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呈到床上的男子面前时,皇帝忍不住开口
“你当真想好了?”
他不发一言,只接过碗一口喝下,身后两名随侍目光却隐隐担忧。
赵栎无奈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寝宫,在跨出大门时,背对着他说了一句
“今年的毒好像更强了,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男子看着皇兄的背影,久久不语。
一刻钟后,他连吐黑血。
旁边着深碧色衣服的青年递上锦帕。
他却接也不接,对着窗外温柔一笑,看着已圆的月,脑海里浮现一张明明魅惑妖娆,眼神却清澈调皮的脸孔。
那两名随侍看着自己的主子对着月光笑的温柔刻骨,不禁感到惨然又担心。
他们见主子回过头来,对他们到:
“勿让阁内的人知道……你们也……不需多虑……待药性过去…咳,过去…便好了。”
随后,他们的主子再次吐出一口黑血,便从他们眼前,向后倒在了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嗯,马上就有情节了哦。
☆、离歌一曲动天下
第四章
冬日正午阳光正盛,郦城果然如其名,才下过雪的城市敷在白色中,美丽掩盖了寒冷的气息。
茶肆之中,众人正围在一张桌子前,热火朝天的议论着什么。
甲略微惊讶的道:“你们可知城中那无人进入过的庄园吗?”
乙:“如何?”
甲:“恁地奇怪,冬天里那院子竟一片绿色!”
旁边有人嗤笑一声:“这位仁兄定是外地新来的了,郦城之中谁人不知……”
远方的路扬起沙尘,众人听到响动,转过身来,黑衣男子纵马自小路而来,端的是俊朗无比,姿态高绝,可剑眉星目之间隐含冷冽之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看到他,众人声音不由一噤。
马蹄踏地之声再次响起,身着青衫的二八美人,腰侧悬樱红的剑,御一匹四蹄若火的骏马,速度极快的从小路而来,马行到那男子身侧,美人动作干脆利落,翻身下马,看呆了路边茶肆众人,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黑衣男子却冷眼扫过去,众人立刻收回目光,再不敢多看。
她一边爱怜的抚着自己的坐骑,一边抬头问道: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对那些村民而言,这清脆的声音几乎是种享受了。
而她几乎是在话出口的瞬间便后悔了。他自是不会回答的,这些天走过了许多地方,他并没有对自己说明过目的,除了最开始的一句“你不必多问。”两人几乎没有过交谈。
不过自从和他一路,自己的话好像就变得多起来,也许因为他太过寡言,柳云不知怎么,有了点抱怨又无奈的心情。
“容清在这儿。”
真难得。
出乎意料的回答了她呢。
而白君前看着她拂过爱马的鬃毛,似乎又有些片段从眼前一闪而过。
他似乎记起那个女子也爱极了自己的马,就连他都碰不得。而那马,本是他为了她开心,费尽心思从别国花重金买来的。
……
“师兄,这马…是送我的?”
他冷冷的语气不变,却有种令人艳羡的宠溺,
“还能是给谁的?”
她有些俏皮的撅起嘴,似是对他的语气不满,但只过一会儿,看着那马便又掩不住的开心起来,扑过去便抱住他的腰:
“谢谢你啦!师兄。我好喜欢,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而他那时年纪尚青,饶是少年老成也不由得脸红,掩饰般的低咳,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无声挑起唇角
“咳……”
听到这一声她立刻放开他:
“师兄你怎么啦?”
却见他脸上未散去的薄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失当,她刚想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他的手却伸过来,抱住她。
落日下的湖畔,二人相拥。
……
那时好像极幸福。
他不由笑了一下。
那一刻,有种冰雪消融的温暖,自那笑容划过柳云心间。
即使是冬天,正午的太阳也十分刺眼,一个恍然,他从回忆里出来,却见柳云站在对面,十足调侃样子:
“呦!你竟然笑了,想起什么开心事了?”
他并不打算理她,绕过她向前走去,却听背后清脆的声音小声嘟囔:
“笑起来真好看呐…”
——————————————
一路七拐八拐,从城外入了城里,从繁华的街道走入人迹渐稀的小路。柳云跟着白君前进一条死巷时,终于忍不住想要问他此行目的。
就在一侧头的瞬间,四面涌上来许多黑衣杀手。
这次好像人更多了,而且似乎更难以对付。柳云不由暗暗叹气。
蓝光闪过。
那一刻,柳云眼中闪过深深的惊讶,而是,白君前竟然拔剑了。
几乎一路上所有的麻烦都是她来解决,极少有她难以应付的情况,白君前才会动手帮忙。今次杀手虽人数多,可是以她的武功,虽有些冒险,也应能全部解决。
可这次白君前却先拔剑了。
她看见那把白君前爱若性命,日日擦拭的剑,泛着蓝色的光,虽然无刃,但在他手中,凌厉之势未有稍减,人剑之间恍若有种默契:只有这人用得了这剑,只有这剑足以配这人。
明丽的蓝色闪过,人数不少的黑衣人已是悉数倒地。
“怎么这次舍得用剑啦?”她眨眨眼睛。
“这些人若不快速解决,恐通风报信。”
他语气依旧淡然。
原来是嫌她功力不够,怕留后患啊,柳云不否认,这个解释令自己有点小小的失落。
白君前却无法忽略心中的真实想法,和她相处越久,就越忍不住关心,开始时明明可以旁观,如今却发展成冷漠的外表掩饰不住的关心。他,怕她受伤。从不自欺欺人的白君前,此刻并不想承认会对一个认识不足一月的女子产生怜惜之情,是因为一路走来,她给自己添了许多乐趣,还是他需要留着她帮自己查清以前的事?
他宁愿是后者。
此时只听柳云小声抱怨:
“都第几次了,我们的命真是值钱啊。”
他定了定神,回身对上她的眼,
“这次不是冲着我们的。”
难得白君前开口解释,她却疑惑浓浓:
“嗯?”
“不是说了,我们来找容清。”
她恍然,那些人是……守卫?
容清,慕容煜的母亲,已经失踪十余年,漫长的时间足以使江湖忘记一个女子,哪怕当年风姿娆娆,一曲离歌,名动天下,她的失踪依旧没在武林中引起多大风浪。时过境迁,此刻竟连提起她的人都廖廖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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