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归来_一成z【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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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椫突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东方钰欲言又止,十分为难。

  席上众人听了这番话,都已明白了大概情况,却只是相顾无言,暗暗叹息。

  第9章 新阳的流民

  宴席过后,兰屏送元牧出了席厅,又嘱咐婢女们送各位世家公子到各自准备的客房休息,萧公子和魏公子已经离了席,小椫却逮着东方钰和墨琮问个不停,要求东方钰和墨琮完整描述阿东出事当天的细节,兰蕙等在一边,听东方钰和墨琮绘声绘色描述当日情形。

  那日,东方钰在家中闲的发慌,便约了墨琮一起上街,逛着逛着,突然一匹马从路上呼啸而过,两人正提着袖子捂灰,却听到一阵尖叫声,赶过去看时,人群已经挤做一堆,中间围着一老一少,年纪大点的僧人,抱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一言不发。

  东方钰和墨琮本不是好事之人,只是遇到这种时候,怎么也应出手相助,只是那僧人不予理会,独自抱着阿东就走了,后来怎么样了,东方钰和墨琮也没有打听过。

  兰蕙听了忍不住劝道,“东方公子与墨公子不过是路过,已经尽了江湖道义出手相助,那僧人顽固辞绝,东方公子和墨公子怎知道后头的事情?”

  小椫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墨琮劝道,“姑子也不必太难过,阿东是死是活,我二人未必瞧得真切,看那僧人抱着阿东头也不回走掉的样子,有可能是抱着阿东寻医问药,阿东也许没死呢。”

  经墨琮这么一说,小椫也怀揣着这个希望,好歹阿东命大,堕魔人屠村的时候都没死,怎么可能被马给踢死了呢,她得赶紧找到阿东。

  想着,她便起步要走,兰蕙拉着她的袖子,蹙眉道,“你这是要去哪?”

  小椫道,“去找阿东,墨公子都说了,阿东可能没死。”

  兰蕙叹息道,“城门都关了,你怎么出去,即便出了南河城,天色这么暗,你怎么赶路,不如明早与几位公子一起驾车去新阳。”

  东方钰忙道,“是啊,是啊,小椫姑子,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走官道去新阳,如何?”

  小椫想想,无可奈何,也就这样安排好了。

  兰蕙又劝小椫在兰府住下,给她安排客房,小椫一一答应,这便随着兰蕙、墨琮、东方钰,来到西面的几间厢房,辞谢了主人兰蕙,才进屋睡去。

  小椫躺在床上幻想阿东遭遇的种种可能,她几乎一闭上眼便能看到阿东白嫩的脸蛋,那双明眸朝小椫眨了眨,闪烁不定,时而蒙尘,时而闪亮,阿东目睹过自己的亲人朋友遭到堕魔人屠杀,与常人比起来,行为的确呆滞了些,小椫不停地想象阿东被马儿踢倒的画面,心里一阵阵地作痛。

  她爬起床,在庭院里四处走着,沿着回廊来回穿梭,不知不觉,来到后院,后院中有一间茅屋,屋里乏着温暖的黄色,在漆黑的夜里倒有几分暖人心窝。

  小椫着了魔似的,移步朝茅屋去,近到门口,却听得屋里有人说话,不由伫在原地。

  屋内一人说,“公子这样做是否已考虑得周全,不会牵连到洛水?”年少气盛,是兰屏的声音。

  另一人幽幽道,“你如何会这样想?”元牧说话时带着独有的腔调,如同喉尖润了酒,话语一出,便吐出一股幽兰,小椫一听便知。

  兰屏怔了怔,道,“公子为民分忧,实令我佩服,但五行师不得涉政的明文规定,是天下人皆知……”

  元牧轻声一笑,道,“我如何涉政了?你倒是说说。”

  兰屏欲言又止,左右想了半天,才道,“公子说的极是,是我多虑了。”

  两人甚至少有寒暄问候,便结束了聊天,屋内烛光晃动,小椫知道自己被撞见了偷听实在不妥,便轻手轻脚躲到屋侧,看着兰屏端着烛台,出了茅屋,瘦瘦的身影逐渐在黑暗中消失。

  小椫松了口气,正要回西厢,却徒然觉得身侧一阵暖意,心跳异常,元牧已经站在她边上了。

  小椫转过身,拱手笑道,“月色正好,元公子也是出来散步?”

  元牧冷冷看着她道,“元牧没有姑子这番闲情雅兴,半夜出来闲逛。”顿了顿又道,“还是说姑子半夜出来是为了修炼,难道就不怕着了道,修成男儿身?”

  小椫尴尬地笑了两声,原以为宴席上人多耳杂,不论自己怎地胡言乱语也不会被人听了去的,却不想元公子耳尖得很,不仅听进去了,而且还要回敬她这一遭。

  她满脸惭愧,咬着唇瞪直了眼,不知该说什么。

  元牧嗬了一声,道,“那会儿还以为你有多伶牙俐齿,能争善辩,怎么元牧随口一问,姑子便成呆兔了?”

  拿兔子比作狐狸,这几乎是侮辱狐狸嘛……小椫想到琯琯的爱宠嫦娥,顿时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可最先耍嘴皮子的是她,在门外偷听的也是她,怎么说都是她理亏,被回敬也是自作自受,小椫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这回元牧反倒笑了,半响乃道,“姑子回房去吧,元牧知道姑子是什么时候才出现在屋后,也知道姑子无心偷听,不必介怀。”

  小椫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水尹大人仿佛能洞察她心思一般,只言片语说的都是小椫心坎之事,倘若自己再多说两句,那还有什么心事能藏得住呢?

  她行礼而去,刚转过身,又听得元牧温声道,“阿东之事,姑子不必忧心。”

  阿东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担忧也没什么用,心想元公子这话不过是安抚之意,乃苦笑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匆匆离开了茅屋。

  第二日清早,东方钰便来敲小椫的房门,小椫睡眼惺忪中想到阿东,一个激灵,困意全无,跟着东方钰上了马车。

  东方钰、墨琮、小椫三人一车,萧公子与魏公子同乘一车,一前一后,颠簸在官道上。

  只隔了一晚上没见,那宴席上侃侃而谈的翩跹公子墨琮已经模样大改,脸色蜡黄,双眼肿胀发黑,精神不振,一上车便盯着马车车窗外一言不发,小椫和东方钰聊的正欢时他似乎听都没听。

  小椫见墨琮这番模样,以为是自己与东方钰光顾着说话冷落了这位公子,或者话不投机使得他不理不睬,于是乃朝东方钰使了个眼色,令东方钰跟墨琮多说几句话,使其振作精神,不想东方钰回了小椫同样一个眼色,含笑不语。

  于是小椫假装咳了咳,装腔弄调道,“墨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墨琮极为缓慢地转过头,盯着小椫,疑惑道,“好,姑子何故问?”

  小椫僵笑两声,信口编道,“没事没事,我昨夜起来如厕,听到你房中有声响,想是公子睡不安稳。”

  墨琮皱皱眉,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小椫锲而不舍,又假装咳了咳,道,“墨公子,我听说,你有个小妹在洛水学艺,今年不过十五,却已经是名正统五行师了,据说是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想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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