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她便投入他的怀抱,压根儿忘了自己的“独立宣言”,只觉得好踏实、好放心。
“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睡觉。”
明明害怕还ㄍㄧㄥ!祁南在心里偷笑。
他回家后冲了个冷水澡,意图冷却心里的愤怒。可是当他的愤怒被浇熄了一大半后,他又开始担心起她的安全来了。所以尽管心里还有气,他仍然拎了公文包就赶过来。
“陪我睡觉?!”薇安大惊,他们还没进展到这个程度吧?
“有什么不对?我们都要结婚了。”祁南不动声色的逗着她玩。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好好,我总是自作多情。”他不禁沉下脸。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薇安瞅着他,小心的问。
“生气有用吗??难道会因为我生气而改变?”
“祁南,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不想让你麻烦,我一个人过惯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显得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算了,今天没力气和她斗。
装作有听没有到,他面无表情的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说:“?去睡觉,我办点公事,顺便帮?守门。”
“你连着两天没睡,不准再熬夜。这样吧,你睡床我睡沙发。”薇安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行!哪有让女人睡沙发的道理,应该是我睡沙发?睡床。”
“可是也不能让客人睡沙发呀,这怎么办呢?”
“你不敢和我一起睡?”他激她。
“谁说?!那我们两个都睡沙发好了。”激将法果然奏效,这女人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缠。
“不行,睡不下。”
“真的耶,沙发太小了。”
“那我们两个都睡床,够大了吧?”
“嗯,是够大。”
“那就这么决定,我习惯睡右边,所以我睡右边?睡左边。”
“好吧,你是客人,右边让给你。”
“谢谢。那么咱们上床吧。”
“好。”
薇安取出备用的寝具让祁南用。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两人一左一右躺在黑暗中,聆听彼此浅促的呼吸,数着自己加快的心跳,他们都感觉到对方的清醒。
这辈子从来不曾和人同床共枕过的薇安,竟然容许祁南跳上自己的床。他会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要是有,她要怎么办?甩他一耳光、半推半就,还是迎合他?
她索性拉起凉被蒙住头,也许这样他就会以为她睡着了。
她简直像个小女生一样!祁南暗笑着。他没想到薇安会同意和他睡在一起,害他这会儿心痒难耐。他是个气血方刚的正常男子,美色当前,教他怎能抗拒?难不成要他当柳下惠?
凉被中的人儿肯定快缺氧了,先救她再说。
他一把扯开被子,把薇安吓了一跳。她抬眼看他,假仙的说:
“我都睡着了,为什么吵我?”
“睡着?我看?是昏迷了。”
“我哪有!”薇安发觉了祁南的靠近。“你……你干嘛?”
“嘘,我帮?做人工呼吸。”
“祁南……”
他扳过她的肩,与她面对面。他的手拂开她的发丝、拂过她的脸庞、拂过她的唇,他的气息吹在她的皮肤上,激起她内心的渴望。
祁南在薇安的发上、额上、鼻梁上、唇边的梨涡上轻吻。她紧张的闭上双眼,握住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薇安陶醉在等待中,她已全身无力,打算弃甲投降。只是……怎么没有下一步……她好期待耶!
她迷惑的张开眼,对上他闪着星光的眸子。
“你第一次吻女生?”所以裹足不前?
“不是。”
“那……”那还不快点!
“别急,”他抚着她的唇,压抑的说:“?马上会知道我是最好的!”
“证明给我看。”
“美好的事物值得等待……”
“闭嘴!”
薇安按捺不住,拉近他的头,主动凑了上去。
当四唇相接的一刹那,她原本悬浮不安的心停止了摆荡。
晨光乍现,薇安便醒了。
她挪开祁南从背后环住她的手臂。他们用“袋鼠”的姿势睡了一夜。她的身体因长时间的动弹不得而有点酸麻,但她也因他安全的怀抱而睡了个好觉。可怜的他一定是太过劳累,所以还沉睡着。她忆起昨夜,情不自禁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她知道自己上当了,祁南一定会笑她急色鬼。可是管它呢,美好的事物不仅值得等待,还值得主动争取。他果然是最好的!
她愉快的梳洗、准备早餐,现在轮到她照顾他了。
七点钟,她该去叫醒祁南了。如果他上班迟到,又被人知道他昨晚在这儿过夜,那可就很难解释了。
走到房间门口,却被电话铃响拉住了脚步。
又是骚扰电话?
烦不烦啊?没本事的人才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薇安接起电话并不作声,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Hello,Vivian。”
“杰瑞?”
“Vivian,?怎么跑到台湾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没事先告诉我!”
“你找我有事?”她还处在震惊当中。杰瑞竟然从美国打越洋电话给她?
“我要?马上回纽约!”
“做什么?”
“我离婚了,她比不上?。”
“你离婚了,所以要我回去和你在一起?”天真的杰瑞,他以为她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机器人,没有感情没有尊严?
“Vivian,?不可能忘了我吧?我们曾经那么要好。”
“背叛的人是你。”
“她怀孕了,没办法呀。我最近换工作,薪水高了一倍,养?绰绰有余,?可以在家当少奶奶不必工作。”
“杰瑞,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她听到房间有动静,一定是祁南起床了。
“Vivian,?不再爱我?”
“过去的一切我早忘了。”
“难道?要我道歉才肯回来?”
“杰瑞,不可能了。”
“?会后悔的,我现在年薪百万,有房子车子……”
“再见,杰瑞。”她轻轻挂上。
杰瑞还是杰瑞,讲话仍是那般恶声恶气不留余地,真不知她当年怎么会喜欢他,还为了他的移情别恋而伤心欲绝。
薇安倚墙发愣,她的思路如云开见日般的清朗起来。她蓦然明白--
原来,当时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成功“制约”的荷兰鼠。
荷兰鼠在史金纳箱里不小心按到压杆,便能吃到掉下来的饲料,屡试不爽的结果,按杆的行为得到增强,荷兰鼠便学到了饥饿就按杆的行为,压杆不啻是它免于饥饿的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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