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酒席上的菜差不多吃完了,小招崖也靠在棠梨怀里睡着了,棠梨招了招手,下人抱走了招崖。
招崖一走,棠梨的脸色变的不像招崖在时的那样和善。
清泽看在眼里,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越早走越好。
刚想起身告辞,棠梨突然漠然出声:“清泽天神,我今天请你来也是想借你一样东西。”
☆、第 17 章
此刻的棠梨脸上完全没了招崖在时的慈祥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阴凉冷漠。
脸色变得如此之快,清泽在心里冷笑。
气氛一时冷凝。
清泽看进眼里,不动声色道:“什么东西。”棠梨看她:“你我都是明白人,你也不用端着假装不知道了。”
如此单刀直入的说开话,清泽倒很佩服她的爽利。不过清泽还是很淡定:“什么意思。”
“呵……”棠梨一声轻笑,眼睛眯起,与之前完全是两幅神态:“实话告诉你吧,招崖他爹早死了,就在当年的龙凤大战中。”她回忆着:“啊,那时候招崖早出生了呢。”
螭族与龙凤大战有什么关系?一番话没头没脑,清泽:“你到底想说什么。”
棠梨又哭又笑,指着清泽,“我该感谢你还是恨你呢?你帮我接生了招崖,又害死了我的丈夫…当年你跳山祭出太极图,太极图的威力波及到他,害死了他的性命。”
清泽眯眼,看来当年的事螭族有参与,听她这么说螭族四皇子势必是帮着天族的,清泽不语。
棠梨自顾自说着:“他死后,螭族长老念我为他留下后,把我接进宫里,可是,”她停了停,目光悲痛:“我的招崖竟然有先天的不治之症,药石罔效,不能修炼法术,在同龄的孩子中体质极弱,没有法术护体,我保护他保护的再好,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她捂住脸痛哭:“我只有他了,我不能让他死,他还那么小,那么小…”
清泽心中百味杂陈,怪不得刚见招崖时这孩子脸色那么白,她也没往身体方面想,只以为是肤色问题。
不过说了半天棠梨还没说出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棠梨蓦地凑近清泽,死死盯着她:“我想要你体内的定神珠,只有定神珠才能救他。”
清泽与她拉开距离,皱眉:“什么定神珠?”棠梨一声轻笑:“你跟我装傻?呵,真不知道他当年怎么想的,把定神珠给你。”
清泽自醒后体内一直有股来历不明的气息,想来,那股气息应该就是她说的定神珠,但是,他?
清泽挑眉,“他是谁?”
棠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是探寻:“你不记得了?哦,也对,你死了那么多年不记得也正常。”清泽被她绕来绕去的话弄得烦乱,上前一把摁住她的肩:“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清楚。”
眼前的人影突然变得重重叠叠,摇摇晃晃,脑袋一冲一冲,眼睛发黑,清泽支持不住,倒在凳子上,脑袋很沉,她努力调息却无果,仔细回想,宴上没有喝酒,吃的菜也是看到棠梨吃过才去夹,唯一就是招崖喂她吃的,虾仁。
清泽只觉得天旋地转,怪不得招崖说他娘不让他吃,棠梨那么宠招崖怎么可能不顺着他?原来如此 。
耳边传来棠梨的声音,听不太真切:“你放心,我只要定神珠…”清泽终于没了意识。
屏风后面不知何时悠然走出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帽子挡住眼睛,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有型的嘴唇,嘴角微微勾起,棠梨扫他一眼,冷冷道:“你出来干什么。”
那人嘴角仍是勾着,没有笑意,“真是没良心,要不是我告诉你她有定神珠,你怎么救你儿子?”棠梨冷笑:“是,要不是你知道怎么救我儿子,你害死我丈夫,我怎么可能让你躲我这。”
“那是他自愿跟我的。”男人挡在帽子底下的眼睛看不清情绪,走过去,手摸上清泽的腹部,隐在帽子下的眉毛蹙起来:“定神珠已经被她吸收大半融入血肉,取不出完整的了。”
“什么!”棠梨闻言尖叫起来,揪住男人的衣领:“不行!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有办法的!” 男人的眉目沉下,眼神寒冷,棠梨慢慢松了手:“救救我儿子,救救他…”
男人拂拂褶皱的领子,起身道:“倒不是没有办法,把她圈养起来,直到她完全吸收定神珠,每日取她一碗腹中血,直到她血尽而亡。不过,”男人转过身,黑色靴子踏在光亮地面上,”她体质极寒,鲜血的寒气可能会让人受不住。”
棠梨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招崖还有救,慢慢恢复理智,问他:“定神珠这么难得,你当初怎么会给她?”
“给她?”男人轻笑,“只是想用她的身体做一下寄存,谁知道她这么傻竟然跳了火山,扰乱了我的计划。定神珠为她所用,白白可惜了。”
毫无预兆,轰的一声,一大波的水浪激烈的翻卷而来,斗篷男人翩然一转身避开,棠梨被轰倒在地上,她在水波翻涌中抬起头,眼色慌乱,趁着远处的人没发现清泽,手忙脚乱的拖走她。
斗篷男人淡定的悬在水中,看着远处的白衣青年渐渐靠近,似是在意料之中,道:“你还是寻来了。”
白衣青年眉目不动,沉肃又淡然:“你还想逃到哪里去。”斗篷男人笑:“我就是你,我还能逃到哪里去。”
白衣青年:“跟我回去。”斗篷男人笑出声:“景辰,别天真了,何苦这样压抑着自己。”
景辰背着一只手,水浪的余波荡起他的衣摆:“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斗篷男人丝毫不惧,挑衅:“你来啊。”
景辰突然出手,一只手去按住他的肩,斗篷男人先是一惊,惊讶于他真的出手,随即接着水的浮力荡开。他刚从禁湖中逃脱,尚未完全恢复,只能借着地势与他周旋。他旋身躲开,白色斗篷长长的大衣摆在水中划出水波纹弧线,他惊讶:“你真的要动手?”
景辰凝眉:“不得不动手。”
清泽有些冷,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人在脱她的衣服,似清醒,能模糊听到周围的声音,似昏睡,却睁不开眼,腹中热流滚滚,一波一波的热意流向四肢百骸,像是在灼烧。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出了汗,又冷又热,想动又动不了,她皱眉想发出声音,只能在喉咙中滚动着破碎的细音。
有声音恶狠狠的,又远又近:“剖开她的肚子,把定神珠给我挖出来,快…”腰带被人解开,清泽想挣扎,全身却没有知觉,一层又一层,清泽觉得衣服要被人扒光了,忽然,清泽记起自己腹部有烧伤的狰狞的疤痕,她狠狠皱眉,她不想被人看到,耳边传来人的抽气声:“她的肚子…”
眼睛猛地睁开,清泽又羞又怒,霍然起身。上身只剩下一件裹胸,裤子倒没什么事,沿小腿扎进靴子里。眼睛怒睁,下足脚力,一脚踢开床边拿刀猥琐的下人,咣啷一声,刀掉在地上,那人被踢出老远,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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