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略加思索,未知信不信玉醐的话,总之还是道:“依着你,这事是漱玉格格独断专行了。”
玉醐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救漱玉格格,没有立即回答康熙的话,而是迂回去了别处:“皇上圣明,漱玉格格其实也颇多无奈,她同巴特尔相好在前,皇上赐婚她又不敢违逆,倘或嫁给将军,她就是对巴特尔背信弃义,也或许她是处于这样的考量,才使了计偷龙转凤,罪无可赦,但情有可原。”
康熙冷冷的哼了声:“私下相好……”
玉醐见他有怒色,忙解释:“草原儿女,不同于中原。”
康熙也知道这些个事,中原规矩繁多,而宫中规矩简直是数不胜数,他于炕上盘腿坐了,想起那假新娘的死,道:“出了人命,总得有人抵命,可是你左一说右一说,似乎谁都没有罪,按你的意思,那个什么漱玉格格的哥哥就白白死了不成。”
对漱玉格格对达尔罕王包括白音,玉醐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带着些厌恶,可是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其中任何一个出事,因为这牵扯到巴毅,一旦其中的任何一个出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真的将此事原原本本的抖出来,巴毅杀人虽然是寻求自保,怎知康熙会信他,所以玉醐想暂时将此事化小再化了,道:“漱玉格格的那个哥哥,不是三岁顽童,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事是不对的,可是他做了,这只能说他在自己找死,能怪谁呢。”
康熙不言语了,半晌突地笑出:“这么大的案子,你三言两语就定了,这个无罪那个无罪,死的又是罪有应得,是巴毅背后教你的吧?”
玉醐心中翻卷着惊涛骇浪,脸上却不见一丝涟漪,大胆的看了眼康熙,反问:“皇上觉着奴婢蠢笨需要别人来教如何说话?”
康熙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女子!”
克制的情愫陡然如开缰的野马,目光中满是亢奋的激动,腿一垂下了地,正想扑向玉醐,玉醐却突然跪地道:“奴才还有一事禀奏皇上。”
康熙只好问:“还有何事?”
玉醐道:“皇上赏给奴才的那件马褂,丢了。”
康熙神情一凝:“怎么会丢了?”
丢了御赐之物,可是不小的罪过。
玉醐倒是非常镇定:“早在回吉林乌拉的途中那马褂就丢了。”
康熙有些不高兴:“早丢了,你为何隐瞒不报?”
玉醐成竹在胸的平静:“因为奴才是为了查出是谁偷走那马褂。”
康熙知道她聪明,问:“那么你查出来了?”
玉醐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奴才刚进门时,听齐妃娘娘说想见识下那马褂。”
她说的欲言又止,留个足够长的尾巴让康熙自己去思考,康熙猛然想起刚刚齐戈说的话,吩咐旁边的李连运:“传齐妃侍寝。”
正文 133章 自食其果
于宫里头,康熙从未召幸过齐戈,甚至后宫的那些嫔妃偷着嘲讽齐戈,说她的绿头牌已经放得发霉了,今晚康熙要她侍寝,齐戈高兴得快哭出来,连声喊着:“来人,来人啊!”
宫女们围上来七八个,她就吩咐:“赶紧替本宫梳洗。”
此时她才明白太皇太后的良苦用心,此次北巡,皇上身边只带着她一个嫔妃侍驾,这便是她大好的机会,果然这机会说来就来了,经过今晚,她才成为名副其实的妃子,然后生儿育女,然后母凭子贵,然后主理后宫……想的有点远,最为迫切的是今晚务必要趁皇上高兴,在他耳边吹吹风,朝廷出兵,方能给自己的部族报仇雪恨。
虽是在外头,皇上没有特别交代,一切就按宫规,康熙点了齐戈的名字,如同翻了她的绿头牌或是勾了她的承幸薄,她在房中巧心装饰自己,然后由康熙身边的近侍太监引着来到康熙的住处,于偏厅内退去衣衫,喊了声“承旨”,近侍太监便用一件绯红的披风裹住她,背着来到康熙的寝房,往炕上一撂,齐戈心里期盼这样的时候太久了,也毕竟是第一次,是以紧张得身子簌簌发抖,努力自持,慢慢平静,听有脚步声传来。
康熙穿着寝衣,负手于后,踱着方步来到炕前,一撩帐子,见齐戈正微笑着看他,往常嫔妃侍寝,即便是那些同他相濡以沫多少年的嫔妃,也不敢这样恣肆的看他,这倒让康熙有些意外也有些新奇。
“臣妾给皇上请安。”
齐戈裹着披风躺着呢,披风不是锦被,薄,那凹凸有致的胴体玲珑毕现,而她本就丽质天成,更精心装扮了,可真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康熙不免一阵心猿意马,也往炕上躺了,紧挨着齐戈,两个人面对面,齐戈大胆的专注的热辣的渴念的望着康熙,大眼一眨,一笑嘴角的梨涡便荡出无限春光,康熙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细腻如婴孩,又捏了捏她的耳朵,又薄又软,再从她丰盈如蓓蕾的唇上轻轻划过。
如此撩逗,齐戈早已娇喘微微,害羞的娇声唤了句:“皇上。”
嗅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齐戈随后闭上眼睛,等着那蚀骨销魂的一刻到来。
只是,等了半晌不见康熙有动静,她偷偷睁开眼慢慢侧头看,见康熙捧着本书看的聚精会神,
齐戈也知道这是康熙睡前的习惯,可是这样躺着又有些尴尬,她就道:“旅途劳顿,皇上安歇吧。”
康熙果真将书放在身侧,然后翻身对着她,笑了笑:“告诉朕,是不是你偷了朕赏给玉醐的马褂?”
这话问的太过突兀,齐戈冷不丁没防备,脸上的春光倏忽消散,转而浮现无尽的秋凉,康熙一副拉家常的语气,可是齐戈却感觉到那来自他眼底的森森寒意,心底发抖,故作镇定,莞尔道:“皇上怎么问起这个呢?”
康熙仍旧是淡然的神色:“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齐戈心里没底,只能道:“不是。”
康熙转过身去,啪啪击了两掌,因有女眷在内,所以进来个宫女,施礼等着吩咐。
康熙道:“让李连运将那件马褂拿进来。”
宫女转身而出。
齐戈顿时明白自己东窗事发了,正琢磨怎么补救,康熙再问她:“那马褂已经在你房里给找着,你怎么说不是你偷的呢。”
他没有怒,眉目间还挂着些许笑意,齐戈想,亦或许是玉醐那个贱人在他跟前进言说是自己偷了马褂,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在这个时候问,大概也就是随口说说,横竖纸包不住火了,齐戈胆子大起来,几分娇嗔道:“皇上的马褂何其珍贵,皇上不赏臣妾倒赏了个外人,臣妾气不过,也不算偷,拿回来不过是物归原主。”
她话音刚落,康熙抓住披风就将她揪了起来,随之抬手一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她挣扎而起,披风旁落,露出她白花花的身子,伏炕叩头道:“是臣妾一时起了贪念,所以偷了那马褂,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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