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中兴_雨落小泽【完结+番外】(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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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归素阁,甘棠、行露、谷风三院离寒宸殿最近,一砖一瓦用得也最为考究。不出意外应是寒戏、木康、淳昶三方送来的美人。听幂琰的口气,她与那个行露院的夫人已在我意料之中了。

  估摸着芳儿快端盘而来,我浅浅一福:“多谢姐姐赐教。姐姐请坐吧。初雪日景色丽人,不妨好好赏赏。”

  我不知道自己原是个香饽饽,去寒宸殿过了一夜就赢得众美人大雪天的前来道喜顺带分享分享人生经验。

  行露院的夫人肤白如雪,闺名如人,婍雪。这到不是个咄咄bī人的主,一言一行尽是教养。可惜芳儿在场不能畅谈,只好示了个好打发走了。

  谷风院的这位颇令人惊喜,是个熟人,落桂美人。落桂果真是寒戏送来的,如此皆大欢喜,两员大将加个弟弟,三家送来的姑娘住了过王宫内寒宸殿外最中心的三个院子。老天爷真会安排,我要常跑动的三家都离我挺近,甚是方便。

  还有一家更为方便,寒宸殿。

  去过一趟寒宸殿,我吸取不能好好吃饭的教训,早早让芳儿备下伙食。不想大吃特吃时门外来客,该客天青长袍外裹了厚厚雪白狐裘,目光不善地注视我。

  “怎么,艾儿昨日没吃好?”

  声音戏谑,我茫然地啃着jī腿不知该不该回答,他自顾自接道:“到是很积极,知道晚上要做什么,早早就把自己喂饱。艾儿着实让人省心啊。”

  你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又来打扰我吃饭,我吃这么早你都要巴巴地跑来打扰,坏人。

  “艾儿。”

  “恩?”

  “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

  我饱含深qíng地看着手中jī腿:“还是现在好。”

  峚山回来的两年,是最安和静好的日子吧,这一生不可替代,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我放下jī腿骨,伸手要问芳儿要罗帕拭手,伸了手发现芳儿不见了。

  她可真是个尽责尽心的婢女。别的婢女都热衷于帮自家夫人打探消息,谁家的藏酒好喝,谁家的绣娘手巧,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倒好,说是反正我打探了也没用,谁家我都扳不倒,还不如全心全意用在夫主身上,图个清静。别的婢女侍奉夫人那叫一个细心周到,她倒好,我葵水gān净了她晓得汇报给寒浇,我用了一半膳要人服侍她溜得到快。她要不是寒浇的人,已经尸骨无存了。

  悻悻把手收回,收了一半被人握住,摊开块罗帕细细擦着。寒浇的胸膛那么宽,整个儿把我裹着,产生一种自己好娇小的错觉。

  他擦完手又去擦嘴,都擦gān净了罗帕一丢,执起我的手,向外走去:“今日着实好风景,早早议完事,只想带着艾儿去逛一逛,艾儿可欢喜?”

  我立马表示十分欢喜。

  虽然默禹说,专职间谍这个行业,在仙界屡见不鲜,可在这凡界,却是只有我独一家的。姒少康前几年派过来那些ròu铺粮铺老板可不算,他们是兼职的。

  过王宫守卫森严,打探清楚并不容易,在我出发时,姒少康手里也只有大致布局,寒宸、甘棠、行露、谷风这些主要殿堂院落尚还听闻,其他杂七杂八的院子就一概不知,便是那寒宸殿附带的小院子归素阁,有着一王一后赠名的典故,理应是有点名头的,可姒少康那群没用的ròu铺粮铺老板,双眼摸黑半个字都不知道,害的我来了以后才晓得这么有意思的事。

  进宫后一直窝在这小院子,外围布置几乎陌生,能名正言顺出去逛一逛,我自然欢喜。就是我逛一次也记不住地形,以后得好好讨好讨好寒浇让他多陪我逛一逛。

  却是忘了我如今深受一众姐姐们关注,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其实是窝在院子里当乌guī,结果我非但不懂得低调,还和风云人物寒浇同志小手牵大手出门秀恩爱。

  出了院门不过一刻,一片白茫茫里闪出个鲜红身影,目光鬼畜嘴唇微张瞅了我们半晌,才低声行礼,声音比之清早柔和不少,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寒浇牵着我的手上瞟。

  她虽是对着寒浇行礼,但模样甚是耐看,我看了也不免想要回个礼,可奈寒浇把我握得死紧,只好向她点点头,讪讪笑了笑。

  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在您老面前秀,您老饶了我,明儿千万别来我门口闹,我还想睡懒觉。

  寒浇是个见惯的,空着的手一抬就若无其事继续走,嘴里还念叨着:“这么走还真是会碰上那群女人,真麻烦啊,怎么办好呢,唔,还是换个方向的好。”

  我同qíng了一把幂琰夫人,希望她听力能差些。

  ☆、钟爱

  寒浇把我带进条窄巷,果然静得多,雪还都是新的。说窄巷是委屈了它,只是五步宽的巷子比之其他真是窄了。

  “喜欢么?”耳边有人轻轻问。

  “喜欢。我最喜欢下雪天。”我用力点头:“不用出去打猎也不用出去挖糙药,哥哥会陪我打雪仗。”

  “哦?”他显得大有兴趣:“你也喜欢打雪仗?”

  “当然。”随手捞起一把雪,捏紧实了朝前砸去,直直飞出好远,落入雪堆瞬间不见。我朝他一笑:“我准头好,我哥力道大,每次打都不相上下的。”

  他挑挑眉,学着我的样子捞起把雪来,一下扔出,远的只剩下个小黑点,落地的位置都估计不清楚,我自认为不算近的,他却是连我两倍也不止。

  这个人明显得意了,挑眉道:“小时候与寒戏也常玩,寒戏每每不如我,哭着去找父王理论,父王总不理睬,又去找纯狐王后哭。”

  我不让他夸夸其谈,一指前方:“看那棵树,有个树疙瘩的那个。”挥手扬出,正中中心,雪团散乱碎落,树疙瘩上留了一圈白印。

  我的准头一向是好的,当年练的时候,默禹在树上放上石头,让我们也用石头给砸下来,我上手的很,一丢一个准,比小九qiáng太多。

  回头甚是自豪地瞧他,他也不恼我截了他的话头又耍宝给他看,心平气和地笑着,笑得颇有几分风度。他五官浓烈深邃,身后雪白衬着,夺目得很。

  我竟微微有些痴了。忍不住朝前走去。

  这一走,神志还在寒浇身上,雪下暗石一拌,直愣愣就倒了下去。

  以寒浇的身手,我自是没有倒成,他的手腕擦过我的腰侧,青玉扣击腕骨,发出雪花敲击湖面的声响。

  大雪天的,他就这么直直僵着,我也只能半倒不倒地陪他僵着。被扶着的地方暖暖的,前胸一大块灌进冷风,冻得直吸气。我在冰火两重天下终归不济,攀着他的手一点点挪回正常位置,这一挪,眼前就贴了他的颈项,好一幅落雪缠绵图。

  他的手掌缓缓下移,在腰间拿捏住了那枚青玉管,细细摩挲了会儿,柔声道:“这种玉需得天天佩戴时常把玩才会光洁如初,艾儿,这两年你一直戴在身上。”

  我顿感惭愧,原来姒少康这两年对这玉如此上心,天天佩戴、时常把玩,真是为我省了不少辛苦,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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