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宝哥哥哄人的本事果然不是盖的。
我说:“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他推了推我:“快走吧,快走吧!就会欺负人。”
我正要上车,苏纯又喊了我一声:“骆华。”
我转身,他又不说话,我问:“还有什么事?”
他低下头看脚底,过了好一会,才说:“上次你带到铺子里的去的男人是谁呀?”
我说:“就是血染我后背的男人,他受了伤又失忆了,不知道家在哪里,我暂时收留他。”
苏纯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就走了,这孩子总是莫名其妙的。
今天是一个月一休的假日,本来可以窝在家里陪洛洛吃饭的,却在东家耗了一早上,到了街上,看到卖熟食的,我们已经吃咸菜泡饭很长时间了,骆谷还是没有找到长期工作,如果有零工打,我们就能改善改善,我摸了摸钱袋里寥寥无几的铜板,想到洛洛吃花生米后意犹未尽的表情,还是停了车,买了一包茴香花生米。
最近洛洛瘦了很多,下巴显得更尖了,眼睛也显得更大,我揉揉他的头发:“吃午饭没?”他抱着我的手臂:“吃了。”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他肚子咕咕叫,他朝我吐了吐舌头,我举着花生米晃了晃,他高兴的抢了过去,看着他为了一包花生米都这样高兴,我觉得很辛酸,我说:“我去做饭。”洛洛说:“我陪你。”
骆谷昨天带了几个鸡蛋回来了,昨天剩下的米饭还有一点,我又加了点菜叶子做了蛋炒饭,洛洛坐在厨房里吃花生米,他自己吃一粒,然后给我吃一粒,我说:“洛洛,你出去吧,这里烟熏火燎的,一会衣服脏了还要洗。”
看着洛洛出去的背影,我在灶里加了把火,想想自己过得都是什么生活,就差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了,洛洛穿的都是王叔儿子的旧衣裳,我也只有两件换洗的。
做好饭,喊洛洛回来吃饭,骆谷也回来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大概是找到事做了,骆谷说:“我找到事做了。在人家厨房刷碗,工钱不高,但是每天管两顿饭。”
我把饭分好了说:“你也出去做事了,没人照顾洛洛也是个问题。”
洛洛说:“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可以照顾自己的,做饭,洗衣我都可以学的,我也可以跟着娘子去店铺。”
骆谷垂着头,一直不说话,直到吃完一碗饭,才开口:“洛洛,我会找人解决的。”
找人解决,我一下子“扑哧”笑了起来,说得洛洛跟个专门找我们麻烦的地痞流氓似的。
他们两都觉得我笑得很莫名其妙,我忍不住又笑了笑:“那个,我们先不讨论这个烦人的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
看文的筒子们都出来冒个泡吧!
☆、009
吃了饭,骆谷很自觉地去洗碗,洗完碗又出去了。
我把被单被褥被罩都拆开来洗,这真是个浩大的工程,以前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学校大件的也都丢到洗衣机里,现在回到了这个完全手动化的纯真年代还真是很不适应,所以社会的发展是必要的,中国虽然经历了数百年的屈辱,但也确实进入了工业化时代。
洛洛帮我抬着箩筐到井边上去洗。
洛洛说:“娘子,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我用一只湿湿的手,摸摸他的头发:“不许胡思乱想。”
洛洛嘴角上扬,弧度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快要扬到眉毛了:“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什么都不会,娘子从来也没有嫌弃我。”
我也惊讶的发现,即便是他的到来让我的生活显得很拮据,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人照顾,我也从来没有厌烦过他,从来没有觉得他是个包袱,是个麻烦。
我笑着说:“洛洛觉得幸福,我也觉很开心。”
我不会用棒槌,只能用手洗,而且皂角也用不大习惯,洗得有些笨手笨脚,洛洛在一边打下手,我想,要是洛洛真是什么大家出生,家里人知道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怎样心疼呢!又想,我妈要是知道我过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了。
洛洛端着木盆去倒水,一不小心把水全泼到自己身上去了,浑身都湿漉漉的,幸好现在是已经是五月份,要不非得把他冻死不可。
床单没洗完,先给他烧水洗澡,他却在屋内呆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出来,我怕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就在门外喊:“洛洛,你怎么还没有完啊?”
等了大半天也没人回答,我一下在就冲进去了,谁知道他竟然在澡盆里睡着了,上半身露在水外面,水珠顺着乳白色的肌肤往下落,没有一丝赘肉,显得十分的匀称好看,我不敢再往下看,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裸体,却第一次有口干舌燥的感觉,开口声音也哑哑的:“洛洛,洛洛,不要睡了,一会冻着了。”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揉了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迷茫的看着我,等到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就红了,红得像苹果,低下头去不敢看我,我咽了咽口水:“快起来穿衣服,我到外面去。”
我把床单被罩一件件晾好了,才看到洛洛从屋里期期艾艾的走了出来,低着头,一副别扭的样子,像小媳妇,我倒是笑了起来,他也抬头笑了起来,正好迎着阳光,极是好看,让我想到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我恍了一下神,说:“洛洛,把你的湿衣服抱出来,我去洗。”
他的脸一下又红了,转身小跑着进了屋子,一会抱着衣服出来了,却不肯让我洗,执意要自己洗,这时的水也不凉,知道他有心学着生活,我便在一旁指导,一个菜鸟教另一个菜鸟的结果可想而知,等洗完衣服,洛洛和我的衣服下摆又都湿了,好在夏天,风吹在身上很快就干了。
我俩正闹得欢,洛洛目光穿过的肩头投向后方,我一转头,原来是黑哥,站在院门口,呆呆的看着我们,手里还抱着一个笸箩,洛洛一副男主人的样子:“进来坐。”
黑哥,确切的说我还是见过很多次的,很熟悉的,那一阵子我刚刚找到工作,每天早上都要从他家门口走,总能看到他在院子朝我望过来,满眼的羞涩,我每次都装做不知道匆匆而过,自从洛洛来了之后,我早上就见不到他了。
洛洛拉着黑哥对我说:“王家哥哥是来给我送针线的,我想学着做一些针线活。”
我点点头,说:“那你们进去吧。”
我不愿意洛洛跟着我每天走那么多路,而且走路是很费鞋,我就到王叔家里打了招呼,我去的时候是极不好意思的,我刚来的时候,两个老人是把我当媳妇看的,那热络,谁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这样,虽然十分尴尬,我还是厚着脸皮开口让他们照顾一下洛洛,他们一家委实是相当纯朴,对我的要求没有二话,黑哥对洛洛十分亲热,让我立刻想到宫斗电视剧里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原谅我电视小说看多了,不自觉就把纯洁的小黑哥往邪恶的道路上想,但电视剧里确实是这样演,各种恶毒的女人会对我们的女主实施拌猪吃老虎的游戏,后来我才想起来,我竟然把洛洛自动升级为女主,哦,不,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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