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道暗绿色荧光自丛中闪现直击淮浅眉心,她一怔,顿时双眼逐渐涣散,脑中忽而回荡着一人阴笑。
“既已成魔,就算强行剔除了魔骨又有何用?”
“魔终究还是魔!”
“我将带你重回魔性如何?”
什么魔?她是魔?
怎么可能,她是神,是上神之位的神!
淮浅头疼欲裂,她双手捂着头,贝齿紧咬着下唇,面色露痛苦之色,一双手掌倏地罩在她的手上似要替她拂去痛苦。
淮浅只觉自己的面贴上了他的衣襟,迎面而来的是他身上温和的气息夹着一丝冷意,那股气包裹着她,宛如清风替她赶走了阴霾,她被他抱在怀着中,听到一道浅浅的柔声自她头顶传来。
“淮浅,我在这儿。”
淮浅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内,白沚抱着怀内晕厥的人儿,只见那道荧光自淮浅眉间散出,悠悠地绕着白沚,白沚眼眸寒光乍现,单手紧抱着淮浅,沉声道:“何方妖孽?”
那道光微闪,并无言语,顿时消失在原地。
白沚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内就算是昏厥也皱着眉的人,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而后将她拦的腰抱起,唤起祥云朝他那仙岛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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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女子为何还不醒?”
“我怎知道,你别一直盯着人家看了,小心神君回来将你赶出去。”
“我又没做什么!但这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每次都出现在这儿?”
“我怎知道!”
一间厢房内,床铺上躺在一名女子,她双眸紧闭着,那长卷的睫毛在眼下映着一扇阴影,皎洁的面容沉静着。而有两只长尾鸟停在房檐上正盯着床上熟睡的女子。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一人步入房内,他身着青衣白裳,端着一碗汤药走去床铺旁。此人不是白沚又是谁?
他将碗放在一边,侧身坐在床畔边细看床上的人,不知是朝何处低声问了句,“她可醒来过?”
房檐上的鸟儿回道:“不曾”
白沚拿过床铺旁的一本书籍放在手中静静翻看着,良久,床上人儿的睫毛轻颤,眼睑微动,只见她慢慢睁开眼,两眼带着初醒时的涣散。
淮浅悠悠醒来,模糊地瞧见床边正坐着一人,她眨了眨眼,扶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床边的人轻声,“醒了?”
淮浅扶着脑袋的手一顿,白沚?
她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床边的人,他手中拿着一本书,似是在打发时间。她这时也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白沚将床边早已凉却的汤药拿来,施法将它变温,递给淮浅,“神君,这一觉睡的可真是久。”
淮浅捧着碗喝药的动作一顿,低头一口喝完了药,正要抬手抹一抹嘴角,却被他拿着手帕替她擦拭了,她没想到他会这般做,愣住了。
白沚细细地擦掉了她嘴角的药汁,这才收回手,见她呆愣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上扬。
淮浅回神后,轻咳了声,“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淮浅闻言微讶,这般久?
她抬眸正好对上白沚的眼神,他一双眼眸似是幽怨,她眨眼,“为何用这般眼神看我?”
“神君,睡得可舒服?”
淮浅点头,白沚睨了她一眼,“我睡得可不舒服。”
淮浅嘴角一扯,他不舒服关她何事?
虽说心内这般想,但面上还是问了句,“为何?”
白沚扫了眼她躺的床,“你睡的是我的床。”
淮浅心一颤,面色平静,点头,所以?
“我睡的是客房。”
然后?
“可我认床。”其声幽怨至极。
淮浅:“……”
淮浅默了一瞬,“那你为何不将我放到客房?”
白沚给了她一个似是白痴的眼神,“我自然想这般做了,但若是我碰你,你便一直拉着我,我又能如何?。
淮浅闻言下意识地回道,“怎么可能?”
白沚睨了她一眼,就这一眼顿时让她心虚了,不可能的,应当……是不可能的。
白沚起身拿过他方才翻看的书给她,“你刚醒,不宜走动,你看着吧。”
淮浅接过,低头扫了几眼,发现竟是凡间的话本,她当以为他这上神不会有凡间的东西的,没想到竟还会有这个东西。
她随便看了几眼,朝后翻了几页,忽而翻页的手一顿,她瞳孔骤缩,紧紧盯着某处,这……
半晌后,淮浅自房内走出,看着前院内正晒着太阳的人,指尖一紧。
她轻吐了口浊气,唤了声,“白沚。”
前院人应了声,她走到院内的石凳上,“我想问若是天界的人堕入了魔界,能否重返天界?”
闭着眼躺在摇椅上的人,默了一瞬,继而低声答道:“可以。”
淮浅蹙眉,“如何得之?”
白沚睁开眼,浅笑道:“恕我不能相告了,此术乃是逆天之术,神君为何想知道?”
淮浅双眼微眯,“只是好奇。”
白沚重新闭上眼,并未回她,她忽而开口道:“多谢这次神君的照顾,若有机会我会报答神经吧,我也是该走了,神君休息吧。”言罢,她便提步朝外走去,走时侧头看了眼身后那紧闭着的一扇房门,眼眸微沉。
白…沚……
而在淮浅离去后的院子内,忽而响起一声轻浅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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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浅驾着祥云并未回天宫,而是转道去了趟黎松谷素英府上。
素英给她递了个糕点,“你这孩子要过来,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我们都没准备什么。”
淮浅吃了口糕点,笑道:“不用准备,只要姑母在就好。”她扫视了一眼,“姑父呢?”
“他啊,谷内有事便出去了,晚上应当会回来。”
“姑母,墨白下凡了可担心?”
素英一愣,笑道:“他那混小子,有何担心的,但说是不担心也是有些的,怕是他受不住那考验。”她一顿,有些担忧,“倒是我怕奚容她对墨白有些芥蒂,那小子可是要经历凡人的娶妻生子的,那……”
淮浅浅笑安慰,“放心姑母,墨白与奚容的感情可不是说说的,奚容相信墨白。”
素英被她这一说,倒也有些宽心了,之后淮浅去了墨白府上,方才素英有事,她便到了墨白这儿,看着那片墨竹林只当是散散心。
飞鹤走到她身旁,行了一礼,“淮浅上神。”
淮浅应了声,忽而提步走到墨白的书房内,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对着飞鹤道:“将你们上君的文房四宝准备给我。”
飞鹤连忙应了声下去准备,淮浅在书房内晃荡着,看着书架上的书籍忽而想到上次她发现的画卷,扫视了一眼发现依旧在那儿,思索了一番,墨白说是故友的,她不打开只是看看应当没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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