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起眉,凝视着他微微带笑的眉眼,他说道:“没有事qíng,便不能叫你出来了”
我一时无言,便沉默起来。
这一沉默倒好,我听见了身后有人唤我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传到我耳中,我转过身,就看到九彦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
“你怎么在这里”他有些欣喜:“是来寻我的吗?”
“我……”自然不可能是来找他的,虽然知道来醉楼可能会碰到他。
只是在这时候,白司玄忽然开口,声音清明,有些耐人寻味:“青儿是我带来的”
听到他这样称呼我,我顿时一惊,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神将白司玄瞪了一百遍,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九彦愣了一愣,疑惑的侧过头,他刚刚才注意到这个人,看起来有几分面熟。
“阁下是……”九彦皱着眉:“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想九彦许是忘了在洛城他曾与白司玄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很多麻烦。
面对九彦的疑问,白司玄也没有回答我。他难道是想让我替他说
我抽了抽嘴角,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位是白公子”我看了看他,然后对九彦道。
白司玄动了动嘴角,俊美的面庞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qíng绪。
4
不过九彦似乎并不关心他的身份,只是对我道:“这样长的时间没见你,一起喝一杯茶如何”
我顿时尴尬起来。
“白公子可要一起?”九彦见我犹豫不定,便以为我是看白司玄的态度,于是他客气的邀请他,像是知道他不会同意。
只是白司玄却突然站了起来,那刺绣着jīng致暗纹的广袖拂过桌面,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qíng:“那便甚好”
我一脸错愕,然后我看见九彦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等等”我突然抬手制止,急忙道:“我记起医馆里还有约好的病人,所以现在不能陪二位了……”
说着也没有征得他们俩的同意便连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为了解除这样尴尬的氛围,找个理由离开醉楼是最好的办法。
5
我担心他们跟着我出来,便一路不时回头看看,脚步也加快了些。
却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位身穿紫袍的男子驾一匹飞快的白马向我这边驰来,待到快要接近我面前时,我才迟钝的发觉。
我心里不免叫到糟糕。然而没想到,下一刻我便被一双手拉到一旁落入一个怀抱里。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躲过一劫,我慢慢抬头看刚刚拉住我的人,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的面庞十分冷静,像雕刻的白玉一般,他的怀抱也不温暖,反而透着丝丝凉意。
看清了是他,我便立马脱开他的怀抱,不禁皱起眉,喃喃道:“你怎么跟过来了,我方才明明……”我方才明明没有看到他跟过来。
白司玄将手收了回来,他轻描淡写道:“你自己连眼前的路都不注意,又怎会注意到我”
我正想要反驳他,却见方才不小心撞到我那位骑着白马的紫袍男子停了下来,转回到我身边,双手抱拳道:“姑娘,方才失礼了”
我没有理会他,反而有些心不在焉,却不想那紫袍男子又将目光直直的着我身旁的人,惊讶道:“司玄兄”
白司玄慢悠悠抬起眼,被日光照的轮廓分明的下巴也一同抬起了起来:“羽之兄,多日不见”
6
就这样遇到了白司玄的熟人。
此人走后,我不免向白司玄问到他的身份,白司玄同我说:“北楚国相之子,嫡公主之夫婿卓羽之”
难怪敢白日在城中驾马驾的如此之快,看起来确实非同凡响。
回到医馆之后,白司玄也跟了过来,他是第一次来到我这里,不过幸好言心和桑雨不在医馆内。
医馆的内堂里挂着一幅北楚十分有名的画师袁松雪的画,是我当初给他医病的时候他送给我的。
白司玄在内堂对着那幅画思索良久,然后侧身对正在倒茶的我说道:“这袁松雪的画竟还没有我画的好”
虽然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听了他这般语气,还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一眼。
“怎的,青儿不喜欢我送你的那幅画?”他扬着嘴角,将手中的扇子展开。
说到那幅画,首先,我十分感谢他将我画的栩栩如生,但是我不能忍受到手的钱就变为了一幅没有多少价值的画。
我皱了皱眉,抬手将他的扇子拍在了桌上,低声道:“你不许再叫我青儿”。
他不是一向看起来深不可测吗?气质清冷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吃错药了?
此时他习惯xing地挑眉,右手将扇子从我手下抽了出来,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旁人能唤你阿邪,我就不能唤你青儿了”
我无言以对,莫不说九彦这样唤我只是因为我曾答应过他的条件,除此之外还有谁叫过,还有谁!
“你不行”我声音稍大了些。
但是他完全没有在意我说的话,只是猛地抓住我的左手,渐渐抬眸对上我的双眼,低沉着嗓音道:“既然旁人唤你阿邪,那青儿便只我一个人叫,可好?”
他说的极其认真,看着他墨色的瞳孔,我竟然觉得似曾相识,于是便有一瞬间的恍神,我仍蹙着双眉,看起来有些不悦,挣扎着让他松开我的左手:“你…放开……”
他才松开了手,我将脸别过一旁,他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
只是半晌后,他却提起了另一件事qíng:“听闻国相近日身体不适,明日你随我去趟国相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像是写漏了什么––
☆、纷世(一)
1
我不是他的奴仆,况且我现在已经有了huáng金万两,那为何还要为他马首是瞻。
我不假思索的别过头:“不去”
白司玄听了我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慢悠悠地将我刚刚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道:“这茶不错”
“喝完就走罢,门在那边”我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十分友善:“公子走好,不送”
“得了huáng金万两,就这样对待你从前的主顾?”他收起了笑意,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我先前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2
大抵是认为我拒绝的彻底,便也没有在qiáng求我去国相府,我不愿再听白司玄的话,他既然毁约,我便不会再事事都顺他的意。
况且近日我也是自顾不暇,医馆隔壁开客栈的杨掌柜的老母亲生了重病,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我面前求我要医好他母亲,甚至承诺当牛做马,我见他这样孝顺,便头脑一热应了下来,现在想来,他老母亲如今已高龄九十,生老病死本就是命途所至,人的最终归宿,我就算有心救她,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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