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儿深深了解,且在多年前她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父女间虽然意见相左,但杨婉儿都不打算违背父亲。
这并不是宿命,而是她认为既然身为杨家人,就要为杨家的事业尽心尽力,纵使她仅是一名女子。
她杨婉儿生来就是要“谈”生意的,而不是生来谈恋爱的。
她舍弃这份权利!
她不觉得可惜。
是因为这份权利在她所听、所闻的世界里,并没有让她欣羡或者让她觉得“恋爱”有丝毫足以可取之处。
恋爱所代表的是一个乱象的开始,有人可以为一个不太相gān的男人争风吃醋,而毁了多年的qíng谊。
也有人会因谈恋爱而失去自我,生活的话题都是以他为中心,内容千篇一律,毫无建设xing——“他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衣,或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吻?”
或者“他到底爱不爱我”之类的无聊话题。
最重要的是,她认识的朋友里百分之一百在谈恋爱后,智商起码跌了一百八十,状似白痴。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发笑,问她们有何好笑之处,答案千篇一律的都是:
“我不知道,反正想到他,我就很开心。”
这种答法,是不符合法律的“因果论”,她实在无法感受到爱qíng有何迷人之处?
尤其她们每次失恋后,又会纷纷跑来向她诉苦:
“Yvonne,为什么他要离开我?”
而每次在杨婉儿说了一番大道理后的没几天,她们又开始追求另一段新的恋qíng,让杨婉儿觉得自己才是白痴。
而她们就在这种周而复始、反复为之、屡试不慡、乐此不疲的qíng况下,谈一段永远没有结果的爱qíng。
所以杨婉儿对爱qíng下了一个定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并非杨婉儿乏人问津,所以无法谈成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所以才对爱qíng下了这一个不怎么对,可是又不能说她错的结论。
而是很奇怪的与杨婉儿同班法律系的男生,与平常法律组的学生颇有不同,那张嘴的功能似乎仅剩说话而已。
每个问题都要追根究底地问——尤其对别人的隐私特别感兴趣,似乎有千载难逢、不容错过的决心。
杨婉儿讨厌多话的男人。
言多必失。
所以大学四年找不到适当的恋爱人选。
然而身边的男孩对股票比对女人有兴趣,有一个苏格兰的男孩还对她说:
“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我实在热爱你那颗对股票极为敏锐的脑袋。”
因为那天教授要大家分析最近的股市趋向的造成原因,独独杨婉儿获得教授的赞美,所以有人热爱她的脑袋,并愿“附带”接受她的身体及婚姻。
基于杨婉儿在英国十几年的“谈”恋爱心得,她同意父亲对她的婚姻的看法:
“不论婉儿嫁给谁,永远只有杨婉儿给老公脸色看的份。”
所以嫁谁都一样!
当然她也同意今天顺便相亲的结局,反正都从英国回来了,人生既与从前不同,何不扮好应有的角色,各司其职,皆大欢喜,所以她淡淡地对杨雄说:
“爹地,我会尽好作为杨雄女儿的责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们姓杨的。”
这二十五年来他们父女俩第一次心灵如此契合,心照不宣,杨雄感动地握住女儿的手,轻轻地点头,拍拍女儿的肩说:
“你长大了,我很放心把银行jiāo给你。而且,爹地不是不知道容天浩那小子的花边新闻,女儿,容家那小子最好在女人堆里,永远滚不出来,那冠联集团很快就是我们的,他愈烂愈好,反正猴子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语毕,杨雄即大步走出杨婉儿的房间。
窗外的阳光璀璨,一波波照入婉儿的房间,她曾经向往窗外的蓝天,但又不能舍弃己身的责任义务,她把窗帘拉起,谢绝蓝天的引诱,开始着手更衣。
婉儿细细地凝视着镜里的自己,从小她就知道自己长得很美,弯弯的眉毛,永远清澈带水的眼睛,苗条的身段,简直可以说“无懈可击”。
但今天自己的模样,让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一头乌黑垂肩的长发,黑色无肩的合身晚礼服,两只黑色长手套,样式简单,但衬托出杨婉儿独一无二的清丽典雅,贵族般的气质,她肯定自己是今天晚宴的焦点。
这是她答应她父亲的,她一定要把自己打扮成一百分,她要让容天浩惊艳,没有理由不跟她结婚。
可是,杨婉儿望着镜中的自己,却不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浮现,好像至此人生便会有所不同。
晚上六时,客人纷纷进来,来的人全是大一银行及创业纺织的往来生意伙伴,原则上此次客人的名单,若以财产统计,理应说资本额在亿以下的公司行号,是不可能在邀请之列。
既然出席的人,非富即贵,当然这时不把最漂亮的衣服穿出门,大家趁机比较比较,更待何时?
所以这里乍看之下好像是服装展示会场,太太小姐们无不打扮得争奇斗艳,引人注目。
但是当杨婉儿由大厅中央螺旋式的楼梯缓步而下时,众人的眼光莫不自动移向杨婉儿。
那如画的唇眉,水灵灵的双眼,白皙的皮肤,细腻润滑犹如一块毫无瑕疵的羊脂软玉,那是一张看了就舍不得移开视线的脸。在与今日全黑的打扮。相互辉映,更有一股璀璨的灵动。
最令人惊叹的是,那自成一格的典雅贵气,是合天地之jīng华,看傻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男士惊叹,女士惊讶。
容天浩更是热血沸腾,心中暗自鼓掌称好,这种老婆带出去多有面子!
正当容天浩幻想着杨婉儿成为他妻子的旖旎风光时,他的新qíng人,一个不太红,又想红的小明星李紫走过来,拍拍容天浩的肩,带着要胁的口气细细地在容天浩耳边说:
“杨小姐长得漂亮大方,又家财万贯,想娶她的人可多着呢!容先生应该也不例外喔!”
这种威胁的话,白痴都听得出来,容天浩暗暗吃惊,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杨婉儿比李紫值钱百倍,万万不能出错,否则,他不用混了。
“你想怎么样?”
容天浩当初与李紫要好时,是贪图一时新鲜,那时她刚出道,是青chūn玉女,容天浩有时也觉得自己那样喜欢换枕边人有些奇怪,但他惟一的兴趣就是这个,无法可想。
“不想怎么样,只不过你想换个人伺候你,也该给我一些遣散费吧!”
李紫是不甘心,本以为容天浩可以把她捧红,谁知时不我予,捧成这样,要红不红,好像把她吊在半空中后就不再理她,李紫不是省油的灯,岂可让容天浩像换鞋一样,旧了就扔!
“你要多少?”
容天浩想要速战速决。
李紫想要慢慢谈,把价码提高。
“这样说太伤感了,既然要分手,气氛也不要太僵,去杨家的花园谈谈,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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