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歆绞着手中的帕子,见男子还在,转而朝男子说道:“公子,请回吧。”
男子似是还在震惊方才他将沈淮浅扔出去的动作,听到萧宜歆的几声“公子”,他方回过神来,胡乱应了几声,便走了。
萧宜歆看着男子的身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转身盯着身后抖着身子的玉莲,脸上的笑意全无,面容冰冷,冷声道:“那安锦是怎回事?!为何一听到宋哥哥说的话便把那沈淮浅放开了!”
玉莲低着头,听着萧宜歆的声音,颤声,“奴婢,奴婢好像听到大皇子方才说沈姑娘的衣裳给二狗咬了,那二狗好像是一只狗,据奴婢听说安公子自小便怕狗,只要一听狗便怕。”她说此看了眼萧宜歆,又道:“更,更何况是被狗咬过的东西。”
萧宜歆嗤笑一声,“一介男子竟会怕一条畜生!”其声忽的变狠,“真是没用的东西!坏了我的好事!”
她身后的玉莲听着她的话,身子猛地一颤。
萧宜歆瞥了她一眼,狠狠的甩了甩袖子。
宋止抱着沈淮浅走到一处假山旁,便将她放下,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沈淮浅见此嘲笑了一声,“叫你打肿脸冲胖子!”
“你这女子好生无情,我将你救下,你竟如此对我。”他看了她一眼,末了还添了一句,“真是人心险恶啊。”
沈淮浅冷笑着回了一句,“人心险恶的地方还多了去呢!你日后慢慢见识吧!”说完直接便扔下宋止一人在原地,转身便走了。
宋止看着她的身影淡笑,欲走时,忽的便被人拉住了衣袖,来人带着霸道的口气说着:“宋止!我要吃肉!”
宋止微愣,轻笑道:“你莫不是将我当成了饭馆?”
来人正是方才去而复返的沈淮浅。
“前些日子在外宅你没给我吃也便算了,今日都到这京城了你别给我说什么没钱买肉!”
宋止摇头,“当初在青州县,我买不起,今日在京城我照样买不起。”
沈淮浅耍赖道,“我不管,我偏要吃!”
宋止见此沉吟,“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将胖鸡……”却还没等他说完沈淮浅便跑了,留了一句“你若是敢动胖鸡,我先把你给剁了!”的话。
宋止看着前方的女子,将他未能说出口的半截话,说出,“将胖鸡下的蛋给你。”但这话在前方奔跑的沈淮浅怎会听到。
他嘴角一勾,而后提着缓慢的步伐,不疾不徐的朝方才沈淮浅跑去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岑利:“觉得我的更新速度挺快的。”
宋止瞥了她一眼:“呵。”
岑利怒:“你啥意思啊!你给我过来!”
沈淮浅看着她,笑:“什么?”
岑利看着她手中的火,冒虚汗,“没,没啥!”
☆、第十四章
宋止的宅子离萧宅不远,走几条街便到了,她推门而入,院内趴在地上睡觉的二狗忽闻开门的声音,耳朵微动,倏然站起来门外吼去。
“汪!”
沈淮浅刚踏进院子便瞧见院内赫然站着一条黄色的大狗,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门口,它正想朝门口的吼去,但却见来人是沈淮浅,霎时放松了。
沈淮浅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二狗,走上前蹲下身摸着二狗的头,轻声道:“你怎在这儿?”二狗亲昵的往她怀里钻。
一阵嬉闹后,宋止推开门,便见沈淮浅躺在他树下的座椅上,沈淮浅知是他来了,唤了一句:“快给我煮肉吃!”
宋止脚步轻缓,虚弱道:“即便我想煮给你吃,也怕是有心无力了。”
闻言,她睁开眼看着他煞白的脸,心一惊,之前的脸色虽苍白,但至少稍有血色,而现在整张脸……白的吓人,她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他身旁,扶过他的手臂,领着他到他房内,让其躺在床上。
她看着他轻阖的双眼,忘记将他的手臂放开,床上人的手被人抓的生疼,无奈,睁开眼看着身前的人,唇角扬起,开口苦笑,“你这般抓着我作甚?”
沈淮浅被他的声音唤得回神,低头见自己正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急忙放开,转身留了一句:“我给你煮药。”
她走出宋止的房间,驾轻便熟的走进药房,拿出一贴药到厨房煎去。
许是前段日子跟宋止住在一起,见他发病也见怪不怪了,倒也自然地煎药给他喝。
一炷香后,沈淮浅拿出一个碗来接药,看着那浓黑的药汁,便算隔着远也能闻到那药之苦,她端着药,施法使它降温,走到房内,让宋止喝下,她看着他沉思,唤他一声,“宋止?”
宋止转头看向她,疑惑。
“若是有一种方法能让你活下去,且能活很久但会有点痛苦,你会要这种方法么?”沈淮浅看着他,轻声说着。
宋止盯着她,不语,那双黑眸似是要看透她一般,那片幽黑深不见底。
沈淮浅被他这般看着,有些不自然,良久,他开口,“不要。”
沈淮浅一愣,“为何?”
“我怕疼。”
“……”
沈淮浅吐出一口气,正色道:“说真的,若是有此法,你要是不要?”
“不要,生老病死皆是命数,生便是生,死便是死,何苦改变,若是我命里必定要死,那也是命。”说完,便见他闭上眼,假寐。
沈淮浅一愣,她知宋止对生死一事一向看的开,却没想他这般无谓,只怕是那天上的包括她也未必会如此。
她笑了笑,“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世上怎会有这种方法,我也只是想逗你开心。”言罢,她便起身走了,走时对宋止说了声,“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会让管家来给你送饭的。”
宋止看向她轻声问:“可要银两支付?”
沈淮浅皱眉,“你不是没钱么?”
宋止轻笑,“开玩笑。”
她瞥了眼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便走了,床上的宋止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脸上笑容未变,只是眼眸内的一片幽深。
白天一晃,已然到了晚上,沈淮浅坐在树下乘凉,想着宋止的事,她当时见着宋止的样子,起了想用仙力为他续命的念头让他活下去,但以他的凡人之身定是受不了那仙力,往后比会痛苦不堪,但起码能活下去,然而那却只是个念头,若是当时宋止答应了,她应当也会说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毕竟正如宋止所说,生死有命。
她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星空,倏然,一阵怪风袭来,她挥手,“将这东西收起来,别弄得凡人疑神疑鬼的。”
此话一说,那风忽的停住化为了虚无,从其中闪现出了一对男女。
沈淮浅看着瞳儿身旁的伏洱,扬眉,“哟!瞳儿啊,回去一会儿便将你的情郎带下来了,这是何意啊?”
瞳儿听着她的调侃,无奈,“拜见神君,神君,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都快半年了,您怎都不说些想我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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