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园子门口,他先下马,随即对我说,“我去三哥的可园一趟。”
我点点头,“那我先从后门回去了。禛贝勒也小心身体,不要太累着。”
他浮起一丝笑容,只说,“快回去吧,别给人发现了。”
刚要进门,却看见有个胖子骑马过来,在胤禛面前翻身下马,随即行礼说,“奴才马尔泰给主子请安!”
胤禛扶都不扶,用满语痛骂道:“你这样的奴才,把我的脸都丢光了!叫你办点儿事情,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就随便交差!还是你收了人家粮商的银子,这么糊弄主子?跟我去可园,今天的折子,都毁你们手上了!”
也许他们谈的就是粮价的事吧。我一边往会走一边想。估计他们也是懒得跑,老板交的任务,随便一做就交差。可惜这个老板不好对付,难怪挨骂。
回到屋里看见晴雪正在堂前坐着,饭菜已经放到桌上了。她看见我进来,吓了一跳。我将食指放在嘴上,意思她不要大喊大叫的。转到后面换衣服,她才跟了上来,焦急地问我去了哪里。
“小姐去哪儿了?”她一边帮我拿衣服,一边问。
“去要点儿热水来,我要洗澡。你那个荷包哪儿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她吓了一跳,摆弄着荷包,似乎想要把它解下来似的,含含糊糊地说,“别人,别人给我买的。我去找管事的嬷嬷要水去!”说完就匆匆出去了。
我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她居然紧张起来了。真是……她什么时候也学会瞒着我了。
洗完澡出来,我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想想饭菜都凉了,就和晴雪说让她找点儿糕点出来吃了算了。
她瞪大眼睛说,“我已经把饭菜送回去让厨子热了。这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
我奇怪道,“怎么不麻烦了。人家单独给你热饭热菜的。”都下班了,没什么要紧事儿别叫人家加班是吧?
她反问我,“那小姐你吃的饭菜都是凉的,还不是我的不是?”
我拍拍脑袋,“这个是我不好,早知道该和你说一声的。”
她笑起来,“不妨事的,刚刚厨房还问,怎么食盒还没送回去。我说我们主子还没吃,人家自己说,要再送一份来呢!我心说小姐不是喜欢麻烦人的人,只让她们拿回去热了一下。我看,厨房是巴不得吧。”
正说着饭菜又送进来了。匆匆忙忙吃完,让管事的嬷嬷赶紧带回去,不要再跑第三趟。到底吃的食不知味。
我不知道胤禛晚上会不会来,心想他最好还是别来。看看时辰也不早了。
晴雪在炕上做针线。凑过去看了看,也是在绣荷包。又想起刚才她带着的那个,瞄了一眼她腰间,却发现那个荷包已经没了。
“你那个荷包,到底谁给你的啊?”
晴雪的脸上浮起了奇怪的红晕。我顿时醒悟过来,肯定和心上人有关!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和别人好上了!我说怎么最近时不时就看不见她人了呢!
“小姐!一个荷包有什么好问的,姐妹们给的么。”
“算了吧!老实说吧晴雪,谁给的?府里的小厮还是外面的人?表哥还是表弟?”我承认我不厚道,居然也喜欢八卦。不过她也真不够意思,居然就这么瞒着我,都“私相传递”了还不承认!“真不像话,还瞒着我,不告诉我!”
闹了半天她才说,是府里的小厮,比她大两岁。最有意思的是,那个人叫杨延昭。我虽然以前没看过杨家将,可是也看过了点儿杨家将的故事。杨延昭!还六郎呢!晴雪说她明年契约满了,就可以回家去了,杨家那六郎到时候就来提亲。
“小姐,到时候求求主子,我再回来伺候你行吗?”晴雪热切地说,“我爹妈当初将我卖了,我不要和他们再住一块儿,这叫什么爹妈。我和小姐一处长到这么大,我情愿一辈子跟着小姐。”
我摇摇头,“你那杨六郎不会当一辈子小厮的。将来成了家,你们两个好好守着过日子,别回来当府里的下人了。你要是想回来,我自然乐意。”
“小姐!人家可不是什么六郎,家里排行老三。不过他爹妈也真有意思,怎么学着杨家将起名字呢。”晴雪不由得低头笑了,继续绣她那荷包。
我想了想还是嘱咐她,“你别老往外跑。府里的规矩你也知道,到时候被人抓住了,我也救不了你。等你出去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啊。”
唉,将来两个人的小日子,应该也能过得不错。我看我还是别把她要回来吧。
还真有点儿羡慕她,这种年代,居然也能先恋爱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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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时间似乎已经到了亥时,也就是九点都过了,决定上床睡觉去。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胤禛还是来了。
好吧, 我承认,看见他来我还是挺高兴的。
“禛贝勒好像喝了点儿酒啊。”
躺下来,闻到他的呼吸里有股淡淡的甜酒味,虽然漱过口了还是闻得见。
“嗯,三哥留着喝了点儿酒。”他转过身面朝我,眼睛闪闪发亮,嘴角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也不等我回来就睡了?”
我往里面缩了缩,“都亥时了,当然要准备睡了。再说你也没让我等你啊。”
他笑起来,转过身去,平躺着,手垫在脑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禛贝勒下午带我出去逛,是出公差吧。”这是我头一次问他公事。
开始他没搭理我,可是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过了一会儿方才转过身,不耐烦地解我的肚兜带,“床上谈这个做什么。你是嫌我还不够烦?”
我一边笑一边挣扎,“不是的,不过……”
他一边解自己的衣服一边说,“不过什么?”
我在他脸上亲了亲,“禛贝勒下午很威风。”
他停了停,随即翻身压住我,“那你就专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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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胤禛一边伸着手让人替他穿好长袍,一边问。刚刚说了一个字,却没有问下去。
早上起来替他穿衣,发现自己远不如晴雪她们能干,于是自己出来穿衣服,梳头。从
镜子里看见他脸上居然闪过一丝尴尬,真有趣。“怎么了,禛贝勒?”
穿完衣服,他挥手让别人下去,方才问,“你的天葵一向来得可准?”
难怪他刚才不好意思问!我自从在古代第一次来月例后才知道,月事被叫做天葵。不要说古代了,现代的男人也不见得好意思问吧。只是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他看我不知道答话,无奈又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这才明白过来,摇摇头,“挺好的,没事儿啊。天葵一向都很正常”
他在我身边坐下,一边思索一边说,“都快一年了,怎么都没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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