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查结果必定上报江城第一把手江城城主颜玉白手上,若是她儿子小白知道他娘在嫖娼的话……想及至此,苗宝贝甚是不淡定,她左右看看,试图找个躲避的地方,当耳后一阵催命符一般的敲门声响起,苗宝贝更是慌张不已,她目光一下子锁定在玄墨身后的被子上,然后飞窜进了被窝,捂住,沉寂片刻,又露出半个脸对玄墨说:“你要做出很淡定的样子,别露陷了。”
从头至尾,玄墨的样子一直很淡定,他是心若旁骛地看着慌张错乱的苗宝贝上跳下跳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苗宝贝伸出胳膊推了推,“去开门,记得淡定!”
被苗宝贝推离chuáng边,玄墨哭笑不得,被子上的隆起明明显而易见看的出是有人,不过想要在这样简陋的房子里躲藏起来,除了chuáng真是别无选择了。
他微笑,这个小小的意外,也许会有些好玩。他施施然地走到门前开了门。
为首的是江城城主的身边红人青叔,他见开门的是位与他城主有一拼的绝色,不禁吃惊了一下。有这般的人儿,这里的生意怎会这么破败?也对,xing取向有问题的也是少数,也许这江城更是少之又少?他张望着里面,本是看不到什么,偏偏玄墨侧起身子,故意让光,让他看得更彻底点。
任谁看见那被子上的隆起,都能猜出里面是什么?
青叔举起手牌,上面写道——和谐社会,人人有责。
玄墨笑道:“我懂,请……”玄墨已经自动让道了。在被窝里的苗宝贝身子不禁抖了抖。当脚步越来越近之时,苗宝贝死死抓住被子,不能让人轻而易举的给掀开了。
一、二、三……脚步近了,被子被猛然掀开,嘿,苗宝贝抓的牢,没成功。青叔微愣,继续掀,可惜还是未成功。
“公子,敢做就敢当,请自行露脸。”青叔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然而被子里的人儿无动于衷,依旧死死捂住被子。
青叔一向扫huáng都是十拿十稳,主要是嫖客“敢做敢当”从未出现今儿这死不要脸的嫖客。青叔额头的青筋爆裂出来,死死握住拳头,准备动用bào力。
也不知是上天故意搞的玩笑,还是无巧不成书,由于苗宝贝的失踪,小白哇哇大哭,执意要找娘,颜玉白无奈,只好带着小白出来寻找,偏偏刚巧路过这“jú花怒放”的伶馆,见外面有青叔的部下把守。小白一向与青叔jiāo好,孩子好奇心来了,想进去看看。
大白也不知这jú花怒放是伶馆,刚开始以为是个花园,专门种jú花的地方,便领着小白进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青叔嚎啕大叫,“少夫人!!!”
颜玉白身形一顿,进了屋,只见苗宝贝躺着chuáng上,手上捂着被子,傻bībī地gān笑。颜玉白那心儿啊,咯噔地剧烈跳了下,微有不悦地问,“怎么回事?”
显然颜玉白未注意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玄墨,他的眼神似乎带着jīng光,正要蓄势待发。他淡然的开了口,众望所归成为焦点,“我正与这位准备生意上的jiāo易,你们就来了。”
颜玉白何其不认得玄墨,他的瞳孔瞬间增大,微微眯起眼,冷笑,“是你?”
“正是我,乔淮!”玄墨轻轻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苗宝贝瞬间背脊发凉,坐了起来,只见身上只穿着亵衣,但自己却浑然不觉,而是愣愣地问:“乔美男?”
玄墨做出他曾经惯有的动作,左眼朝她眨了下,“宝贝,你没认出我来,好生让我失望哦。”
苗宝贝二话不说,飞扑到他怀里,八爪鱼一般盘在他身上,蹭了他身的鼻涕,“乔美男,你方才怎么不告诉我你是乔美男啊?”
玄墨失笑,“因为你是男人嘛,本以为你是女扮男装,未料你没胸部,我以为我认错了。”他故意这么一说,无非是给颜玉白听的。大冬天,哪能看出胸来,唯有宽衣以后才能看出来,这显然暗指,他们袒呈相见了。
颜玉白的脸黑成一片。
苗宝贝用那很女人的撒娇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嫖你。”
此话一出,闻者皆为倒吸一口气。颜玉白的脸顿时从黑到了白,毫无血色可言。小白堪忧地望着大白,他虽不懂“嫖”是什么意思,当娘盘在别的男人身上,实在太过分了。他囔了句,“娘。”语气甚是不满。
苗宝贝这才转头看向小白,然后兴奋地下来,牵着小白的手站在玄墨面前,“这是我的娃,快叫大爹爹。”
“……”小白转头望向颜玉白。
颜玉白则是用他那标准的淡漠问苗宝贝,“你终于承认你是苗宝贝了?”
苗宝贝点头,“对,我是。”然后龇了一口牙,“现在你可以休我了。”
颜玉白微微蹙了眉,自嘲笑道:“为何?”
“我红杏出墙了,休了吧。”苗宝贝如今这般大方承认主要是与乔美男相遇,如此,她便可以与乔美男一起找她老爹了,她对乔美男有着难以置信的信任,她知道乔美男能把她治好,恢复女儿身。她现在承认,不过是想借此与颜玉白一刀了断,从此毫无瓜葛。在众人面前出墙,他身为江城城主面子肯定过不去,想不同意都难。
小白弱弱地道,“小白不能没有娘。”
“那小白跟我好了。”
小白弱弱地回了一句,“小白也不能没有大白。”
颜玉白紧紧抿着唇一眼不发,而是把目光看向玄墨,“宝宝的这怪病有劳了。”
玄墨微笑点头,眼神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感qíng,他对苗宝贝道:“我们先在江城把你这病治了吧,这里的医疗条件足够好,嗯?乖。”
他的轻柔诱哄是那么笃定,与曾经颜玉白对待苗宝贝一般,只有足够确定的感qíng基础才能说的出口。曾经的颜玉白对苗宝贝是那般自信,他很清楚苗宝贝对他的感qíng,对她,他一向那么自信坦坦。
曾经那么粘着他的女人,如今是那么不屑的告诉他,要求休了她。用这种置之死地的办法bī他。她就那么想与他撇清关系?
苗宝贝一向乖巧地点头,“好。”她那无邪的眼眸,刺痛了颜玉白的眼睛,他原本苍白的脸更是嘴唇也开始泛白,毫无血色。
这般千依百顺,不再与他有关。
青叔看着自家少主那苍白的脸,好生的心疼。他是看着少主长大的,也知道少主那不为人知的心。外人皆道江城城主终于解恨,与那qiáng占他的妖女一刀了断,其实不然。曾经那傲然淡定的少主,自从少夫人绝然跳崖的那刻,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少主了。若不是小白在身边撑着给与他jīng神寄托,想必也随着去了。他待小白如生命,奶娃那么难待,他也亲历抚养,要知道少主从来是被伺候,稍有洁癖,孩子随意的大小便也是他亲自来清理。要不是他爱这个女人,怎会如此爱屋及乌的爱这个孩子?作为城主,该要夫人作为内助,然而无论他们这些元老怎么劝,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此事以后再说。”不是以后再说,而是以后不要再提,他不会再要,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勾引少主,但他也清楚明白,书房里的那一幅画像才是最让他砰然心动的。他问过少主,蛊毒已解,一切都以最初的预测方向走,为何少主难过?
颜玉白只是凄楚一笑,“我一直以为她不能没有我,如今我才明白,是我不能没有她。”
三八
玄墨顺利的住进了蓝田山庄。当踏进门槛的刹那,他嘴角露出叵测的微笑。没错,他自认自己是乔美男,目的不过是接近颜玉白,探出天诛所在。
颜玉白吩咐下人腾出一间房间给玄墨,脸上并没有多大表qíng。玄墨却以礼相谢。颜玉白冷笑,“大祭司住进寒舍若有不适,尽数表明,可别委屈了自己。”
“有宝贝相陪,怎会委屈自己?”玄墨含笑而对。颜玉白闷不做声,目光瞟向一旁傻呵呵笑的苗宝贝,眼底那层晕染的光亮忽而暗淡下来,撇了下嘴,无限苦涩地拂袖离去。
苗宝贝扯着玄墨的衣袖,“乔美男,我这病能治吗?”
做了这么多日的不男不女,其实苗宝贝还是有些介意的。做惯了女人,胸前没两颗包子,实在别扭至极。玄墨点头,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你应该知道我的医术。”
乔段梁的儿子乔淮比他父亲的医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苗老头曾经感慨的话。既然老爹都这般说了,她自当是深信无疑。
今儿不知chuī了那阵子的风,厨房迎来热血沸腾的苗宝贝,正抄刀做起饭来,那认真的模样皆让人好生羡慕城主,娘子这般认真烧菜给相公吃,得要多大的爱啊?
只不过食材……似乎是昆虫宴。红烧蝎子、椒盐蚕蛹、爆炒蜈蚣……还有一些不明昆虫。掌厨见到苗宝贝这些食材,额角不禁抹了把汗,这些真的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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