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深呼吸了一口,这已经关系到她最敬爱的表哥了,她原以为破了俞彬与邵阳的案子,表哥的案子也能迎刃而解,可是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只是仅仅破了俞彬与邵阳的案子而已,表哥的案子,似乎从一开始想的最简单的在官场得罪了人因此引来刺杀而陷入了一股神秘的势力中……
安芷打了一个手势给柳胜,柳胜立即领会,轻轻一招手,外面潜伏已久的衙役们便一哄而上,将那俞宇拿下。
“安大人,这是为何?”一下子,众人议论纷纷,完全不清楚安芷这番举动是为何。而安芷并没有出声,只是蹲了下来,自俞宇手中拿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这个东西,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种迷药,名叫‘摄魂香’,本官并不知道你身上为何会有这种药,那日,你便是在邵府用了这迷药,外加上你平日里略有习武,才将邵府弄成被人灭了满门的样子吧,你武艺虽然不精,然而,在‘摄魂香’下,若非坚强的意志力,没有人能够跑过他的控制,你首先,控制了邵阳,让他杀害了府上的家丁们,然后再屠杀了邵府的家眷,而最后,你控制邵阳到了书房,再伪装成了他被高手杀害的假象。”
俞宇不做声,但是看他脸色的表情,他显然是默认了这一切。
在场的众人都脸色煞白。
任是谁都没想到,邵家灭门惨案,居然是这般发生的。
都说是赌博害人,俞宇正是一个例子,本是一个大好青年,前途无量,却因陷入了赌博的深渊,不仅毁了自己,毁了前程,也毁了自己的家,还害了别人。
赌博之术,应当命令禁止!
柳胜在一旁细细看着安芷的模样,虽然只是多年前的一瞥,然而那时那少年意气风发的一面让他十分难忘,而面前,明明是一样的容颜,但是不知道为何,心中的感觉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变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安道全,与多年前,已然变了一副模样。
盘旋辉城百姓心头多日的疑云解开,原来只不过是官场的争斗,邵主簿派人刺杀了县令,而嫁祸县丞,不过,官么,本就没几个干净的,这件事热闹了一阵便也渐渐平息了。
等安芷与于波交接完辉城的一切,于波第一件事便是在辉城禁止了赌博,虽然遭到了很多反对,但是自从见了俞宇一事后,于波还是咬牙将这一切压力抗了下来。
“于大人会是一个好知县。”柳胜在安芷耳边道。
“嗯。”安芷点了点头。
“那么,安大人,我们是什么时候启程呢?”柳胜突然问道。
“我们?启程?”安芷不明所以地看着柳胜。
“大人难道不是皇上钦点的巡按吗?带着御赐的尚方宝剑,代天子以巡视天下,为民请命,平天下不平之事!”柳胜说的慷慨激昂。
“停!”安芷打断柳胜的话,“本官的确是打算不日启程,履行巡按的职责,只是,柳师爷,你是辉城的师爷,你不是应当留在辉城,为于大人效力么?”
“有么?想是大人记错了,学生当日说的,分明是成为安大人的师爷啊?”柳胜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安芷。
安芷细细回想了一下,然而毕竟时隔太久,况且当时心中烦乱,并不记得柳胜说了些什么,只不过,她隐隐觉得,若是带着柳胜上路,这一路,恐怕会是麻烦不断啊?
卷一 第十五章 前因后果
柳胜很快就将于知县以及一众大小官员给聚集了起来,当然,顺便喊来了俞家的人。
听说知县大人已经知道三个案件的前因后果,官员们自然是立即赶了过来,这盘旋在众人心中多日的疑云就快要解开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在这之前,本官必须得跟各位坦白一件事。”安芷开场道。
众官员于是议论纷纷,表示不知道安芷究竟想说些什么。
安芷首先大方承认了由于自己的失职,导致俞彬权利过大,私藏了贡品“十方砚”的事。此话一出,众官员包括新任知县于波在内都大惊失色,忙追问是否找回,然而安芷却没有回答,只是顾自说道。
在众人的惴惴不安中,安芷走到俞宇面前,叹了一口气。
俞宇瞬间脸色煞白。
“俞宇,你父亲十分疼你,你也是知道的。”安芷道。
俞宇此刻是全场的焦点,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只是,往往慈母多败儿,天下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安芷又道,“本官派人查过,你年幼之时,十分聪慧,然而却不知道何时染上了赌博的恶心,自那以后,你三天两头往赌坊跑,赌瘾是越来越大,最后,这个窟窿是堵不上了,而那时,你又在赌坊碰到曾不止一起借钱于你的邵主簿。邵主簿道,若是有一方‘十方砚’便将你的窟窿堵上,是么?”
“是。”俞宇怎么都没想到,安芷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他内心一惊,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的确拿了‘十方砚’,但是这‘十方砚’一直好好地存放在家中,小的原想在贡品进贡前再放回去的,但是谁想到……谁想到父亲自从发现‘十方砚’少了之后,对那贡品的看管极为严格,小的,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将它放回去。”
“然后,你是将这事告诉了邵主簿么?”安芷又问道。
俞宇点了点头:“偷贡品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那日小的那是被赌坊的人找上门,心中烦闷,便出去喝了点酒,可是谁知道,在酒坊竟然碰上了邵主簿,他问小的‘十方砚’的事如何了,小的便一五一十说了。”
安芷点点头,这正与她心中所想的一样。
“邵主簿与俞县丞历来不合,正好此时,出了本官遇刺一事,邵主簿便心生一计,前来本官处告发俞县丞。”安芷道,
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好一招借刀杀人。
这俞宇想必是不到最后关头是绝不会告诉那俞县丞的,而邵主簿正好是料定了这点,于是准确地抓住了时机。
“那么,是邵主簿杀了俞县丞?”有人出声道。
“俞县丞的死,可以归结于邵主簿,也可以不。”安芷否定道,“在跟本官告发了俞县丞后,邵主簿又到了俞县丞家中,告知俞县丞他已知道‘十方砚’丢失的事情,若是俞县丞能日后处处听他摆布,他可将他家中祖传的‘十方砚’拿出来让俞县丞逃过一劫。俞县丞思虑了许久,才答应,但是在这之后,又觉得羞愤难当,便自缢了。”
“可是,若是如此,那么,遗书该作何解释?”于波眯着眼道。
“遗书,呵。”安芷卖了一个关子,“那只不过,是俞宇俞公子自演自导的一场戏罢了。”
在场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均看向俞宇。
“宇儿!我的宇儿!”突然间,有妇人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妇人踉跄着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不知所措的衙役,以及一脸自责的安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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