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似乎都已身心崩溃,连带后头过来的朝中众人都想自己此刻就是个瞎子,全数看不见才好!
好一个丑闻大战撕个天昏地暗,撕了个披头散发!
这皇家丑闻被皇帝听了个证据确凿的事儿犹若山崩海倾,惊人至极,真是,真是太惨了!
亭中几人听得了皇帝声音,见了皇帝亲临,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心冲到了口喉咙外,瞪着眼张着嘴,呆傻了半响,全数没有反应过来!
怕啥来啥?还是天网恢恢?亦或是现世报?
几人晃了晃身子,晃了晃脑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太监站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皇上、皇后驾到,请太子接驾——”
亭中几人这才从十万八千里的天际回了神,呼啦啦跪在地上,每各都犹如被人放gān了身体中的血液,成了一具死尸。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甩袖子,已经被气得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统统给朕闭嘴!太子给朕跪来过来回话!”
“父皇,父皇……”太子呜呜咽咽爬起来,跪着双腿,跪到皇帝面前,伸手想去抓皇帝的衣袍。
皇帝一脚踹过去,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你还有脸叫我父皇!”
太子再次爬起来,跪在一旁伏着身体痛磕脑袋:“父皇,儿臣,儿臣被二弟景王陷害了,儿臣是冤枉的,您得给儿臣做主啊!”
皇帝指着昏过去的太子妃,脸色yīn沉的能滴出水来:“你说,你媳妇是不是被你掴了一巴掌?是不是被你气昏过去的?”
“不,不是……”太子结结巴巴解释,“不是儿臣打的,不是儿臣……”
扶着太子妃的宫婢当即惨叫道:“陛下,太子妃娘娘是被庄四娘子打的!她适才跳出来不由分说就打了太子妃一巴掌!还责骂太子妃是贱人!”
庄四娘子吓得脸上全无血色,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宫婢一眼,一个劲的磕着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太子妃是见了太子与景王妃……才气昏过去的。”
皇帝垂目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与景王妃,似气似怒,又悲又苦,他冷瑟瑟开口:“你与景王妃私通,可是否确有其事?”
太子与景王妃同时抬首,出口坚定反驳道:“没有!”
太子立即举手发誓:“父皇,我亦是有良知之人,我若与董氏私通,就天打雷劈!”
这“天打雷劈”四字堪堪一吐出来,天空蓦然就闪过一道白色qiáng光,由东方天际下劈而来,直接劈中了雾亭的石顶,随后“轰隆隆”的雷声在西山后响起,浓黑乌云滚滚而来。
这疾电来的毫无预兆,劈中雾亭,徒然就劈掉了亭上八角檐上头的一个角!
“轰隆!”亭角巨石倾倒在地面上,发出巨响,惊的侍卫纷纷围住皇帝,严阵以待。
所有人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傻了眼,惊慌失措!
这这这……说天打雷劈就真的天打雷劈了?
太子软倒在地上,扶着胸口处不断惊喘,汗水与泪水一起而来,简直喘不过起来,太可怖了,竟然连上苍都说自己与景王妃私通了!
景王妃如同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同样瘫在地上,口中一直喃喃:“我没有,我没有与太子私通……”
朝中大臣个个心如鼓鸣,把头埋在胸口处、眼观鼻鼻观心,险些都跪在地上,俯拜上苍。
真是苍天有眼,咱以后再也不能gān亏心事儿了,连太子都被毫不留qíng得被雷公给劈了!
适才还是花好月圆夜,如今立即成为滚滚响雷天,皇帝伸出手指,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他颤颤抖抖指着地上的太子,说得倦意横生:“你,你还有何话要狡辩?”
难为一个万人之上的皇帝,为了自己的儿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太子气势变弱,痛哭流涕:“父皇,儿臣真的是被二弟陷害的啊……”
皇后几步过来,扶上皇帝:“皇上,切莫生气,保重龙体。”
人群中,只有季云流握着玉珩的手,用力收拢,她极低的朝俯身靠过来的七皇子耳语:“七爷,有人在做法借运!”
第二二一章 做法借运
又是做法借运?
也会向上次的西祠胡同那样,一家几口全部命丧huáng泉?
玉珩心中一跳,当下里就去寻找二皇子,他目光来回一阵巡视,所有人都在这里,独独没有见到玉琳。
果然是他!
果然是一次又一次视他人xing命为无物的玉琳!
七皇子按捺住心神,拍了拍季六的手,放开她,自己几步上前,跪在一堆东倒西歪的人群之中:“父皇,这事儿也许有什么误会,大哥一直说是二哥陷害了他,不如请二哥过来,众人一道当面说清楚这事儿罢?”
“七哥儿……”太子看着玉珩泪眼朦胧,世人都如此,不记得锦上添花,只记雪中送碳。
这个做了壁上观的幕后黑手七皇子在此刻的一跪,反而被太子铭记在心,感激上了,“上次东宫藏银两之事,是我冤枉了你,如今想来,定是玉琳栽赃嫁祸的我,以前是大哥不好,被人蒙蔽住了,以后大哥必定好好补偿你……”
玉珩在意的是做法借运,这一跪也是为了让皇帝寻找二皇子的一跪,他不耐烦跟太子虚与委蛇:“以前的事儿全都过去了,大哥明白不是我栽赃嫁祸的便好,等二哥来了,咱们再问问清楚这事儿罢。”
“嗯嗯嗯,好好!”太子点首如筛。
皇帝闻言转目一看,豁然察觉。
如七哥儿所说,人人都在,为何唯独少了一个玉琳!
“景王呢?去哪儿了?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他人呢?!”皇帝张口就问,见侍卫抬来太师椅,从石凳上移到太师椅上,大有不问清楚不罢休之势!
群臣全部一句都不敢多言。
这事儿,确实同皇帝所说是这么大的事儿,不过说起来,这亦又是皇帝的家事,自己等人于qíng于理都不该过问。
只不过如今皇家的家事,就是国事,皇帝就算有个疼痛脑热发烧全都事关天下黎民,这样一算,自己等人确实又要在这里站着,等着真相水落石出。
知了惨,不想听难,chūn风无力天雷拳拳,唉,怎一个“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得!
宁世子从皇帝身后站出来,拱手禀告:“回皇上,适才有侍卫见到景王往曲江西边的假山那头去了。”
“人人都在这头,他一人却在那儿做什么?他媳妇都在这儿呢!”皇帝一锤定音,“让人去把他带过来!”
宁慕画领命应了一声,转身出亭时轻轻瞥了一眼依旧笔直跪在地上的七皇子。
这人前日由自己qíng急之下翻墙进季府的威胁名义,借了自己管辖杏花宴治安的好处,在今日的杏花宴安cha了几处人手,说要上演一出绝不会拖累自己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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