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 秋水。”
杨警官没有听清楚白夕的话,问:“ 什么?”
“ 是秋水,” 白夕忽地站起来,集中而瞪大的眼神如同是被什么险恶的东西附身了一样,“ 是秋水做的。她先杀了姐姐,画了那幅画,杀了秦泽,绑架了爸爸!简然是她的男朋友,她让简然想办法剪掉了那段通话记录,她抹掉了自己的痕迹,将一切嫁祸给我!为了怕我说出她的名字,所以找了人跟踪我,想杀我灭口!”
白夕口若悬河的分析听起来表面上头头是道,实则一点根据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信口雌黄。
“ 是她,一定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 白夕!你胡说够了吗!” 杨警官忍受不了白夕口中的那些疯魔的胡言乱语,她抬高音调,盖过白夕尖细的声音,“ 秋水已经死了!她五年前就死了!”
白夕几乎是吼着回堵一句杨警官的话,“ 不,她没有死!没有她的坟墓!我找过了,没有她的墓!”吼完,喉咙的裂痛让她颤抖的声音稍有平静,“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死人都会有坟墓的,而没有坟墓的都是活人。而且你不知道,秦泽就是因为看见了秋水才死的!”
按照目前的情势看下去,只怕自己再和白夕说什么也都是徒劳。白夕的思想异常的顽固偏执,要想让白夕被说服,自己需要的是更多的证据,更加强有力的证据。杨警官想着,套上笔套,说:“ 白夕,你可以回去了,很感谢你的配合。”
听杨警官的一句话,白夕反问一句,“ 你们不调查那些人了吗?跟踪我的那些人。”
“ 我们会尽力调查,” 杨警官说着打开了门,看见门外的傅铮已经结束了询问笔录,等候着白夕,“ 有了线索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 好,” 白夕点头,眼神中的坚定让人看着觉得诡异。
“ 白夕,” 看见白夕出来,傅铮走了上去,看一眼白夕身后的杨警官,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以告别。
杨警官看着缠绕在傅铮手掌的纱布上依旧渗着红色,说:“ 你的手开车不方便,我让我们的同事送你们回去。”
“ 多谢,不过没事,” 傅铮感谢一句,摇头说:“ 我已经联系了朋友来,不麻烦了。”
“ 那好,” 杨警官点头,看着跟着傅铮离开的白夕,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警局外,等了久久的曲婉在看见傅铮的身影时急忙跑上前,“ 终于出来了。” 她吐气一声,刚要开一句玩笑,眼神瞥见傅铮手掌的伤口,一惊,“ 你手怎么搞的?难道和人起了纠纷?打架了?”
“ 没事,” 傅铮看了看身旁的白夕,呵呵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麻烦你了曲婉。 ”
“ 有什么好麻烦的,大家都是朋友,” 曲婉不在意地说,“ 把钥匙给我,我开车吧。”
“ 你怎么来的?” 坐进车里,傅铮问。
“ 我当然坐公交来的了,” 曲婉一边将钥匙插||入,发动引擎,一边说:“ 你说自己不方便开车,让我来。我难道还开车来?” 说着,曲婉拉下自己的安全带,又看了看傅铮,“ 你的手能动不?不方便的话我帮你?”
“ 没事,” 傅铮笑着摇头,轻轻地拉下安全带。
“ 说真的一开始我以为你是酒驾被查到呢,” 曲婉哼笑一声,“ 没想到竟然是受伤了。”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透过镜子看向后座一言不发地白夕,“ 她没事吧?”
“ 没事,” 傅铮也看向镜子里的白夕,说一句。
曲婉小心翼翼地将车开出,问:“ 你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先去哪里吃饭?”
“ 白夕,你饿了吗?要吃饭吗?” 傅铮征求着白夕的意见。
“ 不用,” 白夕摇头。
“ 那我先送你回家?” 曲婉追问一句,“ 你家怎么走?你告诉我。”
白夕没有说话,目光依旧看着车外,眼神一点点随着天上渐渐出现的星辰而凝重。
听不见回应,不知道应该怎么开车的曲婉问一句:“ 白小姐?”
“ 我知道她家,” 傅铮接下曲婉的话,说:“ 下个路口左转。”
警局里,杨警官重新看着刚才的笔录。
李天飞走来,问:“ 杨警官,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 没,” 杨警官摇头,问:“ 你呢?傅铮怎么说?”
“ 几乎与白夕说的一样,不过他没有提及跟踪白夕的那些人,” 说着,李天飞怀疑道:“ 到底有没有那些人啊?会不会又是她编出来的?就好像那通电话一样。”
“ 调一下监控就知道了,” 杨警官吩咐着,又补充一句,“ 不会麻烦吧?”
“ 不会,” 李天飞笑着挥了挥手,随后他想起一事,看了看周围,确认了只有自己和杨警官时,才压低了声音地开口,“ 杨警官,白露和秦泽的案件我又重新看了一遍。”
听李天飞这句话,杨警官一拍他的肩膀,责怪地说:“ 你怎么又看了?我不是让你不要追这案件了?”
李天飞义正严辞地说:“ 杨警官,虽然服从是军人的义务,然而追求真相是我这个警察的权利。”
不得不说李天飞的这一腔正义在此时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几分的可爱,惹得杨警官先是一愣说,随后哭笑不得地说:“ 小李啊小李,你怎么和胡小天一样死脑经。”
“ 杨警官你不也是,” 李天飞也是笑着说:“ 你还不是关心着白夕的事情?”
“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发现的是什么?”
“ 第一个案件倒是没有什么发现的,” 李天飞说:“ 问题是第二个案件。”
“ 第二个案件怎么了?”
“ 杨警官你曾经说这两起案件中伤口的切面不同,对不对?” 李天飞说:“ 我再次查了一下第二个案件,发现死者的伤口切合非常工整,而且是异常的工整,没有丝毫一丁点的误差。” 李天飞特意将“丝毫”与“ 一丁点” 一同用来强调自己的话。
“ 所以呢?”
“ 我也问了法医部门的同事,他们都认为这种刀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 专业训练?”
“ 是的。而且虽然说白夕是学雕塑的,可是雕塑与活生生的人体依旧不同。她并不具备这种手法。”
“ 所以你说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 对,” 李天飞点头,“ 而且应该是从事或者受过专业方面的培训,比如医生那种。”
“ 那为什么现场都会留下美工刀?”
“ 这不清楚,会不会是嫌犯故意混淆我们的注意力?”
提到这里,杨警官的眼眸沉了下去,“ 关于嫌疑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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