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地讲,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qíng。他有些放肆,而我好奇之余竟有些莫名地喜欢他。
莫名地将一个陌生男子带上离恨天,莫名地就抛开已遵守了好几万年的天条,莫名地就想与他欢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哈,天帝如果知道了,大概会气得疯掉吧?
他睡着的样子也很迷人。
激qíng渐渐褪去,我一手托着腮,饶有兴趣地开始仔细欣赏这个侧卧在我chuáng上的男人。
俊美清秀的五官,眉宇间天然流露出一股书生的儒雅气;他的皮肤白晳,细腻而光滑,跟墨九玄这些做武将的糙汉自然是大大地不同。他的长发细密而柔软,游走于指间时有种丝绸般的手感,真是种不错的享受。他的腰身线条柔美,虽不像花烈那妖艳贱货有八块腹肌公狗腰,却另有一番翩翩君子的含蓄之美。
噫,完全就是我的菜嘛。
视线滑过他的肩头,肩胛上一道刺目的粉红色伤疤引起了我的注意。仙人的体肤即便受伤,通常也不会留下疤痕,除非是受过天雷之刑。那是九重天的一种重刑,由专司刑罚的雷神掌管。在下界,若是修为浅的小仙,只挨一下便会立刻灰飞烟灭。
以他如此懦弱谨慎的xing格,还能犯下什么大错以至于触怒天庭呢?我心里一阵疑惑,不禁用指尖触摸那道伤痕。皮ròu被撕裂的瞬间,一定很痛吧……
他突然动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我心里一惊,缩回手,问道:
“你做了什么,竟惹得天庭如此重罚?”
他笑得释然,摇摇头,目光落在我的左肩上,宠溺地用掌心摩挲一阵:“你的旧伤,yīn天下雨时还会疼么?”
“你怎么知道?”
他仍是笑,一手抚过我满是惊愕的脸:“你是我妻子啊。”
嗯。这个理由是很充分。虽然还有太多我暂时想不太明白的地方,我现在却越来越笃信自己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所以我觉得是不是有必要先知道他叫什么呢?
我心里突然有点小纠结。
花烈向我介绍他的时候,我一心只想着喝酒,完全没在意他在说什么嘛!好像是,夜什么兰君?一棵兰花盆栽,一般会叫什么名字呢?
想了一阵仍没什么头绪,我最终厚着脸皮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他的手突然一僵,脸色刷地一下就拉了下来。
他不会生气了吧。
我满脸堆笑,讨好地说:“你就再跟我说一下嘛……保证不会再忘了。”
他却翻身下了chuáng,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
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心里一阵嘀咕:表面柔柔弱弱很好欺负的样子,脾气倒还挺大。我觉得既然是夫妻之间,最起码应该知道对方叫什么吧?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这时,纱帐外传来仙娥的声音:“殿下,墨九玄和花烈两位仙尊在厅上等候。”
噫,我竟把他俩忘一gān净。
再次为我可怜的记xing点个蜡。
我忙裹了衣服翻身下chuáng,随他一同去厅上。
☆、第十一章
花烈是个多么聪明伶俐的主儿,见我果真带着他回离恨天了,而他此时又极配合地拉着一张晚娘脸,什么都没说,一脸怪笑地带上他就告辞走了。
就剩墨九玄这傻了吧叽的还缠着我一个劲地问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磨蹭了这半天害他们好等。
唉,我当年怎么这么瞎,偏挑了条傻长虫当坐骑。修成应龙又怎么样,还是一样的傻。
我问:“那人到底叫什么来的?”
“谁?”
墨九玄还是一脸迷茫。
我这小bào脾气,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捂着脑袋一脸委屈,但还是在挨第二下之前反应过来:“猗兰君!蓬莱仙境的猗兰君!”
我觉得有必要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去吧,送送他们,别跟我这碍眼了。”
墨九玄遵照我的意思,将那两人暂留在了紫阳宫。三人围在一处吃酒,花烈半倚半坐,眯起一双凤目,笑意十足地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猗兰君。
“咱能不能不打哑谜?”
墨九玄一本正经地对花烈说:“你让我叫她务必来趟瑶池,我办到啦!你突然整了这么一出,倒把我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说话呀!”
墨九玄不甘心变成透明人,咬牙怒刷存在感。
花烈却仍不理他,对猗兰君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已经……啊?”他那张脸笑得像只狐狸,话虽然没说完,意思却表达得十分到位。
猗兰君的脸一下就红了:“……她主动的。”
“这不是重点!”
花烈直接笑出声来,紧盯着猗兰君啧啧道:“外表保守内心奔放,我竟没看出来啊!猗兰君竟是这样一种盆栽,佩服佩服,是在下输了。”
“卧槽!”
墨九玄突然恍然大悟,后知后觉地大喊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
花烈笑眯眯地倚在靠背上,手中玉扇轻摇:“紫阳君,你那主子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恩哼,她随便起来不是人!”
极度恶趣味的两个人拍着手,相互对视了一下,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猗兰君眉峰一挑,铁青着脸站起身。
“他向来口无遮拦,猗兰君若生气就没意思了。”花烈见他脸上有些挂不住,立刻换了副表qíng,私底下踢了墨九玄一脚。
墨九玄倒也不是真傻,忙起身作揖道:“是在下失言,猗兰君莫怪。”
见他这般,猗兰君心里虽然不慡,却到底没有发作,勉qiáng重新落座。
“你这新主子可是个正人君子,要得罪了他,以后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花烈见状打了个圆场,故意瞪了墨九玄一眼。
“是是是,我说话造次了,认罚认罚。”
墨九玄倒也识趣,自罚了一杯,忙换了个话题:“只是你这游历四方的泼皮làngdàng子,怎么会结jiāo到如此斯文儒雅的朋友,倒还真是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来也巧,前几日在蓬莱小住,我那卷雪斋恰好与猗兰殿相邻不远。日日见他愁眉苦脸的,我自然就多问了两句。一来二去便得知他夫人离奇失踪的事咯!”
墨九玄听了这话,一阵摇头,满是同qíng地向猗兰君劝道:“猗兰君你回去就快搬家吧。摊上天界第一事儿bī做邻居,这日子怕是没好了。”
花烈闻言凤目一瞪,手中扇子啪地合上,朝墨九玄脑袋上敲去:“怎么说话呢?”
墨九玄朝后躲了躲,又接着说:“丫闲着没事就爱搞事qíng!我家主子在离恨天过得好好的,你平白无故来招惹她做什么?”
“你这话好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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