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髓豆蔻_尘嫕【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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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荔阳思索良久,却道:“好,我跟你们走。”

  “阳阳!”乔鱼震惊不已,“今日可是我们成婚之日!”

  杜荔阳笑向他:“小鱼儿,我必须去确认一件事。”

  乔鱼拦到她面前:“不行,非要去,我随你一道去。”

  杜荔阳原本想答应,可转念一想,若那句话只是巧合,岂不是要让小鱼儿随着自己去涉险。于是,伸手抚摸他脸颊:“小鱼儿,等我去确认了就回来。”

  “我不信,你上次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我不信。”

  杜荔阳想了想:“要不,我们进去将合卺酒喝了,礼成了,我们就算成完了亲,我再去,放心,我既然嫁给了你,就一定会回来。”

  乔鱼犹豫起来。却听那为首的道:“不,姑娘,我家主人交代,今日你这婚不能成。”

  杜荔阳讶然,乔鱼急道:“你们家主人是何人,竟还管人成不成婚?”

  为首的却不理会他,只对杜荔阳道:“姑娘,我家主人正等着你,还请姑娘即刻上路。”

  “不行!”乔鱼顺手抄起平日用来支撑梅树枝丫的长棍,“今天谁也别想带走她!”

  杜荔阳握住他的手:“小鱼儿,冷静。”

  乔鱼心疼地向她道:“阳阳别怕,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杜荔阳道:“我是自愿去的,去去就回来。”

  乔鱼斩钉截铁道:“那也不行!”说完,将手中棍子一举,指向为首人。

  那为首人道:“还请这位公子让开些。”

  乔鱼怒道:“今日除非我死,否则,绝不能带走阳阳。”

  那为首的原本脸色平和,一听这话,旋即变了脸:“如此,那请恕得罪。”然后手一挥,身后数名男子围上来,将乔鱼与杜荔阳同人群隔开。

  乔鱼见状,一只手死死握着杜荔阳的手,另一只拿着木棍挥出,差一点打到为首人脸上。

  邻里亲朋见要开打,男的都涌了上来,女的都退到一边。

  “别打别打……”

  杜荔阳已来不及阻止,原本热闹喜气的乔家院落一下子打作一团。显然,来者都是训练有素的习武之人,而乔鱼他们只不过是逮着身边的杯碟碗箸就往对方砸去。虽说来人不及梓邑的人多,但打得十分有章法。一阵后,那为首的间隙间抓住了杜荔阳的手臂,再往乔鱼身上打了一掌,那抓杜荔阳抓得牢牢的乔鱼的手就此脱离,乔鱼整个人也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小鱼儿!”杜荔阳担忧地叫着他,而自己,已被那为首的带离了人群。不远处有数匹黑马,想来就是这一队来人的。那为首的携着杜荔阳翻身上马,而后,其余人也迅速从斗殴中脱身,纷纷上马。

  “驾~”众人正要离去,马儿已撒开前蹄。杜荔阳正回首望向身后的院落,横七竖八、东倒西歪地都是人。还好,大家似乎都没受伤流血。而乔鱼与乔术已追了上来。

  突然,马儿高鸣一声,再不向前。却原来是有人挡住了去路。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紫衣,剑已出鞘,敛眉冷目地看过来。

  “是你?”杜荔阳讶然,竟是那个那日在客栈死活要抓走自己的女子。

  乔鱼也惊了惊,相秋,她不是离开了么?

  只听那女子大喊一声:“乔鱼,退后。”接着,自己则飞身上前,同那队人打斗起来。

  乔鱼与乔术愣着,见一个女子战一群人马,起初还十分担心,而没过多久,却发现,马上其中一人中剑倒地。顿时,空气中飘起了血腥之气。乔鱼原本还想上前,却被乔术拉着:“别去!”

  杜荔阳也被唬了一大跳,竟有人死了!好几次都有剑峰从自己身上掠过,都被为首的人化解。

  却听为首的道:“竟杀了我兄弟,兄弟们,不要放过这女子,杀!”

  打斗越发激烈,刀光剑影频频闪过眼前,好一阵后,又有几个男子被打倒,或殒了命,或受了重伤。不过相秋也好不到哪里去,前几日斗山魈时受的伤还没好,现下已全部裂开,她都能感受到胸前与腿上的伤口已然有源源不断的血流淌出,新买来的紫衣一下子又染得血迹斑斑。

  “那女子腿脚不好,攻她下盘!”为首的喊道。

  果然奏效,再打斗一阵后,相秋落到下风。她见自己已再无力气缠斗,便打算去将杜荔阳拉下马来。可谁知,为首的武功并不弱,一剑竟刺到了她腹部,再加之一掌,相秋被弹出去老远,一口鲜血喷出,再也站立不起。

  “撤!”为首的大喊一声。剩下的人驾马而去。

  滚滚烟尘里,杜荔阳焦急地侧过头来,呐喊着:“小鱼儿,我会回来找你的!”

  乔鱼本想追上去,却见相秋不停地呕血,犹豫片刻,最终跑到相秋面前,将她扶起:“怎么样,你怎么样?”

  相秋的嘴角挂着殷红的血渍,却忍痛一笑:“对不起乔鱼,我……我……没能帮……你……把她抢……回来……”声音越来越虚弱,直到坚持说完最后一个字,才肯晕厥过去。

  乔鱼大惊,却原来她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是为了帮自己抢回阳阳?

  再望向人马去处,只余茫茫尘埃,杜荔阳已了无踪迹。

  ☆、父女相见

  夜幕降临,一行人马趁着城门即将关闭的刹那,冲进了城。杜荔阳还来不及看那城门上的字,就已离城门处老远,虽说她很可能看了那字也不晓得这城叫什么名字。

  他们很像是在赶路,一路上马儿简直跑得要飞起,杜荔阳觉得自己快要被颠簸散架。

  好不容易,在一处府邸门前停下。

  那为首之人还算客气,自己下马后,晓得来扶她。抬头见那大门口的牌匾,不认得。为首之人作了个礼让的手势:“姑娘请,我家主人已等待多时。”

  杜荔阳一边锤着腰腿,一边随他一道走了进去。入内后,经过一路曲折长廊□□,总算在一处门前停下。那门关着,窗格子处透着房间内的烛火光亮。

  “主上,您要见的人已经请回来了。”虽然看不见那位主上,但那领路的还是毕恭毕敬地行着弯腰礼。

  门内幽幽传来个深沉的男子声音:“将她请进来。”

  杜荔阳一听那声音,虽说有些陌生,不过那说话的语速以及语调,却莫名的觉得熟悉不已。

  领路人推开门:“姑娘请入内。”

  杜荔阳带着惴惴不安与好奇缓缓跨过门槛。领路人却没跟进来,而是默默地将门又关上,自行离去了。

  屋子中央烧着一盆碳火,周围点着两座连枝灯,虽说是天黑,这屋中却亮堂堂的,如点了一两盏白炽灯。

  一个背影,灰白衣衫的背影,立在光亮之后,影影绰绰。

  “你……是谁?”杜荔阳试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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