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听后,这王羲之想戏弄谢安?呵,自讨没趣。谢安之所以不留必是刘氏反对,书信通知刘氏必当吃闭门羹。想让谢安在下辈面前出丑,惧内?可是谢安却很巧妙地把这个问题推出去了。不禁,敏敏真有点欣赏起来谢安来。果然遇事灵活应对。
晚上,敏敏收拾好chuáng铺唤谢道韫休息,却见谢道韫望着窗棂外想些什么。敏敏走了过去,问道,“小姐,怎么了?”
谢道韫望着深夜的月,吟起,“曾虑多qíng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敏敏,这首诗真好。”
她怔住,不知该说些什么,那首诗只是她偶尔看到,也是觉得好就记得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是啊,世间怎么可以两全其美的事qíng?”
“小姐是怎么了?”敏敏总感觉谢道韫有心事一般。
谢道韫轻叹,“你可知,我比献之大几岁吗?”
她摇头。
“整整四岁。我与他同月同日生。”谢道韫似乎悲怆而来,眼底晕起水雾。
四年,谢道韫等他也快四年了。
“今日,我听见叔叔与王叔叔的谈话。”
敏敏怔了。谢道韫苦笑,“把我和王凝之叫了进去。”
她张大嘴,一副吃惊样,“小姐,该不是想……”
“我20了。”谢道韫更是苦笑起来,“一个女子的韶华之年将逝去了。”
她突然无言,只是呆呆看着谢道韫,她似乎是想哭,但是眼底那谭水雾终结不出泪滴。她是哭都没眼泪吧。敏敏突然同qíng起来。只见谢道韫深吸一口气,转脸对着敏敏勉qiáng一笑,“还好叔叔说缓缓。”
啊?敏敏不明所以然。
谢道韫按住她的肩膀,“我只要再坚持一点,再坚持一点。对不对?”
她也不懂,男女之事,虽然经历过,但对她来说,只是过眼云烟,没有过刻骨铭心。可是谢道韫之于王献之,那种qíng意,她只知道,qíng越真,伤的越深。
风波渐起(2)
王凝之他表达的爱意太过呆板了。只是简单找谢道韫说几句话,而内容也是千篇一律的诗词歌赋。虽然谢道韫对诗词歌赋感兴趣,但是一直聊这个,总有厌烦的时候。一开始,谢道韫还是很客气的跟王凝之聊,可是渐渐地,谢道韫开始闭门见客了。是啊,谢道韫有些气馁了,她留在太守府,想见的不见她,不想见的天天缠着她。
谢道韫自此就呆在房间不出,又不想别人打扰。结果敏敏成了个大闲人。一个丫鬟闲起来,就是无所事事。于是想到了“谢美人”起来。没法,跟谁都不熟,只有谢玄,她还熟点。
那只得去骚扰他了。
谢玄住西厢房第四间,与谢安的房挨着。她风尘仆仆的过去,却见谢玄在敲谢安的房门。
咦?她猫着身子去看,谢安打开门,一脸和气招呼他进去。
气氛有点诡异,敏敏是个好奇的猫。于是便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偷偷听了起来。
房间内,谢玄站着不动,谢安招呼他坐,他摇头道,“只是有些问题,问完就走了。”
谢安怔了,便笑道,“那什么事?”
谢玄抿起嘴唇,“叔叔,羯儿……”嗫嚅起来。
“你说。”谢安一脸平静,即使知道谢玄此时有点不对劲。
“叔叔,你是不是想把姐姐嫁了?”
谢安盯着他看,看不出任何qíng绪。谢玄有点心虚起来,顿时低下了头。
“你问的如果是这个,我会告诉你,你姐姐待字闺中已久了。”谢安拿起茶桌上的茶杯,呷了口。
谢玄不再说话,静静看着谢安喝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谢玄咬了咬牙,扇形的长睫毛扑闪扑闪,“希望叔叔问过姐姐的意思。”
谢安放下茶杯,轻笑,“羯儿,你可知,你是我一手培育出来的。”
“羯儿知道。”他点头。
“你的心思,叔叔早就知道了。”
谢玄无言,等待下文。
谢安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拍着快与他一般高的谢玄,“你自是知道你婶婶是什么人。我不会有那心思的。”
谢玄抿嘴,眼神低垂,不言不语。
谢安笑道,“不如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问你婶婶,要是她不同意,那你便把你腰间那紫罗香囊给我。”
他吃了一惊,望着腰间的紫罗香囊,点了点头。
“那么,过几日,你随我去东山吧。”
“是。“他应承完,又问,“听说琰弟回来了?”
谢安笑道,“是啊,从外公家终于回来了。”
门外的敏敏,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索然无趣地回去继续她的无聊。那些高深莫测的话,一句也不懂。
三日后,他们也便打算离开了太守府,王羲之似乎意犹未尽,谢安笑道,“以后再来便是。”
王献之点头,看着马车在门外等候,也便不多什么,但眼睛却炯炯有神道,“安石,别忘记我们的赌约。”
谢安点头便上了马车,挥手道别后,进了马车,见敏敏乖乖坐在一旁,很是乖巧地样子。
她见谢安在注意她,她立马立正身子,顽皮道,“师傅。”
谢安听到这声久违的师傅以后,不禁莞尔一笑,“这几年还好?”
她点点头,却看到谢玄躲闪的眼神。奇怪了……谢安不再多说什么,眼睛微眯起来,像是要睡觉一般。车上甚是安静。谢道韫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道,“叔叔。”
谢安不答,似没听到似的。谢道韫再唤了一遍,谢玄却道,“姐姐,你怎生笨了呢?”
谢道韫更咬紧牙关,低喃,“韫儿忘记了,对不起,叔叔。”
那时,敏敏不知道,谢安没有睡着,而是他不去理会谢道韫,事qíng已经成了定局。挣扎也是无效。只是时间的问题。
三年后再踏进东山府邸时,敏敏觉得,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房子都旧了,还有这个府邸多了个小主子。
谢琰,谢安之子。5岁便送到刘氏娘家学习,因东山无私塾。他比谢玄小八个月,可是感觉却相差很多。
他没有谢玄眼底中那纯粹的gān净。似乎历经沧桑般。至少敏敏第一次见到他是如此。
他们到东山,他立于府邸门口,不苟言笑对着下车的谢安道,“父亲。”
谢安此时也不如平时一样,简单“嗯”了一声,就直径进了屋。
事后敏敏问过谢玄,为什么他们关系如此严重,谢玄扁着嘴表示也不知内qíng。
看来,这里面有故事。
敏敏也清楚感觉谢琰很不喜欢她。如果是谢玄当初不喜欢她一般,只喜欢美得事物的话,她就不会感到郁闷。可是事实证明,他是从骨子里排斥她的。见到她不仅冷漠,而且还曾经跟她说过唯一的一句话。
看到你就恶心。
她当时懵了。不是厌恶,而是恶心?这个词严重刺激了她幼小的心灵。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委屈,她什么也没gān,可是……不知是岁月不饶人,还是物是人非,敏敏再见到刘氏,更是吃惊不能自己,苍老了很多,不过三十又余的年龄,却已经两鬓华发了。
刘氏见敏敏。微愣一下,便招呼谢家两姐弟。与他们聊唠起来。
刘氏偶问起谢朗,谢玄反对谢安道,“他与大叔伯北伐,氐族姚襄败于前秦,归东晋,投于大叔伯。后来大叔伯摔其北上,但对后赵降将张遇安抚不周,张据许昌判晋,又前秦派2万援军,大叔伯败了,失了1.5万士兵。将为建武将军。不过还好从魏国取来传国玉玺;后来大叔伯又收复了许昌。现在镇守石头城,护卫京师呢。”谢玄讲的眉飞色舞,似乎对于军事很感兴趣似的。
谢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刘氏愣着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即笑道,“哎呦,都是些文化东西,我一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
谢玄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问道,“婶婶自谦了,你定知道诗经里有首诗。”
刘氏怔,不知道谢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婶婶可知?”谢玄笑道。
不想,刘氏先是一愣,后却狠狠瞪起谢安,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一旁的谢琰生气道,“谢玄,你有毛病吗?”
谢玄不再说话,知道自己言辞严重。谢安却笑了,“此词确实好。”
这时刘氏却冷哼道,“羯儿,你可知此词是谁做的吗?”
“周公。”谢玄也不知刘氏为何如此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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