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
“不,那时许久不见你,我只不过是派人去找了找你,没成想,找到你时,你正巧在参观人家婚礼,顺道还帮人家抢新妇来着。”
相秋道,“主上,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与他……”说着,瞥向乔鱼,“只不过萍水相逢,他救我一命,我只不过是还他的情。”
“情?”黑袍哈哈一笑,“是个好东西。我将他叫醒你们聊聊?”还没等相秋回答,兀自朝门口一招手,就进来个黑衣人,“你,那地上有桶盐水,洗洗他的血渍。”
黑衣人立马提起旁边一只木桶,准备浇过去,哪知相秋跑过去挡在了乔鱼身前,他便停了停。
“住手!”相秋焦急地喊道。
黑衣人看黑袍一眼,黑袍簇了簇眉:“既然你如此想同他一起洗澡,那我也不拦你。”说完,一挥手,示意黑衣人。
黑衣人正准备将盐水泼出,哪知这水才荡出去几滴,就被相秋飞起一脚把水桶踢了个粉碎。顿时水花四溅,虽没有近数泼到她和乔鱼身上,但还是不能幸免地沾了许多。
有的撒到了乔鱼的伤口上,疼得他还未醒时就已皱眉咧嘴。阵痛后,乔鱼幽幽地睁开了眼。入眼的,是一个紫色的纤巧的背影。
“哟,醒了?”黑袍兴奋道。
相秋忙转过身,这一眼,她却莫名地湿了眼眶。
“相秋?”乔鱼微弱而艰难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相秋已有泪滑落脸颊。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乔鱼关切问。
相秋摇摇头。
此时,黑袍走到近前:“她?她是我们一伙儿的。”
乔鱼看向黑袍,他记得就是此人,命人打他,还问了许多话。
“怎么?”黑袍对乔鱼道,“你不信?”
乔鱼不想同他说话,不再看他,转向相秋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相秋又摇摇头:“没有。”摇得眼泪大滴从眼眶里滚落。
黑袍惊讶地捂住嘴,看着相秋:“什么?你如今已把瞎话说得如此溜了?我没有为难你吗?还是我为难得还不够?”
乔鱼冷眼瞧向他,相秋也转身望着他。
黑袍瞧瞧他俩,又笑起来:“哦哦哦,你瞧瞧,连眼神都一模一样,还说你们只是萍水相逢?”
相秋沉声道:“放了他。”
“放了他可以,只是……”黑袍故意卖关子,而相秋并没搭理他,他觉得无聊,便自己说下去了,“只是……他身上的食骨毒就解不了了。”
“你!”相秋气结,“想我相秋也是陈国忠良之后,你作为陈国唯一的王室后人,难道就是如此对待忠良之后的?”
黑袍一副深思的表情:“嗯,你说得有理。可是……他又不是我陈国忠良之后。你看,你半点伤都没受,流血的也是他啊。”
“解药拿来!”相秋把手摊到他面前。
黑袍看看她的手,仿佛很惊喜一般,一把握住她的手:“哟,没想到你练武之人的手也如此细嫩光滑。”
相秋嫌弃地抽回手。
黑袍抬起抓了相秋手的手,拿到鼻下闻了闻,很是陶醉的样子:“解药嘛,相信你也晓得,陈国宫廷秘制□□,只有王室之人才知道解药。不过你若要,我可以给你,只是……”
“好,我答应你!”相秋斩钉截铁道。食骨毒她怎么不晓?中此毒者,只余一月多寿命,若不能及时服用解药,那中毒者便会全身骨骼奇痛无比,最终在痛苦中毒发身亡。
黑袍眸中亮了亮:“如此爽快,我喜欢!不过,一月为期,若你一月后未带回楚王人头,那他就吃不着解药哦!”
乔鱼急道:“相秋,你答应他什么了?到底答应他什么了?楚王?他让你去杀楚王?不,不要去,宫里守卫何等森严,你去是送死!”说得太急,扯得全身伤口疼。
相秋再凝望他一眼,眼底千万情丝绕过。然后,径直离开了密室,不再回头看他。
黑袍笑着,走到乔鱼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乔鱼躲无可躲。只听他道:“小子,艳福不浅呐,居然让我们陈国的大美人给喜欢上了。”
“什么?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看不出来?”黑袍表示讶然,随后又一叹,“哎,你说我拆散你们,会不会遭天谴,我让她去勾引楚王,若她不幸失身,你不会嫌弃她的,对吧,到时候我为你们办一场婚礼,弥补弥补。”随后又捂住心口,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如此,才能弥补一下我心中愧疚!”然后叹着气,也离开了密室。
“回来,你给我回来,你放过她,你这个疯子!听到没有,叫你放了她……”
铁门再一次被关上。
—*—
看见相秋离开的背影,黑袍长长叹了口气,对他身边的铁甲护卫魏狄道:“你说,她能否赢得楚王青睐?”
魏狄一向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他铁着脸道:“素来听说楚王爱美人,且为细腰美人,相秋她自小就生得身段玲珑,当是能引得楚王注意的。可是,属下不明白。”
黑袍道:“说来听听。”
魏狄继续道:“复我陈国,单杀一个楚王,恐怕并不行。”
黑袍笑起来:“杀王,只不过乃乱楚之计而已。”
魏狄又道:“主上难道忘了?杀了楚王,还有太子,以及公子比,公子子皙和公子弃疾。”
黑袍道:“你说的这几个,除了公子弃疾,都不足为惧。不过,再怎么轮,那楚王之位也轮不到他。所以一旦楚王死,楚国大乱,幼年太子继位,便是我等兴兵复国之时。”
—*—
熊虔近些日子心情极好,想如今陈蔡二国尽数归楚,他楚王的面子最近挣得很足,很是满意。再加上那所谓的兴王之人已除,压玉之言就此破解,再无人能凭借那所谓的天命威胁到他了。
所以他决定最近去放鹰台狩猎,特地招来弃疾到他寝殿。
“近日天气不错,寡人打算出城狩猎,弃疾,到时你也一同前往啊,去年时,你我二人比赛,你赢了寡人,今年寡人要赢你一回。”熊虔斜躺在矮榻上,笑道。
弃疾坐在不远处,听了他这番话,垂首道:“请陛下恕罪,近日臣弟府上有些事,不得不处理,那狩猎,臣弟便不去了。”
熊虔也不勉强,“如此,那你便不去吧。不过,你府上的事……寡人倒是好奇,你一向宅院清净,会有何事?”说完,忽又想起什么,又道,“哦,前些时日,你聘了一个郧女做妻,莫不是她如何了?”
弃疾叹一声:“前几日臣弟训了她几句,她离家出走了。”
熊虔意外道:“哦?那可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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