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旭没有说话,却是胜于什么都说了的,言修的脸色难看起来。他紧紧攥住青年的手,咬牙切齿,“好,好得很。阿旭,你这般聪明,不妨猜猜我为什么这般失控。”
聂旭眼中似乎带了一丝悲悯,他道,“聂家的血是热的。但,夫人的血,却是冷的。”
“你!”言修没有想到聂旭竟然聪明到这种地步,他怒极反笑,“阿旭,我这冷血之人,也想看看你聂家的血,能热到什么程度。”
“你放开我吧。如今我再不是元帅眼中的族长人选,你也不必这样委屈自己了。”聂旭使得自己微颤的声音尽量平稳起来,他道,“你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那我们,我和你,也该两清了。”
言修不由屏住呼吸,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勃然大怒。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发这样的火。“阿旭,你们聂家的人,都是这样,只对人好一半的。从来不知道有始有终。”
“我……”
言修道,“义父曾经对我如亲子一般,可是有了洛舒之后,却是变了。洛舒从前乖巧可爱,可是四年前回来也变得彻底。你呢,你既然口口声声心悦我,怎么现在迫不及待要和我分开。”
聂旭苦笑道,“你不喜欢男子,我何苦纠缠。不管如何,我聂旭还堂堂男子,怎可如妇人一般,纠缠不休,惹人厌弃。”
“不能么?”言修眸光一暗,“我偏偏觉得可以。”
聂旭话未说,就被男子微凉的嘴唇堵住口舌,所有未尽的话语全被堵回了肚子里。他又惊又怒,双臂一沉,脱手一拧,竟然要将言修摔出去。
言修早有防备,紧紧将人锁在怀里,无法消散的郁气,怨怒,愤懑,不知名的情绪,都随着这一吻尽情的宣泄给怀里的这个男子。
聂旭惊慌失措,他万想不到,多年前少不更事的心悦,竟然让他受到如此折辱。对一个深深厌恶的人,做出如此行径,他身后的这个人,心底是怎样的痛苦啊。他缓缓闭上眼睛,沉入无边的黑暗。
罢了,罢了,就当是欠他的。只是,这一次后。言修,聂旭真的,什么,都,不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中,不定时。哒~
多谢支持。
☆、123.鏖战
言修去了囚禁风笛静的小院,他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风笛静躺在摇椅上,扬起笑得狡黠又妩媚的脸,“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言修看风笛静脸上虽然枯黄了些,但吃的用的无不是整个城里最好的。聂渊为人正直,虽然囚禁了她,却并没有虐待她。
“你在这里过得倒是很不错。”言修微微讽刺。
风笛静一笑,“这还是要多亏了你和阿渊啊,都是娘的好孩子。”
她捞起手边的橙子,刚要切开,又像想起什么,笑道,“棽棽那丫头被你弟弟埋在哪里了?这两天我总是做梦听见她喊冷,说是想我们了。也是,孩子走时才那么一点大。”
言修冷冷笑着,听她虚情假意的说完,才道,“棽棽没有死。并且活得很好,洛舒给她找了一户好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风笛静一怔,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笑道,“我原以为阿渊被那些大道无情迷了眼,只剩那些冷血无情,没想到竟然留了那孽种一命。”
言修脸色突然一变,他上前跨了一步,紧紧盯着这美丽妇人的眼睛,冰冷的。“那么,在你眼里,我也是孽种么?”
美丽的妇人轻蔑地看了言修一眼,那神情就如同看一个臭虫。
言修向后跌撞了两步,所有的冷静自持即将崩溃,他有些歇斯底里,“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为什么!”
风笛静冷冷看着几乎崩溃的青年,露出嘲讽和胜利的笑容。她站了起来,“你们身体流着的是肮脏的血,如何和洛舒比呢?”
“呵,呵,哈哈哈哈!”言修大笑,面容悲怆,“那么,我的母亲。”他咬牙切齿道,“给我血液的你,是如何的肮脏呢?”
风笛静听闻此言,脸色突然灰败起来,她喃喃道,“这样的我,他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什么?”言修皱眉道。
“没什么!”妇人的脸色又变了,“你该走了。”
言修冷冷盯着那妇人片刻,终于转身离开。走到议事厅是正好赶上点卯,直到那冷冷清清的声音停住,他也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若是伤狠了,误了点卯他倒是不在意,甚至幸灾乐祸。但这连名字都没听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元帅。”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施礼出列,“天巧星部部主何在?”
聂渊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可言修却觉得那双眼睛看穿了他。他低垂的眸子直视那双慧眼,执拗地要知道答案。
聂渊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手中的战报上,“北部步廊城的元素元帅准备穿过千雪山,直捣北容王庭,缺一个熟悉雪山的人。聂旭自动请缨,今早五更便前往步廊城了。”
“他受伤未愈,而且聂旭根本不熟悉雪山。我和他从小长大,他……”言修突然愣在原地。他怎么能忘了呢,那三年,聂旭没有一时离开过雪山的。
聂渊道,“如今,我要你们一日三战,每由言将军,宋将军,王将军领军。早午晚扰敌,这一万大军交由言修决策。”
此言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特别是代其一流,已懂了风势。聂渊在这个时候调走聂旭,却把带领大军交给了言修,这意思不言而喻。
聂渊等众人走后,才放下手里的书,“言修,你就是和阿旭发生了什么?哥哥?”他微微后仰,靠在墙壁上,“不知,师尊如何了?”
沐清明自认没什么不好,同样也没什么好的。他的身体愈发地衰弱,精神也不济起来。可是整个人的气质却越发地缥缈起来。每日都有红顶白翅的长足鸟儿围着他的轮椅翩翩起舞,一日一只,如今已经半个月了。
洛真脸色是越来越不好了,没事就和师兄嘀嘀咕咕,“一个凡人,怎么能得仙鹤垂怜。”
洛玉也是不解,“若是师尊在此想必能看出一二,师兄一双慧眼,也必定知晓缘由。可惜我兄弟俩修为不够,并不能知此缘由。古言,人死鹤出,估计此人连死不远了。”
“话是这么说,但看到这些仙鹤围着这病秧子,总是不爽快的。”洛真皱眉,洛玉几句话安抚住了他。可洛玉心里也是不高兴的,他一想到自己天子无双,可以应证大道的师兄被这人拉入凡尘,就恨不得把里面的凡人一剑劈死。
沐清明懒懒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玄医仙搬个小几子坐在一边,时断时续地说着一些趣事。沐清明偶尔笑笑,偶尔应上两句。
说了久了,玄医仙喝了口水,问道,“这每日的仙鹤都来,一定是吉兆。清明哥哥的病一定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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