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去了她的房,房门虚掩,他蹙眉,把门关严实。此时的她正伏在案上睡过去了。他走上前,见她脸上挂着泪痕,睫毛下水汽凝重。他有些心疼,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
桌上被泪水咽得模糊的宣纸引起他的注意,他拿起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眼神昏暗,呆呆注视这句诗……
她挪了挪身子,腰有些疼,想伸个懒腰,见肩膀上披了件再熟悉不过的大氅,她动了动嘴唇,不知该怎么说,他来过了吗?眼不小心扫到空空的桌面,一下愣了。他看到了那句诗?他定是懂那句诗的意思。
她突然害怕起来,那句诗只是伤心信手捏来,并不是自己心里所想。他定是误会了。她腾地站起来,跑出房门。
跑到书房,里面并无他人。她懵了,到底去哪了?现在是深夜,他该去哪呢?她一丝丝慌张,她不知怎么寻觅,见二娘的一婢女有些慌张端着酒壶出来。
她诧异,这么晚这个女人竟然独自饮酒?她马上联想到了谢玄。她大步挡住婢女,“你主子房里面还有谁?”
婢女支支吾吾道,“大……人在里面。”她把手中的酒紧紧攥住,显得躲闪。
敏敏瞟了眼,夺过酒壶,闻了闻,眼不自觉跳了起来……魅香?
这个变态老女人,居然想吃了她相公。
她狠狠瞪着婢女,向二娘房间狂跑,踹开门,见谢玄倒在案上,手上挂着一瓶酒。二娘本是痴痴注视着,却被敏敏的突然拜访给吓了一跳,“你……”
她怒不可遏抓起二娘的手臂,“他怎么会在你这?”
二娘词惭,只能抵抗敏敏的bào力,“你这人怎这般没礼貌?我是你长辈。”
她冷哼,“既然知道自己是长辈,还为老不尊想上我相公的chuáng?”
二娘一怔,吞吞吐吐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哼,酒里放了魅香。这魅香点燃可以陶冶chuáng第之欢,可是放在酒里,却跟□无疑。”
二娘慌了神,扭捏拜托敏敏的挟持,“既然被你发现了,你去解决就是了。”
呵,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她半眯着眼,甩开她的手,“你是二娘,我不能把你怎么样,要是有下次,我让你以后做‘万人骑’娼 妇。”说完狠话,她就扶起谢玄走了出去。
完全吓蒙的二娘颤动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竟然看到了她眼中的凛冽,那是一种来势汹汹的恐慌。
“热……”在路上谢玄梦呓般唤了起来。
她暗地咬着唇,扶住他,快速去房间。这二娘要是直接下□就好了,那只是简单的□,可是偏偏下的是魅香,有着比□的更qiáng大□,还有一种梦境,心底最想的xing幻想……受了魅香的人,眼前出现的无论男女都会幻化成他心中最想要的人,然后……想起来,她就不禁打颤。那跟乱杂jiāo的禽shòu有什么不同?
一到房间,她把他甩到chuáng上,叉腰看着一直在扒自己衣服的谢玄,“热……”呢喃着。
她得想个办法,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药的猛尽可不是随便能忍住的。她努力回忆曾经读过的医书,可是脑袋浆糊似的想不起。挠头叹息,还是到书房去翻阅好了。
她还没迈出步子,谢玄就从背后抱住了她。她闻到浓浓的酒气和火热的喘气。她怔住,僵硬起来。
谢玄搂住她的腰肢,头抵在她脖颈上,微微侧着头,轻吻她的耳根,轻声唤道,“敏敏……”轻柔细声,婉转缠绵。
这是她第一听谢玄叫她的名字,心中油然生出满腔的激动,这声清浅的呢喃,却让她yù罢不能。
他的手紧紧圈住她的腰肢,嘴唇游离到耳垂,轻轻舔了一圈。如此的调qíng,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轻舔变成了轻咬,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自腰肢而上,轻轻抚上她的双峰。
如道电流般自身体而过,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动弹。魅香现在是让谢玄产生一种梦境,也是一种渴望,饥渴的药效还没传达。要是她一动,shòuxing可能就迸发出来,到那时,她可真会被谢玄摧残死。
未经人事的谢玄想解开敏敏衣衫的扣子,可是没经验怎么也解不开。感受到他越来越滚烫的肌肤,她知道药效快要发作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她可不想跟谢玄有了那层关系,一来他神志不清,二来,这药效太猛,她怕她会死在chuáng上。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挣开谢玄,拼命跑出去。可是跑了不到三步,谢玄就拉住了她,把她甩到chuáng上,压了上去。
她有些愣住,还未叫出来,唇就被吻上。他有些急促地、焦躁地狂吻,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把她熏得有些迷失了自己,竟然任由他的激qíng退散她的不安。
衣衫一件件撕去,当凉意传到她整个身躯的时候,她上身已经赤 luǒ呈现在谢玄面前。他吸吮着她身上每寸肌肤,狠狠地,一口一块青紫。嘴里时不时的呢喃着,“敏敏……给我……”
不管以前多么温文儒雅,受到魅香,都会变成禽shòu一样求欢。
她突然害怕起来,开始反抗,她对于男女云雨之事一直很抵触。见谢玄眼神中的那股炽热的□,更是害怕不已。
当他想退去她的亵裤之时,她失声尖叫,手狠狠甩了谢玄一巴掌,这一掌的力度很大,只见谢玄原本痴狂的模样突然变得清晰,定定看着她。
她紧紧抿住双唇,双手互抱,挡住外露的身躯,与他相视。
谢玄喘着粗气,有些不稳拿起被子包裹住她,“敏敏……”他轻轻唤着,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对不起。”
话刚撩下,就飞奔出去。留下发愣的敏敏……
他……要去哪?思忖不出,裹着被子也冲了出去。
寒风簌簌,凛冽的寒气直灌她的身体,她紧紧裹住身体,去寻谢玄。耳畔突然传出落水的声音。她怔了怔,跑到池塘旁喊,“谢玄……”
“你先回去。”颤抖不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旁,她噙着泪水,喃喃自语,“傻瓜。”
她不是不想帮他,她只是害怕而已。
书云:受魅香,可成一夜七欢郎。在那寒风刺骨的冬夜,谢玄泡在池塘一夜之久。而这一夜也足够让他好好想想这一切……僵持冷战
经过“魅香”以后,她与谢玄的关系更加僵持。领南郡相突然bào毙,位子空缺,谢玄主动请去领南暂时任职。桓温答应了,因为是暂时,所以不用带家属前去。
而他也未跟敏敏提起过去领南任职。直到他要走的时候,她才知道。她默不作声看着谢玄离开府中……她知道他还在误会那首诗,她几次想去找他去解释,可是他却不断地逃避,现在连看她都不想看了,直接去远方任职。她还能怎么做?
他离开了,人去楼空。她望着这栋寂寥的府邸,自嘲笑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这么难过?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底驻扎了,当她想去面对的时候,他却逃了。这是多么恶劣。
在马车上的谢玄空dòng远目,脸上隐忍着痛苦,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诗,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轻笑,既然如此何必qiáng求……
现在朝廷是“非bào力不合作”,官员表面上谁也不跟桓温作对,让他挑不出毛病。不过桓温想做什么,官员们都想出一切办法跟他周旋,桓温甚是无奈。桓温出道这么多年,除了桓家人外,只有郗超和王珣两个亲信。从皇上到百官,现在几乎都站成同一条战线。百官大多数都是名士,打心眼看不起当兵起家的,相对而言,百官更喜欢谢安。他们只是怕桓温,却从骨子里逆他。
可以说桓温最后失败的就是“以bào力服人”。
她收到朝廷的旨意,四品以上官员,去建康例行公事。这倒好,离开空dàngdàng的江陵,免得庸人自扰。
刚收拾玩行李,桓温就派家丁来,说是一道前去建康。她也不好回绝,就跟着家丁一起去了桓温的府上,桓温见敏敏来了,笑道,“难为你一女人在家,当时欠缺考虑,不应该让谢玄去领南。”
她轻笑回答:“明公这是什么话,都是为朝廷办事,本该就鞠躬尽瘁,怎会计较这儿女qíng长呢?”
桓温怔了怔,“也是也是。”笑得有些牵qiáng。
客套话她会说,话中带讽,她也会。
可是他们刚想上马去建康,一位官员从远处驰马而来,有些急促道,“大人,这是皇上给你的密函。”
桓温微微瞟了下敏敏。敏敏做出无谓的样子,桓温讪讪一笑,接过密函,打开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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