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抢先飞上了屋檐,避开了锋利的飞镖。
那吉在屋外大喊:“燕王——”,然后是一阵打斗的声音。
未等第二阵飞镖来袭,真金已顺势急速飞上了屋檐,抓住了张顺。张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真金擒在手中。
此时,屋中埋伏的人担心伤及张顺,停止了放镖。
张顺大喊:“放镖啊,兄弟们,报仇啊!”但屋中还是没有动静。
“放了张顺!你跑不掉的。”侧房传出声音。
他听出此人内功深厚,想看清他的脸,可是侧屋门拉着一张帘子,只见一袭白衣,无法看清真容。
他心中大恼自己疏忽大意,中了敌人的圈套,用剑抵着张顺的脖子,冷冷地问:“你们是谁?为何要三番两次行刺我?”
“哼——”侧房里的人发出一声冷笑,傲慢地说:“大名鼎鼎的蒙古燕王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呢?”
他再次冷冰冰地问:“你们到底是谁?”
侧房内的人讥讽似的说:“你死到临头了!不怕告诉你,没有你们蒙古人的帮助,我还真杀不了你!”
真金一听,心知自己大意了,门口厮打声还没有停止,定是对方和自己的侍卫在搏斗,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
“怎么样?”侧房里的人语气中尽显胜利者的骄傲,“骁勇善战的燕王命绝于此了!”说着,提起长剑,那人从侧房飞了出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把张顺推下屋檐,抬手甩下两颗□□,屋子里顿时升起一阵烟雾,瞬间就变得一片白茫茫。
真金用余光扫过侧房雕花窗外的河道,闪身退到侧房跳窗而逃。
屋子里的人听到开窗的声音,慌忙追赶,向外望时,只见得河道一片混沌,依稀可见一个身影奋力朝上游游去。放镖的人朝那身影撒下许多飞镖,侧房里的白衣人也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尽力追赶。
四周的河水被搅动得浑浊不堪,一丈以外的任何东西都看不清。
真金听到有人飞镖入水的声音,可无法判断其方向,近身了才能察觉,为了避让只得闭气往深处游,一会又听到有人跳入水中,可仍然无法探清方向,只得奋力往一个方向游,不想却迎面碰到了白衣男子,便在河中厮打起来。
两人撕打着渐渐浮出水面,窗上刺客竟不顾自己人性命,继续往两人放去飞镖。
真金连续被几个飞镖刺中了后背,一个飞镖划向白衣男子头颅,男子慌忙后仰避让,真金趁机摸出胸口短刀像他刺去,他避让不及,被真金刺中了心脏,抽搐了一下,真金又挥刀割向他的喉咙,顿时血色散漫来开,染遍了周围的水域。
真金把白衣男子背在背上,防止岸上人再放镖。
他猛地扎向水底,向河道更深处游去。
河道已被染红,几个泡泡浮上来,转瞬便没了动静,张顺在窗上大骂:“他妈的蒙古人竟然会游泳!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碎尸万段,为爹娘报仇!”
白衣男子的尸体已经放开,真金还是感觉身体越游越重,镖上有毒!
他索性撕破了衣服,任凭河水冲刷身体。可还是越感体力不支,他浮出水面看到岸边有一排屋子,便用力朝岸边游去。
艰难地爬上岸,抬头看到刺眼的阳光,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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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避祸
嘶……嗯”真金全身紧张,在一阵剧痛中惊醒,他发现有人正用刀在刮自己的后背,慌忙中想挣扎翻身,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一个声音慢条斯理地说:“别动,你的中的镖有剧毒,河水虽然冲刷了一部分,但是中镖太多,只能这样清理,咬着这个,忍住!”说着,往真金嘴里送进一根小木棍。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老者的侧脸,想向老人问些什么,可口中含着木棍,说不出话。
老者每刮一刀,他就疼痛无比,只能强忍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几刀下去,人已然痛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俯身而卧,身上缠满了绷带,屋子里飘进药香。他努力翻过身来,却发现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松软,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起身体,只得沉沉地趴在床上。
“你醒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真金耳中。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试图紧张起来,可发现无法集中精神,头脑一片涣散,只得闭着嘴巴不说话。
只听得那女声继续道:“既然醒了,先把这碗药喝了,屋子熏了熏香,待会你可能会睡得更沉。”
真金努力侧过头,看着女子的侧脸,那是一张粉红而干净的圆脸,脸蛋上有个酒窝,伴着呼吸,深深浅浅地显现出来。
他无心欣赏,拉长了声音问:“你——是——谁?”
女子在真金床边坐下,一边喂真金汤药一边说:“我叫月瑜,师傅在河边打渔的时候发现你晕倒在河岸上,就把你救了回来。”
第一次有陌生女子往自己嘴里喂药,他本能地抗拒着,闭着嘴巴不让喂,月瑜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肩,温柔地说:“怕苦吗?不会苦的,我加了蜂蜜。”
女子的手温暖又柔软,轻轻地抚摸在真金背上,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安慰自己的感觉,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加上月瑜轻柔的声音,心里的防线彻底被摧毁,不知不觉间张开了嘴,一口一口的把药吞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真金闻到了一股太阳的味道,清爽而又温暖,像极了在草原上晒太阳的感觉,他贪婪地呼吸着,享受着久违的气息。
阳光的味道带来了身体的力量,他的手臂腿脚不再软绵绵,他颤抖身体支撑着爬起来,坐在床边,静静地坐着,听到了屋外有人在交谈:
“师傅,那人怎么这么久了还没醒?”
“他中的毒毒性太烈,伤及心智,我点了熏香,让他睡得沉,缓解疼痛。”
“是谁会下这么重的毒手?”
“……”
“我想知道嘛——”
“叫你进山采的草药采回来了没有?”
“采回来了,放在门厅后面的空地上。”
“今天太阳很好,拿出来晒晒,晒完了记得放到门厅的柜子里。”
真金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想,是躺下装睡好还是继续坐着好?就在犹豫之时,女子推门进来了,看到真金坐在床边,她兴奋地喊:“师傅,他醒了!”
没等屋外的人有反应,真金就沙哑着嗓子问:“你叫月瑜?”
月瑜微笑着回答:“是的。”说完径直地走到床边要扶真金躺下,嘴里念叨:“你刚醒,还是要好好休息。”
真金习惯性地抽回手,本能地抗拒月瑜。
月瑜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小声问:“你怎么了?”语气中透着一丝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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