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心虚,对上她视线的时候,邹阳脸上的表qíng就跟被蝎子蛰了一样,迅速将眼睛挪了开去。
监考老师走过来,直接就将乔衿卷子下面鼓起的那一张纸抽了出来,然后眯着眼细细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地看了大约有十秒钟,几乎是确定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砰地一声直接将纸拍在了桌上,怒声吼道:“乔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老师不仅是负责监考,更是乔衿的任课老师之一,对于这个乖巧勤奋的学生,他一向是十分欣赏的。
可乔衿
真的是太让他失望了!
乔衿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低头往那张纸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原本惊愕的表qíng直接变成了震惊
这根本就不是她刚刚给邹阳的那张答案纸!
而是考试之前,她复习中划的重点。
想起前几天晚上,邹阳一直缠着她让她帮忙划重点、分析重要笔记的事qíng,乔衿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可置信地再次看了邹阳一眼,她为什么要陷害她?
这门课她画到了许多重点,如果拿着她给邹阳写的这份重点笔记来考试的话,考个高分绝对没有问题。
重重震惊和不明之下,乔衿一瞬间慌乱了起来,她的眼里快速噙起了泪水,一个劲地摇着头道:“我,我不知道”
这老师也是真的很喜欢乔衿这个学生,想了想,将她的试卷收了起来,然后直接将人带到了办公室,又打了个电话给她的辅导员。
乔衿在班里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再加上平时安安静静的也很少惹事,极受老师的喜欢。
辅导员和刚刚那位监考的张老师都不相信乔衿会做这种事。
毕竟,像这种明目张胆地拿着重点当小抄作弊的事qíng一旦坐实的话,乔衿以前的成绩只怕都会被人质疑,要是事qíng闹大了的话,受到学校处分或者是更严重的惩罚都有可能。
“我真的没有作弊。”乔衿红着眼睛站在两位老师面前解释了起来,“这张纸是前几天考试的时候我给邹阳整理的重点。”
辅导员抿着唇道:“那怎么会跑到你的试卷下面去了?”
“是,是”乔衿咬着唇犹豫着没有开口。
辅导员急了:“乔衿,你知不知道当着全班那么多同学的面你被当场抓到了这事有多严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平时很优秀,你敢说班上没有嫉妒你的人?到时候那么多张嘴,你敢确定这事不会传出去?你必须说出来,老师才能帮你。”
乔衿红着眼在张老师和辅导员身上来回逡巡了一圈,最后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帮邹阳作弊的事qíng。
辅导员和张老师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这件事乔衿也有错,可要是她说的是真的的话,那邹阳那个孩子可真的是太有心机了!
为表公平,考试结束后,邹阳也被喊了过来。
不过,对于乔衿的说法,她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老师,我知道自己平时的成绩没有乔衿好,但我绝对绝对没有做过弊。我成绩差,我认。不信,你们可以查查我这几场考试的成绩,我根本就没有抄过任何人的!”说着,看了乔衿一眼,愤愤不平道,“当时,我就坐在她后面,看到她做小抄,心里不平衡,原来平时那么优秀的成绩都是抄出来的!”
“你,你怎么这么说?明明是你”
乔衿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关键的是,她从来就没得罪过邹阳,她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两人各执一词,辅导员和张老师商量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俩都先回去,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调查处理的。谁对谁错,到时候自有公断。”
邹阳耸耸肩:“我相信老师。”
语罢,看都没看乔衿一眼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乔衿出来的时候,双眼红红的,办公室外面有不少看热闹的同学,一见她出来,登时就指着她jiāo头接耳了起来。、
“让开让开!”钱婷推开挡在前面的两个人,走上前挽住乔衿的胳膊,凶巴巴地瞪着那几个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们是不是?”
说着,拉着失魂落魄的乔衿往寝室走,一边走一边还鼓着嘴道,“衿衿,我相信你。那群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别理她们!你每天晚上都看到快到十二点才睡觉,我还能不知道吗?”
乔衿本来没哭,可听到钱婷这一番维护的话之后,顿时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个不停。
“我就是不明白邹阳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从小到大,乔衿在乔家受过委屈,在阮琴手上也受过委屈,可那些,要么习惯了,要么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但邹阳不一样,被信任的朋友背叛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钱婷一路上都绷着唇一言不发,她也不明白邹阳为什么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qíng。
可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确是做了!
既然做了,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所以,钱婷一回宿舍,当即就拿起自己杯子里早上没喝完的水对准了正坐在电脑前面的邹阳兜头浇了下去。
大冬天的,又是一杯冷水,邹阳当即就大叫一声站起身来,要不是有另外一个室友拉着,准得冲上去跟她打起来。
“钱婷,你做什么?”
邹阳气得满脸通红。
自己今早换的新呢子大衣,就被这一杯水给毁了!
钱婷同样怒瞪着她:“我才要问你呢!你gān什么?当着我们寝室的面,你再说一句,那是衿衿为了作弊抄的东西?她平时没少给你做笔记吧?你心里到底亏不亏啊?”
见隔壁寝室不少人站到了门口,邹阳咬死了不承认:“钱婷,我知道你和乔衿关系好,但也没必要把我拖下水吧?我举报作弊的人有错吗?”
“你!”钱婷被气得说不上话来,当即就转向拉着邹阳的那个室友,“你说,衿衿是不是每晚都看到很晚?”
那个室友平时就比较没什么存在感,见矛头指向了自己,她松开了拉着邹阳胳膊的手,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我一向睡得都挺早的。”
她和邹阳关系比较好,关键时刻自然不能拆她的台,但要让她说违心的话,她也说不出来,因此只能和稀泥。
钱婷气死了,当即就要冲上去和邹阳打一架,还是乔衿拉住了她。
对着跟个pào仗似的钱婷时,邹阳可以反唇相讥,但面对一向安静友好的乔衿时,她反而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
总觉得,看上那清澈的眼神一眼,就会觉得自己很卑鄙、很肮脏。
没办法,她也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乔衿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不想让她在学校里继续待下去,自己只是一把刀而已。
那人是她妈妈的顶头上司,帮了忙,将来对她父母在单位里的升迁都大有裨益,她不可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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