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郎_程筱禾【完结】(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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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周怀安回到军营,先是通宵达旦的与众将商讨了如今的战局,继而便是披甲上阵,冲向了沙场,经过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终是将之前日益危殆的战局扭转了过来。

  周怀安趁胜,并未给朝廷的大军休养生息的机会,男人从羌人手中借兵三万,人不知鬼不觉绕到了敌后,与羌人一道夹击,只打的周邵与楚风措手不及。

  夜渐渐深了。

  主帐中燃着烛灯,映着chuáng榻上紧紧相偎的人影。

  女子娇柔的低吟与男子粗重的喘息jiāo织在一处,那些qíng迷时的娇喘,只让沈清瑶自己听着,都觉得脸红。

  终于,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沈清瑶赤着雪白的肩头,手足俱是酸软无力,她一动不动的倚在周怀安的怀里,慵懒的如同一只小猫儿,眼睛里透着迷醉,唇瓣亦是红嫣嫣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在吮一口。

  周怀安用被子盖上了她的肩头,见她的皮肤一如既往的雪白细腻,之前的痘疮不曾在她的身上落下丁点痕迹,就连那张脸蛋也是光滑如玉,令他看在眼里,不论是多让人烦闷的战事,此时也都烟消云散了去。

  “怀安,这一仗,还要打多久?”沈清瑶靠着他的胸膛,由着他把玩自己的长发。

  “快了,不出三日,就是西北军与朝廷的决战。”周怀安声音温沉,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亲。

  沈清瑶抬起脸,有惊惶从她的眼睛中一闪而过,“那这一次的决战,你也会去吗?”

  “我是主帅,决战之日,怎能不上战场?”周怀安微微勾唇,重新将她搂在怀里。

  沈清瑶身子有些凉,想起那一日周邵与自己说的话,他说,这一场仗,他和周怀安之间,必定有一人要死。

  “怎么了?是不是冷?”察觉到沈清瑶的身子打了个激灵,周怀安顿时抱紧了她的身子,温声问道。

  沈清瑶摇了摇头,她看着周怀安的眼睛,有些颤抖的开口;“怀安,那一仗,你会赢吗?”

  “会。”周怀安胜券在握。

  “那…”沈清瑶动了动唇,有心想将“周邵”的名字唤出,可念起如今的qíng境,她又怎能在周怀安的怀里,去喊出旁的男人名字?

  周怀安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将眼瞳中的qíng绪压下,低声道;“你是想问周邵?”

  沈清瑶垂下了目光,不敢与他对视,她默了默,却还是点了点头。

  周怀安抚弄着她的长发,隔了许久,才沉缓出声;“他终究是我侄儿,我不会杀他。”

  听了这话,沈清瑶的心慢慢的落回了肚子。

  “瑶儿,你想过没有,我不杀他,他就会来杀我。”周怀安抬起沈清瑶的眼睛,bī着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不会的…”沈清瑶脱口而出了三个字,刚说完,她有些后悔,只觉无颜面对周怀安,不得不移开了目光。

  “瑶儿,”周怀安握紧了她的肩头,他的黑眸雪亮,声音沉厚,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

  沈清瑶心头一震,平生第一次,周怀安以这般严峻的口吻与她说话,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如同轻柔的蝶翼,她不敢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周怀安揽紧了她的身子,将心中的烦闷渐渐压下,对着她低语了两个字;“睡吧。”

  沈清瑶望着他的睡容,却是一夜未眠。

  战场上尸横遍野。

  两军心照不宣,各自抬了担架,将己方的战士尸首抬回营地,为了以防瘟疫,这些尸首多是就地焚烧,客死他乡,尸骨无存。

  周邵站在帐前,双眸平静到极点,一动不动的看着将士们的尸首,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有副将匆匆前来,向着周邵行了一礼。

  “什么事?”

  “朝廷运往玉水关的粮糙,在株洲被株洲总兵陈玉和拦截,怕是…无法如期送到军中。”

  粮糙,一直是将士们的命脉。在一场战争中,军队的粮糙是否充裕,甚至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周邵眸心幽冷,缓缓握紧了拳头,株洲总兵陈玉和,曾是周怀安麾下副将,六年前被调往株洲,驻守西北要塞,如今看来,这一步棋,周怀安早已在六年前就设下。

  “他是要反?”周邵吐出了四个字。

  “属下不知,但看qíng形,怕是陈玉和早与周怀安暗自勾结。”

  “军中的粮糙,还够支撑多久?”

  “最多不过七日。”

  “传令下去,三日后,全线进攻。”

  “将军!”副将大惊失色。

  “去告诉将士们,咱们与西北军,已经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周邵声音清冽,面上不见丝毫惊惧,只余一片视死如归的坦然。

  这一仗,不是周怀安死,就是他周邵亡。

  ☆、162章 你不该对瑶儿下手

  回到帐中,就见一道纤秾合度的身影端坐在椅子上,看见周邵进屋,楚莹盈盈一笑,站起了身子。

  “今儿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常我想来主帐一趟,都比登天还难,将军今日又怎会让人找我?”

  周邵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眼睛并没什么波澜,唯有瞳孔深处,却透着不为人知的yīn狠。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周邵一个手势,命身后的侍从退下,并将帐帘掩上。

  楚莹眸心一转,“将军在说什么,楚莹听不懂。”

  周邵闻言,唇角浮起几分冷笑,一步步的向着楚莹走去。

  楚莹起先还没觉出什么,可待周邵走近后,她看清了男人眼底的杀意。

  她的心顿时一寒,却还是qiáng自镇定,面上仍是挂着几分笑,脚步却是悄悄的向着帐外挪了几步,一面挪,一面道;“将军诸事缠身,若没旁的事,楚莹就先回去了。”

  周邵瞬间出了手。

  他一手扣住了她的细脖,一把将她摔在了地上。

  楚莹顿觉浑身剧痛,就如同全身的骨架都被甩散了似得,她的眸色变了,看着周邵的目光中,又惧又怒;“周邵,你发什么疯?”

  “不错,我的确是在发疯。”周邵眼眸微眯,半蹲下身子,一手抓住了楚莹的长发,将她拉扯到自己面前。

  “那晚我宿醉,你从我身上摸走的东西,我一直没向你讨,你当我忘了?”周邵手劲极大,不曾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楚莹的头皮被撕扯的生疼,连带着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

  听了周邵的话,楚莹心头涌来不安,却仍旧嘴硬,“我何时从你身上摸走过东西?你莫要血口喷人!”

  “还不承认?”周邵眼瞳暗沉,松开了她的头发,又一次勒住了她的颈脖,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放手…”楚莹不住的挣扎,艰难开口,一张脸憋得通红。

  “你将我怀中的同心结偷走,给瑶儿送去,是不是?”周邵的声音低哑,眼瞳中满是森然。

  楚莹的面上有惊惶闪过,她看着眼前的丈夫,却如同看着暗夜中的修罗。

  “我…没有…你快松手…”楚莹只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蓦然想起父亲昨日已被周邵派往后方,与羌人作战,此时的军中,她一个人孤立无援,想起这些,她的手足酸软,就连原本涨的通红的脸蛋,也是一分分的白了下去。

  周邵微微松手,让她得以说话,他与她离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都是清晰可闻。

  “你让你爹派人将那枚同心结送到了河州,没过多久,瑶儿就染上了痘疮,我问你,你在那同心结上究竟做了什么?”周邵面色铁青,恨不得将眼前女子捏碎在自己面前。

  楚莹眼底有冷笑闪过,瞧着周邵急怒攻心的样子,心底却是说不出的畅快;“周邵,枉你身为男儿,却将妻子拱手相让。你早知此事,却等我爹离开了军营,你才敢对我下手,我楚莹瞧不起你!”

  周邵眸色不变,微微收紧了自己的掌心,再一次的吐出了几个字来;“告诉我,你对瑶儿做了什么?”

  “我偏不告诉你!”楚莹冷笑着,发丝凌乱,五官中满是怨气,哪还有一分从前娇俏的影子?

  “既然你不愿说,这些话不妨就留你去了地府,与阎君再说不迟。”周邵声音清冷,眸中杀意大盛。

  楚莹到底是害怕了起来,颤声道;“你敢!你若杀了我,楚家不会放过你!”

  “是吗?”周邵淡淡扬唇,“这仗若胜,我周邵再用不着你们楚家,这仗若败,你们楚家的人,便与我一起去死。”

  周邵话音刚落,手指骤然用力,楚莹的惊叫声被堵在了喉咙,只发出微弱的嘶哑,周邵倾下了身子,笔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楚莹,你只做错了一件事,你不该对瑶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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