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砚摇摇头:“我怕什么?哪怕是沈斯年回来了我也不怕。你怕么?”
陆福生也摇摇头:“我也不怕。”
安子砚轻轻笑道:“给你一柱香的时间的时间收拾。我没打算伤这些人的性命,若是时间太久,这些人身上蛊毒的效力过了你还没走,那估计这辈子要出这沈府是没可能了。”
陆福生点点头:“我知道,安大夫请放心。”
灵前还是乱做一团,眼看林初夏从灵台上跌落,陆皖想去接她却被陆皎拉住。赵谐成急忙奔过去扶住林初夏。赵谐成一边往林初夏的嘴里塞药一边掐人中,过了好久林初夏才悠悠转醒。
林初夏一睁眼就看到赵谐成,林初夏一把将他推开,扯着赵婉的手就立了起来:“婉姐姐,你不是仵作么,你去看看,翦秋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还没有十九岁,她那么年轻,自小身体又很好,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有人害她。”
赵婉道:“大小姐,属下已经查过并详细记录了,还是请二小姐早些入土为安吧!”
林初夏惊到:“你查过了?那翦秋是怎么死的,是谁在害她,你告诉我!”
赵婉道:“二小姐死于蛊毒。至于凶手,属下不知。”
蛊毒?
林初夏目光微转,喝到:“霜儿呢?”
霜儿一身麻衣小跑过来,跪倒在林初夏面前:“回大小姐,霜儿在。”
林初夏奔过去扶住她的肩膀:“霜儿,翦秋是怎么死的?你是和翦秋一起进沈家的,你不是一直在她身边么?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霜儿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对不起,大小姐,霜儿不知。对不起。是霜儿没有保护好二小姐,求小姐责罚。”
林初夏松开她,又四处望望,问道:“陆福生呢?她的主母死了,她身为妾婢,就不需要守灵送殡么?”
管家急忙道:“二夫人长期卧病,一直没有出过门。”
林初夏看了沈夫人一眼:“沈夫人,舍妹在你沈家无故暴毙,我想问你家陆姨娘一些问题,你看可以么?”
沈夫人尚纠结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事已至此,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沈家对不住贵府,我沈家今天也理应给姑娘一个交代。好吧,管家,你去叫二夫人过来。”
管家急忙吩咐下人过去偏院,可人到时,只有中了蛊的惠然一个人呆立在房间里,至于陆福生,早已收拾好包裹人去楼空,哪还有她的踪影?管家见情况不对,急忙使人抬了惠然去了灵堂。
赵谐成替惠然探了探脉搏沉默不语,赵婉不解,也过去看了看,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蛊毒!”
林初夏冷笑一声,问道:“不是说在后苑养伤么?人呢?”
沈家诸人均闭口不言。
林初夏又问道:“我倒想问问,贵府这位二夫人,到底是受了什么伤,竟要养半年之久?”
霜儿道:“二夫人并非是卧病,是二夫人冒犯了世子,被世子禁足。”
林初夏追问道:“是如何个冒犯法?”
霜儿道:“应该是二夫人与世子爷争吵。那日世子爷夜间从二夫人院中回来,怒气冲冲,胳膊还受了伤。伤口是大夫人包扎的,奴婢恰好在一边伺候。世子爷的胳膊伤的很重,是被利刃划伤的,伤口很深,几乎见骨。次日二夫人就被禁足了。”
林初夏道:“哦?原来是心狠手辣,早有先例。又幽禁数月,怀恨在心……”
惠然中毒不深,赵谐成略施几针,她的意识也恢复了七八层。赵谐成:“初夏,你不要这么武断的下结论。惠然姑娘已经清醒了,你不如问问她。”
惠然也道:“世子并没有幽禁二夫人,二夫人真的是生病了。那次二夫人确实是跟世子爷吵嘴,二夫人欲自刎,世子爷是为了拦二夫人这才受伤的。若是二夫人真的有意行刺,世子爷怎么会跟二夫人和好如初呢?”
林初夏冷笑不止:“倒真是个忠仆,你主子都给你下蛊了,还依旧要为你主子开脱。”
赵谐成道:“初夏,你让惠然姑娘说完。”
林初夏冷哼一声,惠然又道:“那次二夫人自刎不成转而撞墙,也被世子爷拦下了,伤的并不是很重。可大夫人送来补品,此后二夫人的病反倒一日比一日严重起来,后来甚至一直昏睡不醒。那次世子爷请的是安子砚安神医。林姑娘若不信,可以去问安子砚安神医。”
惠然四下张望,问道:“你们有谁见到过安神医没有?我今天在府中见到过安神医,他也来过府上的。”
四周的丫鬟小厮叽叽喳喳一片议论,这时候有丫头凑近来说道:“安神医带着二夫人走了。”
沈夫人大怒,指着那个丫头说:“你说什么?”
那丫头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是一个侍卫引着安神医和二夫人走的,正好和奴婢碰上,奴婢还跟安神医和二夫人请安来着。二夫人一身白衣,奴婢以为大夫人的葬礼王妃的吩咐要二夫人参加……”
林初夏嗤笑道:“看吧,我说贵府的二夫人怎么突然不见了。原来水性杨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丈夫出去打仗,这就要跟男人私奔了……”
赵谐成走过去,披头给林初夏一个巴掌:“林初夏!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怎可无端污人清白?”
林初夏被打的一愣,捂住脸颊又是冷笑:“哥哥上一回打我也是因为她。怎么,一提到她,哥哥就忍不住了?隔了这一年,哥哥仍旧对她余情未了吧?其实这样轻佻下作的女人,昨儿是沈公子,今儿是安神医,明儿指不定是谁呢。”
☆、断义
第七十七章:断义
沈夫人喝道:“还请林姑娘嘴上积点德!陆氏如今尚是我沈家的媳妇,安大夫也是我沈府的客人。林姑娘如今并无证据,怎可平白毁人清誉?”说罢,又将管家唤至近前,吩咐道:“你派人下去,马上去找二夫人和安大夫。”
林初夏道:“证据,如今还需要证据么?我妹妹刚死陆福生就突然失踪,我妹妹是死于蛊毒,带陆福生走的这位安大夫最擅长的就是蛊毒。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就是陆氏怨恨我妹妹,一心报复,这才联合安子砚害死我妹妹的。”
赵谐成道:“这世上可不只安兄一人擅长蛊术。据我所知,林蔚山林盟主也精研蛊毒十余年。”
林初夏奔到陆皖身边抢过他身上佩剑,扭头用剑指住赵谐成的胸口:“赵谐成,别再巧言令色了!翦秋是爷爷的亲外孙女,爷爷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亲外孙女?我知道,在你心中陆福生远比我们姐妹重要的多。今天翦秋被陆福生害死了,你依然要偏向她!好!今日我们兄妹两个恩断义绝,你再不是我林初夏的哥哥!”
赵谐成一时急火攻心寒毒冲脑,几乎气晕,陆皖在他身边,顺手扶了他一把。林初夏连头也没扭,提着剑上了鞘径直出了灵堂。赵谐成身边有赵婉照顾,陆皖正欲离开却突然被赵谐成拉住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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