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qíng稍微变得温和,深邃的眼睛微眯,然后开口:“在我面前记错没什么,望姑娘不要在旁人面前也记错了便好”
我的双眼不自觉的打量着他,违心地应和道:“那是自然……”为了约定,我倒还受要着他的拘束,于是便开口:“公子约小人游湖,不知有何吩咐”
我刚说完,他的眼角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既知道我有事求你,为何还如此卑躬屈膝”
我心下一片无言。
看他一副样子,那看似有些病弱苍白的脸色也不知是怎样装出来的,我嗤笑道:“公子可会武功”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样问,所以脸上的表qíng流失的明显,他示意我仔细看看他,扯着嘴角道:“如此样子,怎是自幼习武之人”
他又在说假话,记得孟别也是一副文绉绉的模样,谁又能想到他从前还上过战场杀敌。
“可公子是将军之子”我抬着眸子。
白司玄低头笑了笑:“将军之子又如何,我不喜战场纷乱”
这段话听起来倒像是真心话。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便顺着他的意自己主动开口,这应该是他从找我去白府那日便想说的。
这样的人,明明有事相求,却还要我先开口。
只见他的目光忽然停在我身上,静静的凝视着我,那眼神仿佛能渗透人内心的想法。
“我想让你做一件能赚万两huáng金的事qíng”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病娇男主在给女主下套路了
套路深,拒绝*-*
☆、逝忆(四)
1
楚巷传言,楚王最近患了头疼的恶疾,御医院里的御医束手无策,于是便下令在几国之内寻访名医,揭皇榜者可进宫给楚王医治,治好了便会有万两huáng金的赏赐。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几国之内的民间大夫虽想却又不敢揭这皇榜,因为万一要是将楚王医出个好歹来,得财不成,反倒连累了自身xing命不保。
于是这皇榜挂了整整七天,纹丝未动。
一大早,言心打着哈欠把医馆的门打开,我一把上前拦住了她,然后又慢慢把门关上。
她一惊,当即便清醒了大半分,“姐姐,你这是……?”
我将她拉往后堂坐下,低声道:“我昨日便同周吉说了,让他今日不用来医馆了”
“为何?”言心眨了眨眼睛,疑惑道:“难道你今日想要出游玩?”
“自然不是”我单手撑腮,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有极要紧的事……”
见她一脸困惑,我蹙眉道:“你可知楚王那封皇榜”
她一愣,而后点了点头:“那张寻医的皇榜罢,在城门旁……难不成你想要进宫给楚王医治?”
2
这本不是我所想,我也不愿淌这趟浑水。此事不过是白司玄所托,他同我说,治好了楚王的病有万两huáng金的赏赐,我想着医治头疾又不是什么难事便同意了下来,而且,他还告诉了我医治楚王病症的方法。
他让我进宫给王上治病,却就单单只是治病我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他只道后面还会有事qíng拜托我。
我在城门旁看到了那封皇榜,旁边有官兵把守,我有些紧张的走到皇榜边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将它揭了下来。
旁边的官兵诧异的拉住我,然后一脸鄙夷道:“姑娘,你可知这是御召的皇榜?”
我云淡风轻的点头开口:“……知道”
他却依旧不依不饶:“这可是关系到你的xing命的,你这小小年纪就敢给王上治病?”
我不知道他怎样看出我年纪小,不过他这样一说反而更坚定了我要进宫治病的想法。
“我看这榜没人揭,遂想着来试试”我敷衍的笑道。
那官兵也没再说别的,许是对我有些无语,他和他另一边的官兵看着我一齐道:“那走吧,即刻去楚宫”
3
白司玄同我说楚王头疼的恶疾在很早之前便有,只是在最近愈发严重起来,我一路上便在想这是怎样的症状。
很快便到了楚宫,进了楚宫之后,我想,或许天下各国的王宫都没有什么差别,无论是建设装饰,还是这扑面而来的感觉。
同样的寒冷,同样的禁锢。
“这便是新召的大夫?”一位身着玄衣的年轻男子皱眉看着领我进殿的宦官道。
“回殿下,正是”宦官弓着身子。
这位应该是北楚的太子,成乾。他看着我的神qíng和先前那官兵的神qíng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怀疑和不信任。
“罢了”他淡淡道。然后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这小姑娘能治病医人?”
我低着头,不卑不亢道:“殿下怎知我治不了,我既然敢揭榜,便自然有我的本事”
“好大的口气”他嘴角扬起淡淡笑意,眼神也更加锋利“治好了万般钱财,治不好xing命悠哉,你可清楚?”
我仍旧垂着眼,目光淡然。
“民女明白”
4
进到内室,便看到楚王躺在卧榻上,旁边有一位貌美的女子在侍候。
“楚惜,你过来”太子成乾招手唤那女子过去。
我微微低头,走到楚王身边跪下叩拜:“民女参见陛下”
楚王的右手握着被水浸湿的白布盖在额头上,听见我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嘴巴一张一合道:“你是……揭皇榜的大夫?”
“回陛下,是民女”我缓缓抬起头瞧他,见楚王这虚弱的模样,看来头疼的恶疾实在严重。
“那你……可有法子……治治孤这病”楚王的声音略微沙哑,身体也消瘦不堪。
我看了看他痛苦的神qíng,淡淡道:“法子是有,不过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他艰难的开口。
“桂虚”我低头恭敬地答道。
身旁的宦侍听了,不由地道:“敢问姑娘何为桂虚?”
我侧头瞧了一眼他,而后缓缓答道:“葬夕之同胞,桂虚之花,分六子,一子毒,一子医头部之疾,剩余四子无用”
当日孟别中的便是葬夕花苞中提炼的jīng华残夕毒。我曾在蜀国后来被毁的医书里看到过,桂虚与葬夕同样难得,同样为南疆王室的珍品。
如今可见,若是楚王想要治好头疾,便只能求助于南疆国,可听闻南疆与北楚一向不睦,恐怕想要求得这桂虚并非易事。
果然,我同楚王说这桂虚只为南疆所有,他同身旁的宦侍都变了脸色。宦侍在一旁问到:“姑娘可还有其他的办法可救陛下”
我摇了摇头,道:“陛下头疼之疾是很早便有的,其余的药物若是能医治,恐怕也不会让宫中的御医束手无策罢,在民女看来,此病不宜再拖,需尽快对症入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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