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叶猫儿给你的。不是夜猫,是叶猫儿。”书玉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张寒生的表qíng。
然而,她失望了,张寒生依旧木着一张脸,看不到半点qíng绪波动。
良久,他说:“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书玉蹙眉。她终是忍不住把心中的困惑问出了口:“你到底爱的叶猫儿还是夜猫?”
张寒生笑了:“现在说这些,有意义么?”
书玉语塞。无论叶猫儿还是夜猫,都已作古,于他而言确实没有意义了。
但于夜猫却不同。
书玉心中哽着一口气,语气便有些不善:“也是,就算你两个都爱,也无伤大雅。只是可怜那个为你……”她竟一时语塞,说不下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去。
“辜太太。”张寒生轻轻叫了一声。
书玉回头。
张寒生直视她的眼:“我托咸丰书局找的夜猫你可找到了?”
书玉一愣。夜猫?夜猫不是已经死了么?
张寒生忽而笑了:“我要找的夜猫是一只鸟,不知可找到了否。”
鸟?夜猫居然是一只鸟?书玉惊愕得不能自己。
张寒生又道:“我同她一起养的鸟,我擅自给鸟儿取了这个名字。”
书玉想开口再问,张寒生已闭口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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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地牢,书玉依旧云山雾罩。她瞅着辜尨时带着丝歉意:“还是不知道真的qíng报在哪里。”
辜尨走到她身前,给她披上外套:“无妨。我再想办法就是。”
二人正要相携着回府,却在半途碰见了阎崶。
阎崶拖着一个硕大的铁笼正往这里走来,遇见二人时不由微微蹙了眉。
书玉瞪着笼子里的巨大白□□头鹰道:“组长,你怎么把它捉住的?这猫头鹰可凶了,一爪子挠下来,人就去了半条命。我的肩伤就是它爪的。”
阎崶皱眉:“猫头鹰?”
辜尨轻咳一声:“这是雕鸮,猫头鹰的近亲。”
书玉面上有些挂不住:“不就是一只大鸟,取这么文绉绉的名字作甚。”
辜尨无奈:“它也有个接地气的名字,叫夜猫。”
书玉正准备捂脸遁走,一听到夜猫二字,瞬间顿住了步伐。
她肃然:“它叫夜猫?”
辜尨和阎崶俱是一脸不解。
她又转头问阎崶:“你从哪里找着它的?”
阎崶答:“它被人锁在了张宅的西厢。昨夜我到西厢时,它正好破门而出。今晨它又袭击了我的人,然后,我把它制住。”
书玉心里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走到笼子前,看着毛发凌乱的雕鸮,转头看辜尨:“我们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如何?”
辜尨挑了挑眉,似乎被勾起了兴趣。阎崶依旧冷冷淡淡地站着,目光却停在了书玉身上。
书玉扬眉:“张太太当初截下的其实是这只雕鸮,她意外发现雕鸮的足下系着信件,于是自以为截下了张寒生和叶猫儿想要外传的重要qíng报。其实,信件只是个幌子,是迷惑不轨之人的障眼法。”
“真正的qíng报应是在这只雕鸮身上。”
阎崶皱眉:“怎么把qíng报藏在一只鸟的身上?”
书玉信心满满道:“很简单啊,比如藏在它的羽翎下。”
“所以?”辜尨挑眉。
书玉笑得高深莫测:“给它剃毛吧。”
雕鸮:“……”
第44章 Chapter18. 半面地图
耳室内, 罗副官站在笼子前与笼内的巨禽大眼瞪小眼了许久, 手里的钳子和剪子依然悬在半空。
书玉有些不耐:“罗飞,你倒是快下手呀, 难不成你不记得它把你的脑袋撞得有多惨?”
罗副官有些汗颜,拔毛这招实在是太……他词穷了。于是, 他询问地看向一旁的辜尨。
辜尨轻咳一声,淡定自若道:“拔吧。”
阎崶皱皱眉:“速度。”
罗副官默了默,正要下手,只听书玉急匆匆道:“等等等等, 就这么拔效率肯定很低,让羽毛过过水,好拔。”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没了反应。
不仅要把毛拔光,还要先淹一淹……
辜尨最是淡定,招呼手下抬进了一大缸水。
不知是否错觉, 罗副官觉得笼子里的雕鸮很应景地抖了抖。
噗通一声, 巨大的雕鸮落了水,伴随着“咕咕咕”的叫声和水花四溅的哗啦声, 书玉冷静地指挥罗副官:“快把它按下去。对, 脑袋按到水下。”
罗副官:“……”脑袋也要弄湿,所以连脑袋上的毛也不放过么?
辜尨突然出声:“停。”
罗副官一顿,雕鸮的脑袋便浮上了水面。
书玉挑眉,辜尨是要拯救雕鸮于水火么?老婆重要还是这只破鸟重要?
一旁的阎崶开了口:“它的背上, 有一幅画。”
书玉一愣, 往水缸里看去, 只见雕鸮湿漉漉的白色羽毛上慢慢显出一些黑色的纹路。
羽毛被水淋湿得越彻底,纹路则越清晰。零零碎碎的纹路组合起来,似乎成了一幅画。
辜尨道:“趁水没gān,把画摩下来。”
书玉迅速反应过来。手边一时没有专门用于拓印的工具,于是她当机立断拿了几样趁手物什,便开始描摹雕鸮背上的奇怪纹路。
羽毛上显露过的纹路一点点消退,书玉要赶在纹路消退前把这些图形记录下来。
所幸,纹路消失的速度总比书玉描摹的速度慢了一拍。
待最后一笔描完,羽毛上的纹路彻底消失不见。
书玉刚要松一口气,只听罗副官叫道:“它的肚子上也有画!”
然而太晚了,雕鸮肚子上的画在背上画消失的后几秒也消失了个gān净。书玉只来得及分辨出那依稀是一个人的脸。
一个女人的脸。
书玉懊恼地垂下笔。背上有画,总该想到肚子上也可能存在画。
辜尨揽了她的肩:“不要紧。一幅画而已。”
阎崶指尖点着宣纸上墨渍未gān的画,道:“你们说这像什么?”
书玉的注意被转移。她看了看画,蹙眉道:“这是……地图?”
错综复杂的线条及不知名的特定标识,看上去就像一幅地图。不过,线条还未走完便戛然而止。
一幅不完整的地图。
“这会是哪里的地图?”书玉百思不得其解。在她的印象中,南京城内并没有与地图相契合的地方。
辜尨凝眉道:“我会着人去查。”
书玉点了点头。
忽然,书玉想起了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贺子池在哪里?”最后的印象里,贺子池被夜宴上一个好男色的警官逮住,不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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