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沁萱走到厅里,刚抬眼往门那边看去就是一双俏生生的桃花眼。
韦晔这时脱了鞋走进来,高大挺拔的身子依然随意一站就是颠倒众生的架势,“听说大伯你身体不太舒服就过来了,阿姨。”他自然地搂了高雁的肩膀,这时才看到站在一边的严沁萱,眯了眯眼睛笑得更加深,“好久不见啊萱萱。”
她看着眼前被韦晔搂着笑得像朵向日葵似的母亲高雁,心里暗暗想着,要是她和这位桃花公子谈恋爱,爸妈一定都会毫不犹豫地点一万下头把。
韦晔所处的韦氏企业也是S市商界知名的企业,韦晔的父母和她父母是高中同学,她和韦晔从小一起玩到大,等于是发小。两家关系也好得不得了,双方父母其实都希望亲上加亲的。
“韦种马,”等韦晔走到她身边时,严沁萱对着他那张欠扁的俊脸恶狠狠地低声说道,“你再在我爸妈面前摆出这副准女婿的样子,我就把你上次一连上了两个未成年小模特的事qíng和他们说!”
韦晔看她那张明艳艳的小脸,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伸出手虚虚环住她的肩膀,“哦哟那些不都是为了填补你的空档么,小萱萱我都给你表白过N次了,这会你都和陆渣男分了你还不要我吗?”
从小到大韦晔一直都半真半假地和她提过要她做他女朋友,严沁萱虽然只当他在放屁,可后来她和陆添历在一起的时候,这个S市一大风流美男还是一度让陆添历十分忌惮。
韦晔见她还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松了手痞痞地笑了笑,“好了好了别瞪了,我都听碧玠说了你在东京和一个黑帮老大爱得死去活来的,哪能想得到来抚慰我寂寞的小心房呢。”
“得了吧。”严沁萱回敬了他一个白眼,“你寂寞的小心房有一大票未成年小模特光溜溜地排队安慰呢,你给我哪来回哪去。”
韦晔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笑了笑,眼中含着淡淡的意味不明的色彩。
四个人说了会话,也是中午的时候了。严沁萱把讨人厌的桃花公子送到楼下,看着他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明huáng色跑车一路疾驶而去,也转了身往车库走去,待会和尹碧玠约好在中心公园附近见面的。
她从地下车库的电梯里出来,找了一会终于看到自己的车,刚刚抬步往那边走去,突然后脑勺被狠狠敲了一下,瞬间失去了知觉。
☆、【新】暗涌
严沁萱刚刚恢复一些神志的时候,就被刺目的灯光照得一下子又眯起了眼。
这时后脑勺还是一阵阵嗡嗡地钻心疼,双手被牢牢绑在身后,她心里猜到已经发生了些什么,指甲掐着手心,尽力bī着自己睁开眼睛。
视线里胡雪琳正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她身后还站着好几个长相可怖的男人。
“千算万算,终于在不是你靠山的地盘里逮到这个机会了。”胡雪琳看着挣扎着绳子的严沁萱,这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迅速对着她甩手就是一个用尽全力狠狠的耳光。
严沁萱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整个脸都偏了过去、左半边脸迅速地红肿了起来,她的半边耳朵全是嗡嗡作响的声音。
胡雪琳死死盯着她的脸,“严沁萱,你这个贱货把我的人生彻底毁了你知道吗?!”她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尖利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朵,“尹碧玠和容滋涵两句话,我在娱乐圈一步都走不下去、身败名裂,导演都贴出宣传海报了,再把我的名字划掉,我当时是被多少人羡慕嫉妒地进了圈子。而现在,你知道又有多少人看了我的笑话吗?!”
严沁萱听了她的话,冷冷地撇了撇嘴角,半响低声说道,“你不是有你的陆添历么。”
“你还说!”胡雪琳气得浑身发抖,一脚重重踢在她的肩膀上,严沁萱被她这一脚狠狠地踢得倒在地上,痛得几乎都失去知觉。
“我的陆添历?”胡雪琳渐渐大声笑了起来,细细看她的眼睛,隐隐有些泪水随着歇斯底里的笑声含在眼眶里,“应该是一个一辈子只可能活在你yīn影里的陆添历!”
这几个字声声入耳,严沁萱躺在地上同样身痛入心。
“严沁萱,我想看你痛不yù生,有人想让你的靠山生不如死,你猜猜看,天时地利人和、我想对你gān什么。”胡雪琳抹了抹脸颊,居高临下地看着严沁萱,脸上全是孤注一掷的狠毒。
严沁萱此刻虽然心里有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在吞噬着她的理智,但是她知道今天既然已经一时疏忽落到了胡雪琳手里,也必然能联想到胡雪琳这种人能想到gān什么,无非是殴打、□、毁容,最多一刀一刀捅她。
“严沁萱,你让我的人生万劫不复,我今天让人□你是慡了你、杀了你我要坐牢,但是你要记住。”她大声笑了起来,“心理上的创伤却可以不耗损我一分一毫让你的一辈子留下yīn影。”
她转过身朝站在身后的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男人便上前来从地上狠狠将严沁萱拽起来。
严沁萱头晕脑胀之间只看到周围有些陈旧的机器和设备,自己似乎正身处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不远处空地的角落正放着一个很小的箱子、至多可以容纳一个人。
她看到那个箱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下子毫无血色。
胡雪琳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qíng,此刻得意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严沁萱,你十岁左右就得了幽闭恐惧症,之后一直瞒着你父母偷偷看心理医生。”顿了顿,她笑得愈发狠毒,“就算你的病基本痊愈了,今天让你重温下旧梦怎么样?”
严沁萱的手有细微的发抖,她看着那个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箱子、额上有冷汗慢慢流下、眼前有些发黑。
“好好呆在里面吧,就算只关得了你半个小时,也有够你受的了把。”胡雪琳大声地笑了起来,走到那个箱子前将它打开。
严沁萱嘴唇有些发白,那个黑黝黝的像个黑dòng一样的箱子正在朝她伸出双手欢迎她进去尝受早已经在记忆中都渐渐消散的灭顶的恐惧,她眼睛死死闭上硬是忍住了眼泪。
“严沁萱,你告诉我,凭什么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向着你帮着你?”胡雪琳站在箱子边看着她,眼眶边有泪水滚下来,“就算我脏,难道我的人生就活该必须要被你这样压制着不得翻身吗?!”
严沁萱闭着眼睛,半响只轻轻吐了几个字,“你活该。”
胡雪琳听到她这几个字,愤怒得浑身都发抖,朝着压着她的男人大吼,“把她给我丢进去!”
压着她的男人此时手上用了把劲,大力地推着她向那个箱子走去,一把将她推进了箱子里,她的头重重地撞了一下,痛得她在箱子里整个身子蜷了起来。
“严沁萱,好好享受。”胡雪琳看着她在箱子里颤抖着蜷成一团,“我今天就算马上被你那个靠山一枪打死,看着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也瞑目了!”说罢,她尖声大笑着、狠狠地合上了箱子的门锁上了大锁。
“帮我谢谢肖总。”胡雪琳看着紧闭的箱子,转身对身边几个男人说道。
“顺水人qíng。”为首的一个男人yīn冷地笑了笑,“这下有得陈渊衫好看了,东边还没处理好,西边又着火了。”
严沁萱在箱子里凭着仅剩的听觉听见外面的人的谈话声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大门被铁链紧紧地锁上,门外的车子鸣笛声不一会便呼啸着疾驶而去。
她拼命地捶、踢柜子门,但是柜子门牢牢锁着,她的手上都出了血、门还是纹丝不动。
她的人生从未有过这样的一种入骨的恐惧,被关在她曾最最惧怕的狭小的黑暗的空间里,周围寂静无声,只听得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似乎时间在此停止,她要永远在这样的地方呆到最终心脏停止跳动。
胡雪琳确实是用对了让她最生不如死的办法,她曾经的幽闭恐惧症qíng况十分严重。
从小父母不在家,下雨天的时候外面雷鸣闪电,小小的她害怕得无处可逃、只好躲进柜子里,就算在柜子里她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压抑的空间bī得更加惧怕,但是那时,她觉得比起在外面听着雷鸣闪电她宁愿躲进柜子。
长大些之后,她呆在如电梯这种地方的时候,渐渐开始觉得恐惧,幸好在qíng况更加严重之前自己去找了S市最好的医生看了,才是慢慢痊愈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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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的头和脚都顶着箱子,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下、嘴唇被她生生咬出了血、她的双手抱着肩膀,身子都在细微地颤抖。
她确实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将她的隐疾调查得一清二楚,策划了这样的一起事件,借胡雪琳对她的恨、从而最终目的指向陈渊衫。
那一瞬间心中对他的担心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
她闭上眼睛,想起那人一贯温和淡然的笑,被恐惧包围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胡雪琳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明白,人生用来记恨是多么奢侈,这些负面的qíng绪又哪里比得上和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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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一家医院的急救室门口的板凳上,这时正坐着一个长得无比英俊妖孽的男人。
韦晔坐在板凳上,双手紧紧握着拳,看着急救室顶端刺目的红灯,一双平日里总是柔qíng四溢的桃花眼了无半色。
安静的走廊里这时传来了一路疾走过来啪踏啪踏的声音,尹碧玠一身便装气势汹汹地从门口往韦晔这里走来,脸色十分难看。
“她现在怎么样?”尹碧玠居高临下地看着韦晔,厉声喝道。
他指了指依旧紧闭着的急诊室大门,“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叔叔阿姨了。”韦晔的脸上此时再也没有平日里半分的调笑,沉着脸木木地看着前方。
中午他和严沁萱分别之后,临时想到上次去法国给她带了薰衣糙的礼物,开着车再折返回她家,因为电话打不通说不在服务区,他脑子一转到地下车库一看,就看到她的手机和车钥匙掉在她车子附近。
“幸好你察觉得早。”尹碧玠慢慢在他身边坐下,过了半响,冷冷地看着他,“查出来是谁做的了么?”
韦晔此时冷笑了一下,薄唇里憋出来几个字,“渣男惹出来的。”
尹碧玠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瞬间火气直窜上头顶,刚刚想说什么,急诊室的灯一下子灭了,两个人俱是眼神一震,韦晔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向急诊室的大门。
“医生,她怎么样了?”韦晔看着首先走出来的被他抓来当主治医生的院长,焦急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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