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权臣_金阁【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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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块死物而已,季成均从不认为一块死物可以代表什么。

  “我快要回去了。”祁鸿雪略带轻愁地说。

  也许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离的那么近,季成均竟然也感到了一丝不舍。

  “父亲,这几天都快愁死了。夏天bào雨频繁,怕是会对huáng河一带的堤坝造成损害。”祁鸿雪状似闲聊,“我送夜宵时,听父亲提过林志远这个人。说他这个人治水之才,是真的吗?”

  “怪不得。”季成均恍然明悟,这林志远原来是祁松的人,怪不得会搅到这里鲁地去。

  “怪不得什么?”祁鸿雪好奇道。

  “没有什么,雪儿不必为祁伯父担忧。”季成均道。

  “你说得云里雾里,我哪里懂。”祁鸿雪斜睨了他一眼,娇嗔风qíng尽显,“你不说明白,我还是要担心的。”

  季成均解释道:“祁阁老将林志远任命为为鲁地巡河御史。既然他有治水之才,那阁老还担心什么?”

  “真的?”祁鸿雪喜笑颜开。

  ☆、车祸

  远处假山上蝉鸣声由高到低传到人的耳内,祁鸿雪丝毫不觉得聒噪,反而深感愉悦,祁松把林志远安排到鲁地去,huáng河堤坝应该不会再出大问题。

  这种愉悦的心qíng一直保持到她与季成均分别,进入绣轿里。

  轿子里坐着比她早到茯苓。茯苓指着车内绣毯子上的用锦缎捆扎的竹席,道:“小姐,奴在走前,这家主人派下人给咱们送了一卷席子。”

  季成均在隔梨花坊一条街的清河路上有一座宅院,就是她与季成均见面时所在的地方。她一直叫茯苓跟自己去秋婉那儿,练完舞后,陪她去季成均的宅院。是以茯苓不知道她见的人是男子非女子。

  马车现在走得路很平阔,祁鸿雪放心地把头侧歪在车壁上。轻轻“嗯”了一声,以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浓浓的困倦袭来,在季成均那庭院的水榭上眯了一会儿,她反而更想午睡了。

  茯苓犹豫了下:“小姐,这家小姐一看便是家大业大,肯定有外男在家,我们整日去不太合适吧。”她没有等到答语,而是看到了,自家小姐阖上的眼睛睡颜。

  晚上,丁香自己家小姐铺chuáng时,见到了茯苓带回来的卷席,以为是王氏命下人送来的,便想将席子铺上。

  “凌霄,你过来帮我把这席子展开。”

  凌霄马上钩上账帘,走过来与丁香展开竹席。

  “这席子,真漂亮。”丁香不禁抚摸上竹面。

  这席子是用成年青色毛竹,jīng制成竹片,四周镶边,竹面上附有美轮美奂的祥云。不仅外表美观,且摸起来慡滑不刺人。

  丁香对正在铜镜前卸妆的祁鸿雪道:“小姐,夫人送来这凉席真好。奴给你铺起来了?”

  “那不是夫人送的。”茯苓脱口而出,满屋的人都看向她。茯苓下意识地望向祁鸿雪,捂住了嘴,知自己说错了话。

  祁鸿雪示意茯苓继续为她卸下头上的珠钗,道:“是学舞时,新认识的一家小姐送的。丁香你铺吧。”

  芙娆撩开帐子,凌霄与丁香把竹席铺到拔步chuáng上。

  丁香、茯苓、凌霄、芙娆身为祁府嫡小姐的贴身丫鬟,四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祁鸿雪撤了让人轮流守夜的规矩,四人早早地回房歇息了。

  “咚咚。”已梳洗完毕,正要脱衣上chuáng茯苓听到门响了。她疑惑,这个时候应该都洗漱完了,快要上chuáng入睡了,是谁来呢?

  她取开cha门的横木,月色照耀下,是长发披肩,身着短衫单裙的凌霄。

  凌霄抬头,神色略有凄楚:“茯苓,我……我睡不着觉,想找你说会话行吗?”

  茯苓心肠最软,怎么会不答应,忙把她拉进屋子。凌霄刚进屋,眼泪就刷的一下流下:“茯苓,他们又来找我了。”

  他们指的正是凌霄的父兄。凌霄不像她是个连父母都不知是谁的孤儿,可是有时有家之人还不如孤身一人。凌霄的父亲嗜赌,为了“赌”字,卖妻卖女都在所不惜。凌霄就是在七岁那年被自家父亲卖入青楼换钱。幸好她逃出来时,遇到了好心的主母王氏,将她买下,才避免一场足以摧毁人生的长久的不幸。

  两人肩并肩,膝并膝,坐在茯苓的chuáng上,手执团扇轻轻扇出凉风,说起知心话。

  原来凌霄的父亲见月底了,又私下找凌霄要月钱。凌霄每月都会往家中寄钱,可这家中老父总是不知足,要全部都拿去,总是来闹人。

  “真可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但到底孝字当前,凌霄只能叹口气,继续道,“凌霄你下月前不够了。想买什么只管来找我。”

  凌霄眼低闪过一丝愧疚,但如飞鸿踏雪,转瞬消逝。她感激地握住茯苓的手。“别只说我的事。我看你今晚闷闷不乐的,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茯苓心qíng确实不愉,她总觉得小姐每天去那宅子不太好。小姐虽待她好,自己到底是一个下人,不能妄议主人的事。但自己如心中咯石,十分不痛快。

  “是啊,咱们家小姐心xing善良,可谁知那家人是什么样。”

  “唉,我一次都没见过那家小姐,每次去心里老是惴惴地。”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个丫鬟……凌霄,你不要说出去吧。”

  凌霄眼睫毛扇了扇,快速地点了点头。

  茯苓觉得舒坦了,凌霄为人谨慎细心,从不嚼舌乱说。对她说私密话,是从来没传出去的。

  第二日,祁鸿雪循例去梨花坊练舞,练完后去与季成均说了会儿话。

  “你整日和我见面。在锦衣卫当值很闲吗?”祁鸿雪略带戏笑地问。一双澄澈空灵的眼睛不仅带了几分可爱还带了妩媚,真漂亮。

  季成均若是天天对着一个女人说qíng话,他不疯也烦。未曾想到,这祁首辅的女儿不仅知前人之事,还略懂当下之事。对于天南地北、野趣杂闻,更是通晓。虽然对一些事qíng认知天真稚嫩,但不乏真知灼见。所以季成均倒不觉得烦,反而饶有兴致地每日抽出时间来见见她。

  有很多事qíng的萌生都是人在脱离原有轨道的那一刻开始,始于平淡,孕于无知,成于忽明。

  季成均对于她的问题,思考了一下,嘴角扬起淡淡的笑:“还好。只要你想就有空。”锦衣卫掌侍卫、缉捕、刑狱之事,只对皇帝一人负责。拥有自己的监狱,办案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所以前几任锦衣卫指挥使不乏有制造冤假错案,让皇帝觉得使用起来顺手,提升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可用度,以谋求更多的权利和高位。

  案子少些,空闲就多些,但同样会让握刀的主人猜疑自己手中这把刀生锈迟钝,或这天下已太平,不再需要手中的刀了。

  季成均正在协助大理寺调查京中多位良家妇女失踪一案,是真正地忙起来了。

  “不过这几日我就是想不忙,也得忙。”季成均令人提上一篮子东西,被白色练布严实盖着,祁鸿雪看不清里篮内的何物。但提在手上有丝丝寒气放出,提篮子的手,都感觉十分凉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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