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觉得,他大抵也记不得事。
于是她随手拽住他的手,再然后抱着他的手臂猛地在榻上一滚。
愣是连拖带拽地把本是给她理头发的夜宸卿拽到了榻上。
身后的人一呼一吸有着几分急促,灼热却温柔,便落在她颈后。
于是弋栖月迷迷糊糊地又向后靠了靠。
后背便碰上他结实温热的胸膛。
只觉得靠上了一个大暖炉。
只是这个暖炉好像还愣愣地僵着身子。
弋栖月也不多管,转过头来,习惯性地抱住自家暖炉,又自顾自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窝。
女皇陛下这动作,像极了一只慵懒却又骄傲的猫。
惹得夜宸卿愣怔罢了也不由得扬唇。
陛下抱他抱得很紧,依旧是像什么都不曾发生时候一般,时不时蹭一蹭他。
许多时候都觉得缺了点什么,如今这风雨交加的一夜倒是找着了。
便是这个会抱着他为所欲为的陛下。
这边弋栖月迷迷糊糊地抱着面前的人,眼睛也不张开,只是蹭着他的肩膀,忽而低声念叨一句:
“你弄这窗子作甚……”
夜宸卿身形一滞,随后却是抬手抱住她,声音很低:
“陛下认床,风声大,只怕要吵着。”
弋栖月迷迷糊糊地低笑了一声,头脑不清,但是只觉得这厮随口讲话,低沉温柔得都似是在勾`引,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认不认床,碍着这窗子什么事。”
“你若是真好心……便将自己送来。”
“比什么都管用。”
“可这些天也不见着你好心。”
她哼哼歪歪念叨了几句,却是一边说一边在他怀里折腾,语罢也总算寻着个舒坦姿势,她歪了歪头,团在他怀里便睡。
夜宸卿低低叹口气,拢了拢一侧的衾被,随后身体却是分外诚实地紧紧回抱住怀里的陛下,半晌,大抵是觉得她呼吸均匀,许是睡过去了,终于轻声念叨了一句:
“那这些天……”
“臣下不在的时候,陛下又是如何?”
说完自己也知道,她估计是不会听见,更不会回答。
——而他也不盼着她回答。
若是她不走脑子便说,上一次是墨苍落陪着……
夜宸卿可不以为自己大度,即便如今她和他面子上全无瓜葛。
孰知怀里人蹭了蹭他的肩窝,模模糊糊道:
“你不在,朕抱着被子。”
夜宸卿身子一僵,随后听见她口齿不清地又道:
“唔……弄了不少苏合香的被子。”
夜宸卿心里一颤,可是她蹭了蹭他的肩窝,许是额头上有些乱发发痒,又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锁骨,动作颇为自然纯熟,再然后,北国女帝陛下便又不动弹,舒舒服服地睡了。
夜宸卿瞧了瞧她,随后却是扬起唇角,略一低头,薄唇轻轻碰上她的额头。
陛下没有什么反应,他也不介意,只是抱着她吻她的额头。
弋栖月便在一团暖融融、轻吻如花飘落之中缓缓睡去。
次日一早起来,塌边却是空空如也。
弋栖月大抵是记得,昨晚他来过,二人还迷糊着说了几句,然后她便将他拽上床榻了。
如今人不在,估摸着便是跑了。
她动了动身子,嗅了嗅身边的床榻,大抵也能闻到苏合香。
心里便是一暖,随后理了衣衫起身,便恰恰瞧见桌案上落了个字条,简简单单两个字‘谢,安’。
女皇陛下挑起嘴角来。
那边,湛玖忽而在门外唤了一声‘陛下’。
弋栖月便允他进来,孰知湛玖行礼后,竟是低声道:
“陛下,玉先生来话,说同生相煎蛊中蛊则亡,无所谓解药。”
正文 260 葬身烈火的车架(二更,免费)
弋栖月闻言不由得一蹙眉:“没有解药?”
“他的意思是……”
话说了一半,却是再说不下去。
眉头越锁越深。
心下只算计着——
没有解药,玉先生配不出来,这世上只怕也没有旁人能配出来了,如此说来,如果想彻彻底底排除危机,就必须要除掉所有的蛊?
可是墨苍落并非痴人,如此岂是易事……
湛玖在一旁,见陛下久久不发一言,小心翼翼道:
“不过,玉先生的意思是……”
“虽说没有解药,但是也有解决之策,只是难了一些。”
弋栖月抬头瞧着他:“那是如何?”
湛玖一行礼:“回陛下的话,玉先生不曾同湛玖细讲,只说是请陛下亲自前去,他自会同陛下讲明。”
弋栖月这边不明所以,随后点一点头:
“好。”
“玉先生可有交代时间?”
湛玖道:“回陛下的话,玉先生带的话是,一切已准备妥当,陛下随时可去寻他。”
弋栖月心下盘算着,等到墨苍落到北宫,难免要想方设法地见夜宸卿,届时她未必能拗得过他。
如今又恰恰是墨苍落不在,而她也正好外出。
如此,不妨便趁着现在去寻玉先生一趟……
暮同山庄。
无影在东国客房外急得团团转。
昨日主子听闻南国知晓北国陛下离开,心里不安生,竟是舍身用了障眼法,把旁人留在此处,主子一人随着车暗中护着。
谁知,按主子的话,应当是当晚归来,可是这一晚疾风骤雨,主子连个影都没有。
如今更是将将一天都要过去了……
无影上午便暗中派人出去寻了,直到傍晚也没个消息。
便一直到夜里。
他在庭前踱着步,却见夜宸卿领着他排出的一种侍卫回来了。
“主子……”无影一愣,愣愣道。
夜宸卿垂下眸子瞧了瞧他,随后一挥手,四下的侍从便行礼散去。
“不必担心。”
“昨晚风雨急,留了一夜。”
无影愣了愣,抬眼看向自家主子。
庭前光暗交迭,不知主子面上的几点柔和是不是幻觉。
“主子无恙便好。”无影颔首。
夜宸卿这边却又低声道:“果真习惯这东西,改不掉。”
无影愣了愣又瞧他,如今又不知,主子唇角的笑意是不是幻觉。
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隐隐约约只觉得,素来冷清高傲的主子,如今在强掩内心的外表下,竟是雀跃得像个得了糖的小孩子。
还在……有些兴奋地同他讲述他的喜悦。
可是,那北国皇帝……
前前后后算计不清,无影想来只觉得心下涩涩。
“主子这一路上,可是安稳?”
夜宸卿浅浅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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