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_豆儿太岁【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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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闪瞎眼的,我居然看到小井仙子跟阿苗坐在一起。

  她倒是一脸素淡,衣着打扮也与平日无差,结果我一看她手上拿着的登时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整整一坛烧刀子,端起来就嘴喝。

  酒吧真是个好地方,扒皮露骨,不跌破眼镜不要钱!

  待我收拾心情的旧山河,从头越入“酒吧”幽谧的氛围中,又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从厕所款款行出。

  “妈呀,大祭……”大哥用一把花生米堵住我的嘴。我被噎得只能用眼神表示惶恐。

  “嘘,安静点儿!知道是狸猫教皇,不是他还不来了。”

  我努力咽下花生米,吸口梅酒缓了缓,一脸惊悚压着声音问他:“你们说的好戏是指他?”

  “嗯哼!”

  “阿布是围观党还是参与了?”

  大哥咧嘴一笑,剥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告诉我:“就是那小子策划的。”

  亲娘祖奶奶,我要回家!

  (5)

  我在考虑这次撕身上的哪一块,撕多少下来比较合适。

  都说为兄弟讲义气,两肋插刀。可为了阿布这朋友我不单得挨插,还得流血割肉。上回咬破大祭司的脑袋搭上我一桶太岁水,哭得我都缩了一圈。这次算计人家,不知道赔肉给人家会不会管用啊!

  话说回来,阿布的计划到底是啥?他打算怎么以牙还牙?也去冒充大祭司招摇撞骗?那这个大祭司也可能是阿布变身的?

  “怎么可能?”大哥喝下今晚第三瓶啤酒,“阿布那小子精神洁癖那么严重,才不会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咧!”

  “算计别人本身就很下三滥好吗?”我很无力。

  “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都咬了人家一大口还要怎么报仇啊?”

  “皮肉之苦算个屁!大丈夫,名誉重千金!”

  “他本来名声就没好到哪里去。”

  大哥突然默了默,看我的眼神充满悲悯:“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我一身正气:“我勇于大义灭亲!”

  虽然离得吧台很远又在幽暗的角落里,狸猫教皇应该不会留意到我们。但我已经开始紧张得浑身流水了,说话不自觉涨调门,所以我开始跟大哥全程用眼神交流。

  对,这些对话都是我理解了他理解我的意思并作出回答后整理出来的!

  “不就是瞎猜吗?”事后看见我笔书,大哥欲哭无泪。因为事实当时他醉得把脑袋掉到了桌子底下,别说保护我,连他自己都感觉要跟着酒精挥发了。

  也就是那时候,我在紧张之余发现原来可以跟自己的灵魂对话!

  我的精分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而因为最可能给我在事前做讲解的大哥已完全失去战斗力,我又没有脚,所以我只能死心塌地在酒吧见证阿布的报复。

  别说,真的绝望后,我有一种灵魂出窍得道成佛的解脱感!我仿佛看见了死神的镰刀和冥王的酷刑一起像我招手,血色的天空上飘扬着赤色的狐狸毛,梦幻又绮丽。

  ——妈蛋,谁说自欺欺人可以消除紧张感哒?

  (6)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我内心的□□和控诉,或者他被我跟阿布学来的骂娘本事给震撼,果真派了个天使样的人来到我身边救我于危难。

  从来没觉得宫宫的形象这么高大伟岸给人以安全感。诚然,他今天娘得还是那么风骚外露!

  我好奇都没看见他进来。

  “我在吧台里面啊!”宫宫朝吧台后头垂着门帘的小隔间努了努嘴。

  我又被震惊了:“你是这儿老板?”

  宫宫一甩帕子:“打工的,账房!”

  这精细鬼倒适合管账!

  “那你,其实今天本来就上班的,噢?”我小心翼翼确认了一下这只小白兔的清白度。

  可现实,我还是太天真了!

  “不挑着我在岗,谁给他当托儿?”

  “托儿?”我越来越觉得阿布的复仇计划不靠谱了,“托什么?”

  宫宫把醉成一滩泥的大哥推到地上,在位子上坐下身子微微侧倾向我靠过来,媚眼往吧台春波荡漾地一瞟:“那位,今晚儿的正角儿!”

  我又看了眼那张浮世绘上扒下来似的墙灰脸,好奇问宫宫:“那人谁呀?你们到底计划着什么?”

  我错了,压根就不该问。

  宫宫什么人啊?天上地下见过世面,花花肠子弯弯绕,骂人不带脏字儿还能捎上人祖宗十八代,口风紧得拿□□都炸不开。高兴了不搭理你,不高兴了给你一假情报还说得跟真的似的,谁要是能听出他话里的虚实来,妖怪大街第一情报屋的位子就不是他了。

  温凉这辈子极少夸人,连妖王她都吐槽过,就对宫宫,她能说出上头那一长串说溢美又有那么些尖酸的评价来,可见宫宫是个人物。

  也可见温凉没少在他这儿听八卦!

  我一直觉得吧,温凉本质上是个好听墙根的狗仔!反正没她不知道的。

  今儿见了酒吧里的宫宫,我觉得温凉什么都知道是因为宫宫什么都知道。

  换言之,这俩才是有□□!

  “满口饭可以吃,满口话不好乱说哟,肉肉!”

  宫宫从来不打人,他的手段比打人狠。

  感觉尖尖的指甲划过厚厚的表皮,痒得我浑身一哆嗦。

  宫宫的绝世美颜凑在我眼前,眼笑得眯成一线,露出一口唇红齿白。

  “我喜欢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人知道的。”

  我咽下嘴巴里溢出的太岁水,补补胆子,讪笑:“嘿,嘿嘿,明、明白了!”

  他摸了下我的脸,温柔极了:“乖!”

  我恍惚感觉自己尿了!

  低头一看,满地太岁水。

  第十六天、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后篇)

  (7)

  或许是错觉,酒吧里的灯光较之前暗了许多。每个酒客的脸都显得暧昧不明,似乎蒙了一层橙黄色的薄纱。

  点唱机里的戏文不知何时停了。隐约间,却又听得低低的吟唱。

  吧台前,久坐的女子抚弄着面前的酒杯口,余辉无多的光似都聚在她身上,玲珑身材愈加曲折宛如潋滟微波,起伏有致。说不出来的,这人妩媚得诡艳!

  她在哼唱方才的那一折。

  宫宫已抱臂站在料理台前,隔着张吧台饶有兴致地将女客打量。

  “不如唱一回?”

  女子并不抬头:“太久了,记不得词。再说,也没有与我演柔情蜜意的郎君。”

  “都好办,词我给你提,人现成有一个。嗳,”宫宫一扬帕子,指着窗边独坐的酒客,“丢下架子,来过过瘾!”

  其实也不曾仔细瞧清楚过大祭司的身形样貌。此番他依言站起来行到光里,我始觉,原来这人丁点儿的恶形恶状都没有。中等的个头,背厚肩阔,方脸盘上棱角分明,与阿布这小白脸不同,倒是个硬朗正派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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