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佛佛【完结】(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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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藕也知道自己理屈,喊了个侍女拿来笔墨纸砚。

  玉醐一挥而就,方子写好之后,就起身告退。

  上官云衣突然想起上次她给苏俊卿解毒的事,笑着道:“上次的诊费还没有给你,也不知拖欠了多少天呢,一百两够不够呢?不够,只管开口。”

  玉醐也不客气,道:“应该够了。”

  红藕一副惊愕的神情,心道一百两诊费,你还不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到底是你太有钱?还是你太漠视钱?怎奈是公主的令,红藕万般不愿意,也只能道:“奴才这就去取银子来。”

  待一百两银子取来,玉醐接在手中道:“这次的诊费呢?”

  红藕方想说“你别太过分”,上官云衣已经吩咐:“再取一百两来。”

  红藕站着没动,上官云衣瞟了她一下,红藕无奈只好又取了一百两银子来。

  玉醐欣然接过,一并交给开心得快蹦起来的初七,向上官云衣道:“公主好生歇着,民女告退。”

  上官云衣微微点了下头:“送送玉姑娘。”

  红藕迟了些,青葱已经跟在玉醐后头送了出来。

  出了房门,玉醐转身说“姑娘留步”。

  青葱也对她说了句“玉姑娘慢走”。

  待出了公主府,一直忍着忍着的初七终于跳了起来,高兴的哈哈大笑,摸了摸包袱中每块二十两大大的银锭,连说发财了发财了,还道:“上官云衣是不是病糊涂了,哪里有这么高的诊费呢。”

  玉醐也笑,只是带着嘲讽的意味:“她不是病糊涂了,她是存心在我面前摆阵势,让我明白她是公主,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得了她的施舍般。”

  初七不禁怒道:“她如此阴鸷!”

  玉醐倒是不以为意:“何必计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她想摆架子就摆好了,我只喜欢金子银子,这东西最实惠,没这些个物事,吃穿住,从何而谈。”

  经她的点拨,初七也想开了,紧紧抱着包袱,生怕那些大锭的银子会长了翅膀飞走似的,还对玉醐说:“小姐,今晚咱俩吃点好的。”

  玉醐道:“行啊。”

  得了她的准许,初七兴奋的大喊:“买两只烧鸡两只卤猪蹄两……”

  突然后头有人喊:“等等!”

  初七回头看,见是巴毅,再转头去看玉醐。

  玉醐本是笑意盈盈的,此时那笑像给北风吹走了似的,留了一脸的冰凉,她淡淡道:“你先回去,我同额驸有些话说。”

  初七只能遵命。

  巴毅已经走了过来,两个人以三步之遥相对,巴毅道:“我有话对你说。”

  玉醐点头:“我也刚好有话对额驸说。”

  巴毅似乎是打算好了:“去蒙江茶楼吧。”

  玉醐就道:“额驸请。”

  蒙江茶楼距公主府也不算远,半里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过去,换了以往,半里路对玉醐来将,能够与巴毅同行,实在是短,可是今天,她却觉着半里路这么长这么长,长得像一辈子都走不完似的,不敢回头,仿佛上官云衣那双幽怨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看似的,总算到了茶楼,点了茶至雅间,彼此隔着桌子对面坐下。

  巴毅对她很是客气:“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玉醐其实非常好奇他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既然他问了,玉醐沉吟下,道:“林修远向我提亲了。”

  巴毅愣住了。

  玉醐以为他没听清楚,重复:“林修远死了原配夫人,想同我合在一处过日子。”

  巴毅终于回过神来,问:“你呢?”

  玉醐都不敢抬头看他,心里莫名的慌乱,宛若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同他,本没有缘定三生,却像是自己红杏出墙了似的,道:“林修远待人谦和,又统管这木帮,还有个林家庄是他的,我的日子不会太差,还有……”

  “我不管林修远,我问,你的意思?”巴毅打断她的话。

  正文 336章 各有机谋

  有些无法解决的事情,必须由另外一件事来破解,就像是手上起的一个水泡,必须狠心用针挑破,才能好的快些。

  玉醐既打定了主意,就毫不犹豫道:“我已经答应。”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像五指山压在巴毅的心头,孙悟空最后有唐僧来救赎,而救赎自己的佛在哪里呢?隔了许久,他才缓缓的长出一口气,还能微笑出来,还能够说出正常的话:“那就恭喜了。”

  没等玉醐黯然神伤,他又话锋一转:“希望你不是草草做的决定。”

  这还真不是草草做出的决定,但也不单单是为了同巴毅的感情做个了断,因为拖的太久,上官云衣,巴毅,还有自己,三人痛苦,玉醐之所以想嫁给林修远,还有另外的目的,只是不宜在这里说出,就狠心道:“我想好了的。”

  巴毅盯着她看,满是歉疚:“抱歉,我让你等了太久。”

  玉醐摇头:“我从来没觉着自己在等。”

  这话什么意思?巴毅容色一僵。

  玉醐忽然想起他有话告诉自己的,正想岔开这个艰难的话题,就问:“额驸想跟我说什么呢?”

  巴毅心神沉溺在她方才的话里,听她问,仿佛从惊梦中醒了过来,无力道:“哦,我忘了。”

  接着,便是两个人同时沉默,雅间里静得就像连时间都忘记了走动,隔壁有隐隐的笑骂声传来,像是男女在调情,听不清楚,玉醐也臊红了脸,不想这样如坐针毡,就起身告辞:“铺子离不开我,我走了。”

  巴毅轻轻点了下头,却不动,等玉醐推门而出,再哐当关上门,不十分大的声响,却咚的擂鼓似的撞击在他心上,后知后觉的明白玉醐这一走,便是嫁作他人妇了,霍然而起,冲出门去,可是,却在门槛处停了脚步,喊她回来,告诉她什么呢?告诉她自己要同上官云衣和离?可是上官云衣眼下正病重,然后让她再等等,若她问,等到何时?等到上官云衣病好了,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气将一个心地善良性情柔弱的女子弃之不顾呢?而皇上知道后,会是如何态度?当初自己辞官不做来了蒙江,皇上就将老娘留在京城,根本就是将老娘当了人质,除非是上官云衣主动和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慢慢的退了回来,坐下继续喝茶,可是举着茶的味道不足以消愁,就换了家酒馆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当街横卧,第一次丑态百出,是上官云衣见他晚上没有回来吃饭,不放心,让人出来找,才将他抬了回去。

  巴毅病了,是冻坏的,他一病,上官云衣竟然好了,然后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三天后,巴毅的身子大好,下了炕,在房中活动下筋骨,正此时上官云衣端着粥碗走了进来,见他正嗨哈的练着,忙放下手中的托盘道:“额驸大病初愈,还是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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