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君夭【完结+番外】(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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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是担心南国动手脚。”

  “这一路也不曾瞧见,确是安稳。”

  无影闻言又愣了愣——

  主子,属下问的是你的安稳,不是北国女帝的安稳啊。

  可是他这话说不出口,一旁的夜宸卿便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了。

  “主子,下午南国陛下来过。”

  无影在夜宸卿身后,忙补了一句。

  夜宸卿那边脚步一停:“你如何说?”

  无影小心颔首:“属下说主子昨晚不曾睡好,在休息。”

  “他如何说。”

  无影道:“南国陛下说,托属下提醒主子莫忘了约好之事,随后便说让主子好生休息了。”

  夜宸卿那边便颔首道:“你做的对,如此便好。”

  语罢转了身便又去收拾。

  无影瞧着他的背影愣了愣,心下只是低低一叹。

  他并非痴傻,岂会瞧不出来主子心不在焉。

  只怕这一路主子都是这么个心思,脑子里全全是那北国女帝。

  无影不敢说,不敢问,但是顾及种种,心里依旧是全全没底……

  几日后。

  如今早已入了秋,理应草木萧瑟,但玉氏隐居之处,依旧甚是蓊郁。

  马车停下,碧溪小心翼翼地伸手出去,要扶陛下出来。

  而弋栖月其实向来是不用扶的,自己轻轻松松便可上下,如今在玉氏门前如此,不过是做个稳妥有礼的样子。

  名士家门前,一切从简。

  玉氏的侍童听明来意忙去报了,弋栖月则下了马车,稍稍活动微酸的四肢。

  孰知此时湛玖却急急而来,面色有些怪异。

  “陛下。”

  弋栖月知道,湛玖是有分寸之人,如今玉先生家门口,如果不是要紧事,他定是不会多讲的。

  可如今他偏偏急匆匆地来了,还是这样急切的模样,弋栖月心下只道不妙。

  忙低声道:

  “出了什么事?”

  湛玖咬了咬牙,低声道:“陛下,咱们改道之前掉包的车,停在西边一家客栈前面,着了火,如今已经烧得灰都不剩了!”

  弋栖月心里一震。

  对,掉包的车……

  她得了消息改道东边来见玉先生,却是弄了一辆‘假车’,继续一路向西边,做出要去西国旧址的样子。

  这‘假车’原本只是为了糊弄糊弄墨苍落,以免他动了心思想查查。

  谁知,如今……

  这车子竟是给人烧了个一干二净!

  如若她弋栖月没有改道呢?

  弋栖月锁了眉头。

  ——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究竟是谁……

  具体知道她前往西国的,大抵只有墨苍落一众。

  而如今和南国结下的梁子也不小,何况……昨晚夜宸卿那般急切,用轻功追马车,又岂会是只为了同她交代一句‘耶律泽结盟’的事?

  除此之外,东国之人,西国之人……

  都是暗渊涌动。

  正文 261 冰蛊和冰蛊花

  真所谓所处的地方越高,朝向你的箭矢便越多。

  这一瞬,弋栖月的头脑里闪过了太多太多的人影。

  东西南北,四国四方,竟是有太多太多。

  终究她却只能徒然咬了牙:“把事情先压下去,免得多嘴的人无中生有,编造说是朕出了状况。”

  湛玖一愣,随后忙颔首称是,匆匆而去。

  他身形消失的一瞬,门边传来了脚步声。

  正是玉幕缓缓而来。

  “陛下。”

  弋栖月收拢了僵硬的面色,回以一笑:“玉先生,叨扰了。”

  玉幕笑了笑,随后一比手势,请她进去。

  弋栖月自是依言前去,一路入了书房,坐在桌案边。

  一旁的小侍童年纪不大,却颇懂分寸,低着头给二人倒好茶,随后乖顺地行了一礼,得了玉幕应允便缓缓退下,自始至终便是一眼也不曾抬头瞧。

  弋栖月不动声色瞧着,心下却是安稳了几分。

  玉幕那边饮了一口茶,随后启口道:

  “话大抵已经带给陛下了,同生相煎蛊,确是配不出解药的。”

  弋栖月锁了眉头:

  “如今配不出……玉先生,还有朕的血,朕的血真的不能解蛊?”

  玉幕摇了摇头:“陛下,昔日关于陛下血的奇用,实则是片面之言。”

  “实不相瞒,陛下当年服下的药物,老朽确是研究过一二的。”

  “依老朽的话,陛下的血,若是放到平日里用的毒上,大抵许多可解,但是蛊上,便是基本都解不得,当初西国之战陛下以血救人,老朽也是听说了的,那大抵是因为那味蛊的组成同毒八分相像,因此沾了个边。”

  “而同生相煎蛊是至高至密的蛊,自然是解不得的。”

  他叹口气,又道:“幸而陛下心思谨慎,并未对自己的血过分自信。”

  弋栖月点一点头,旋即锁了眉,兀自咬着唇算计。

  半晌又道:

  “那先生是确信……此蛊无解?”

  玉幕点了点头。

  弋栖月咬了咬唇边,又道:

  “玉先生,容朕说句不当说的,这世间万物,生生相克,便是传说中的焱毒,尚且有破解之法,先生何以如此笃定,此蛊配不出解药来?”

  玉幕闻言,只是低声道:“万物生生相克,确是不错,而也是恰恰因此,此物配不出解药来。”

  他沉了一口气,又问:“不知陛下可通药理?”

  弋栖月愣了愣,旋即如实答:“大抵常见的毒还是知晓,但是具体的医术医理,便不知了。”

  玉幕又问:“那可能辨得清、记得住诸类草药医物?”

  弋栖月又答:“说来惭愧,只识得应急包扎,旁的一概不知了。”

  她停了一下,又问:

  “莫不是方才的问话,唐突了先生?”

  玉幕闻言笑笑:“陛下多虑了。”

  “旁人来寻药,配不出来,自当告知原因,此事断不会因为陛下的身份而改变。”

  “老朽只是在想,当如何同陛下解释清楚。”

  弋栖月便颔首:“谢过先生了。”

  玉幕便继续道:“这世上万物生生相克,有的极为刁钻,只可惜当初制作这蛊的外家祖宗,用了冰蛊,将两味相克的毒物生生掺在了一处,使之无从相克相除,若是中蛊,势必是两味毒物俱起,若是配置解药,在其中添加相克之物,又会被冰蛊吸纳入原有的另一处毒物内,如此,毒性不减反增,因此无从解蛊。”

  弋栖月闻言愣了愣,随后却道:“如此说来……”

  “之所以不可解蛊,大抵便是因为那名为‘冰蛊’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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