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官,里边请。”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跑到门口迎接霍水仙四人。
“小二,要你们那个招牌菜,沧海遗珠,再来个双飞翼、千重雪、明月如钩、春花秋月……”温子然似乎常来,对菜名几乎是信手拈来,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
半晌,菜上。
霍水仙指着那条躺在盘子里的红烧鲤鱼,一脸讶异,“这就是沧海遗珠?”
温子然笑答:“正是。”
“遗珠在哪里呢?”霍水仙怎么也不能将面前这条红烧鱼和沧海遗珠联系起来,不免闷闷地想,难不成这个酒馆吃的就是个名字?
灵儿却是灵机一动,脱口道:“莫非是这鲤鱼的眼睛?”
霍水仙又反反复复看了几圈,委实没有发现任何玄妙之处,恐怕真如灵儿所说,所谓遗珠,便是鱼眼,不过这也太牵强了,就正经地叫红烧鱼不成么?
温子然笑了笑,不答话,只是用筷子挑起了鱼肚,里面赫然露出一颗白色的珠子。
霍水仙和灵儿不约而同地惊呼,霍水仙哑然,“原来是这么个乾坤,果然是沧海遗珠。”
她起筷将珠子夹起来仔细看了看,失笑道:“我当真以为是什么珠子,原来是用萝卜雕成的,这老板还真能唬人。”
温子然笑意渐浓,“尝尝。”
一刻钟后,霍水仙半仰着身子,看着盘中尽空的桌子,摸了摸鼓鼓的肚皮,打了个嗝,“这家酒馆……嗝……矫是矫情了一点,不过这味道,当真是不俗。”
灵儿对此深以为然,“托小姐的福,灵儿今日也惯了一回舌头。”
温子然面露满意之色,道:“二位姑娘喜欢就好。”
霍水仙笑呵呵招来小二,“再做一份沧海遗珠,带走。”
温子然看着她,“未尽兴?”
霍水仙摆手道:“齐公子指不定还未用膳,这是我给他带的。”
温子然会心一笑,“你对齐公子当真是体贴入微。”
霍水仙突然有种心思被人戳破的窘迫,心跳一急,遮遮掩掩地道:“举手之事,算不得什么事儿。”
温子然但笑不语。
“小二,鱼好了吗?”霍水仙为掩窘色,情急之下只得催菜,以此转移注意力。
“好了好了。”小二一迭声回复,小跑着将食盒放在桌上。
霍水仙付了银子后便提着食盒与温子然在酒馆外作别。
她和灵儿正在路上走着,没走出多远便迎面遇上正驾车的若尘。
若尘堪堪停下马车,略感意外地望着主仆二人,“霍姑娘,你们怎会在这里?可是准备回去?”
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霍水仙趁机往里瞥了一眼,并无他人,心中油然划过一丝失落,转即收住,道:“若尘,那么巧,你出来办事么?我们这会儿正往回走呢。”
若尘跳下车来,“我也往回去,不想在路上凑着霍姑娘,请姑娘上车罢。”
霍水仙和灵儿相视一笑,当即爬上马车。
一回院子,霍水仙就提着食盒一径走向书房,她知道他这个时候一定会在那里。
果然,齐天正伏案挥笔,门没有关,霍水仙却也没有直接进去,只探入一个头,望着他,“齐天,用过饭了吗?”
齐天当即停笔,抬头看去,微笑道:“尚未。”
霍水仙又问道:“那么,我可以进来吗?”
齐天将笔放下,道:“不必拘礼,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你都可以进。”
霍水仙欣然而入,边走边道:“你不知,今日多亏子然,铺子足足赚了十两银子,我一高兴,就请了大家上酒馆,本想问问你,又不想让你折腾,所以就自作主张给你带了一份。”
齐天心中一阵悸动,她到底心里有他。
“在这吃吗?”霍水仙不知他有没有在书房用膳的习惯,便也没有将食盒放在书案上打开。
齐天却接过食盒,放于身前。
霍水仙生了显摆之心,道:“这道菜名叫沧海遗珠,你可知是为何?”
“哦?为何?”齐天故作一副闻所未闻之态。
其实,沧海一粟的老板是温子然,而里面的菜,齐天几乎都尝过,对这道沧海遗珠,自然熟悉。
霍水仙卖起了关子,“我先不说,你一吃便知。”
“好。”齐天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霍水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急切问道:“味道如何?可比的上那些大酒楼?”
齐天眼含深意地看向她,温柔道:“别无更胜。”齐天所言不假,这道从霍水仙手中接过的沧海遗珠,在他眼里,胜过万千珍馐。
“小酒馆自有小酒馆的特色,这间沧海一粟便是如此,老板约莫是个风雅之人,每道菜名都文雅的紧。”霍水仙大有一种献宝成功的得意。
齐天细细品味这道菜肴,沧海遗珠之名,是他所取。
☆、月曲公主
陆上燊自那日从花不谢匆匆离开后,第二日,皇上便派了人宣他进宫。
父皇难得召见他,他在路上还纳闷为何突然宣他进宫,就听随行的公公透漏说是晏国的国主和公主今日抵达京城,此时已至城郊,约莫是因为这个。
陆上燊恍然大悟,原是要他进宫作陪。
陆上燊入宫时,为迎接国主和公主的宴席已经准备停当,一干人等均已到齐,正就位而坐。
陆上燊坐定之后,向在座之人扫了一眼,却瞧见太子正朝他挤眉弄眼,可他读了好半天也无法悟出兄长歪嘴斜眼之态是为何意,只得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而太子碍于场合,也不便直接过去跟陆上燊说,只得作罢。
正当这位闲散王爷百无聊赖之时,外面公公大声喊道:“晏国国主月琅、公主月曲见驾。”
话落,一位身着星宿纹黑绸袍,玉带束腰,身材魁梧,威风堂堂的男子带着爽朗的笑声阔步迈进众人视线,此人便是晏国国王月琅。
而月琅身旁那位娇娃则是他的掌上明珠,月曲公主。
“晏国月琅携公主月曲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月琅和月曲及随行几人皆一溜跪下,向陆玄矶行君臣之礼。
“爱卿快快请起。”端坐于紫檀珊瑚嵌宝座上,身着十二章纹黄袍的陆玄矶冲正跪下行礼的月琅摊出双手,作起身示意。
“谢皇上。”月琅起身后便由太监引位入座。
“爱卿路途辛劳,朕特设此宴迎接爱卿及公主。”陆玄矶之所以特意提到公主,也是因着月琅对这位月曲公主甚是宠爱,陆玄矶为表重视,口头上自然不会落下公主。
果不其然,月琅神色一乐,起身和公主一起道谢:“臣和小女,在此谢过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快请坐。”陆玄矶端的一副体贴大臣之态。
“燊儿,还不快见过月琅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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