清楚。”

  刘姨娘嘴唇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丁柔先不问七月,直接找到了盲点,快要崩溃了七月立刻底气十足,哭道:“奴婢从没听了谁的命令害太太,也没给糙料里加任何东西。”

  丁柔道:“七月先别急,我还没问完,不是你做的,谁也害不到你身上去。”

  “是,六小姐。”七月抹了把眼泪,丁柔的从容给她信心,六小姐会救她。

  丁柔撇开刘姨娘回身,向大太太福身,道:“qiáng哥儿号称马痴,不会让任何人在他面前伤害马匹,七月即便是他心仪的人应该也不会准许她碰触,妈妈口中说只见到七月帮着抬马料证明了这一点。”

  “六小姐太武断了,你怎知他不会准许七月喂马?”

  “刘姨娘,你且别急,马匹是在回府的路上突然惊的,七月去见qiáng哥儿是在昨天,即便下药的话也会在昨天,你总不能否认吧,一整夜加上大白天,试问哪种糙料如此功效?专挑回程时发作?”

  栽赃陷害的事最怕问,她们都是关在内宅的女人,刘姨娘如果聪明的话,也不至于被大太太死死的压住十余年,丁敏就更不用说了,她是在利用人的惯xing思维,七月在现场就是七月下的有毒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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