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_於戏左读【完结】(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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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钰刚脱了里衣,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听到此话,立刻抱住男子,“别,你这样不言不语的,不是戳我心么。罢了,”他闭闭眼睛,“我爱吃你的菜,你多做些。”

  男子拍拍他光\\滑的手臂,露出一个浅笑,“好了,你先洗澡吧。我去热一下菜。”

  拓跋钰点点头。男子掀开帘子走了出去,门口侍卫朝他行了一礼,他含笑点头,再温婉不过,华灯初上,恍惚了一片侍卫的眼。

  拓跋钰擦干身子出来时,饭菜已经摆好了。他看着七八道精致的菜肴,一股暖流在心中流过,随后不由皱起眉间,但还是坐下了。朝正在给他布菜的男子温柔道,“都是你做的。南执?”

  南执细心地将菜布好,递给将军,“将军征战辛苦,这些都是我幼时在江南吃过的美食。将军尝尝。”

  拓跋钰抿嘴一笑,筷子略沾了沾菜。“你也累了,先睡吧。”

  南执显然还想要说些什么,拓跋钰却道,“过会儿还有军情商议,得费些时辰。”

  南执闻言,只得朝拓跋钰施礼后退下。

  拓跋钰见人走了,便放下筷子。吩咐侍卫进来,“这些菜给卢、王、松布几位将军送去。”

  侍卫一声不吭地收拾,朝拓跋钰行礼后提着饭盒出去。帐篷的阴影处站着一个消瘦的身影,把他冷不丁吓了一跳。他有些不好意思,双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南执温柔的眼逐渐变得冰冷,他凝视着南方的天际,一颗硕大的流星划过,消逝在西南方向。

  “元帅,这天象大凶。西方监军,白虎主将,这突然陨落,此战必定凶险。”账下的老先生,颇通风水之术。见到斗牛大小的星瞬间落下,急忙禀报聂渊。聂渊闻言并不在意,道,“先生不必多虑,此战定让蛮夷有来无回!”

  老者见聂渊此等豪情,不免心情激荡,重重失了一礼,“有小元帅重诺,老夫拼了这老骨头又何妨!”

  聂渊长剑挑起细沙万千,银色剑影在空中泠泠挽了个冰冷的剑花,“拓跋钰,不将你千刀万剐。本君枉来世间走一遭!”

  次日,双军整旗待鼓,雷声鸣鸣,便厮杀在一处。

  聂家军骁勇善战,且士气非凡。反观北容军队,时间不长,就展现出疲态来。

  当年土城一战,聂渊带领着聂家军给北容军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们无法想象,是怎样的军队在弹尽粮绝的地步下,不但坚持了那么多天,还把他们拖下了地狱。

  当听闻聂渊死了之后,元帅更是犒赏三军三天,以庆贺这位大靖的战神死去。而他们似乎高兴地太早了。年经的白衣将军,带着四年前的无尽恨意,卷土归来。不再是归元宗上悲天悯人的道士,而是从堪比地狱般诡异的地方回来。

  北容军一见白马白袍将军,便浑身发软,连枪都拿不动。更有甚者,谣传聂渊乃上天白虎星军下凡,特助大靖皇帝一统天下。阻挡者不但小命不保,死后还要投入十八层地狱受苦的。阻挡了天意,能有什么好下场。

  言修和聂旭一左一右,缠住了拓跋钰。聂旭主攻,一柄长/枪舞得银光四绽,找不出一丝破绽。言修端坐在马上,看似没有出手,实则不时探出细若发丝一般的黑色丝线,诡异难辨。

  拓跋钰武功远胜于聂旭,本是可以轻松赢下这一局,只是那言修那暗器实在诡异。若不是静娘事先和他通过气,怕是早着了道。即便如此,言修的暗算让他捉襟见肘,实在难以应付。

  拓跋钰气沉丹田,大喝一声,长刀做出一个上挑的动作,聂旭拧身躲开。却不料这只是一个虚招,瞬时,聂旭被拓跋钰反手拍了出去。

  言修见状拍马上前,猿臂轻舒,接了聂旭一把,使聂旭不至于落入乱军之中。被接济的少年乘势跳到圈子外面,腰中佩剑转了转,夺了一名敌将的马,翻身上马再看,言修和拓跋钰已经战作了一处。

  两人均是相貌英俊,身姿挺拔之辈,战在一处颇有些乱了聂旭的眼,一时之间只能分的清楚黑袍红袍。衣角上下翩飞,好看地紧。

  言修虽然武功高强,手段层出不从,但毕竟重伤初愈,时间一长,就呈现出败势。拓跋钰大喜,左手背在身后,准备拉出马上的套索,趁机活捉言修。谁知道远处却传来大营失守的噩耗。

  言修端坐在马上,苍白着一张俊脸,“元帅还不去看看老窝。”

  拓跋钰脸色一片阴沉,马鞭遥指言修,“本帅定会生擒了你!”说罢,拨马回营。北容大军急忙之下会营支援,让聂家军追赶一阵,又折损了不少。

  言修捂着肩膀,笑得阴狠,“我可等着呢!拓跋钰!”

  聂旭指挥大军厮杀一阵,心里记挂言修,见追出的距离差不多了,便撤军回来。

  言修正坐在大厅里与聂渊商讨下一步军情,见聂旭回来,不由大惊。“你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他转头看向计时的水漏,“你回来早了。”

  聂旭满心关怀瞬时冰冷,委屈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言修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聂渊,呵斥道,“你原来是一军主帅,孰轻孰重你不明白!”

  “不就早回来一时半刻么,有什么要紧的!”聂旭不甚服气。

  言修皱眉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个你难道不明白,你早走了这一刻,去佯攻北容大营的宋雨必定危险!”

  聂旭却是不信,仗着聂渊一向宠爱他,便道,“元帅,你说言部主这一通怪的好没道理!”

  被提名的年轻元帅放下手中的棋子,悠悠道,“我父亲还在时,便说过,我虽然于军事上远远强于他,但识人却是不明。年少时总是不服气,现在却是信了。”

  聂旭,果然难担元帅大任。

  但,父亲说,纵使聂家子孙多不肖,有了言修便无妨。

  聂渊看着还在训斥聂旭的黑衣男子,幼时的记忆一点一滴浮现。这个人,真的如父亲所说,远远强于聂家子孙,可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儿子。

  言修果然没有说错,佯攻北容大营的宋雨果然遭受到了来自拓跋钰带领大军的疯狂反扑。本以为九死一生,可北容粮草突然失火。这才抓准机会,全身而退。可惜,折了好些军士。

  宋雨说得激情澎湃,一番话说得聂旭低了头,他毫无所觉,摸着下巴道,“怎么粮草就着了!还真是上天助我不成?”

  聂渊微微勾了嘴角,“三军论功行赏,聂旭,自行领罚。”

  ☆、122.端倪

  军营粮草之处火光冲天,这火势迅猛,就是天降大雨也来不及扑灭。眨眼之间这十万大军的粮草就只剩灰烬,拓跋钰的心也随着渐渐熄灭的火光一般,逐渐冰冷。

  此战之后,他拓跋一族,必然受到绝顶打击。

  “元帅!”

  回头,南执温和的面容,他轻声慢语,“拓跋一族,只要有元帅,就不会倒。”

  拓跋钰冰冷而千疮百孔的心顿时受到了慰藉,他感动地拥住了这个瘦弱的人。“南执,多亏你,还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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