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丫鬟端上了晚膳,口味全是自己所喜。李歌皱了皱眉,吩咐丫鬟去小厨房说,要做几个口味辣些重些的肉菜。
他想,阿寻待在这里,快活么。
二人一同用膳,纪如寻倒是吃得很开心,“晚上终于有了大肉菜。”
李歌脸上露出了喜意,他将一块火卷排骨夹入纪如寻碗中,“阿寻,我院中的没什么丫鬟,不若就让你身边的大丫鬟来管管院内的杂事,你吃得也顺心些。”
纪如寻想想她嫁给李歌前,娘亲曾说过,她要管事。不觉一阵头疼,娘亲身边的大丫鬟若云也算是能干,管些杂事不成问题。便点头应了。
李歌今日回府算晚,二人用膳也有些晚了。暗风回府向纪如寻回禀下赌注一事,李歌听“惧内”二字后面色一顿,也并没有说什么。他对暗风道,“你同梦灵说一声,以后院内的事交由夫人来管。杂事小事也由夫人的丫鬟帮忙管着。”
暗风面色有些诧异,他开口想说什么,却还是一言不发退了出去。那次,纪如寻半夜扛着雪刃来世子院子的那一夜,梦灵动了心思险些坏了世子的好事。但事后,算得上平静,他以为梦灵在公子心中是有些地位的。没想到,却完全比不了夫人的地位。
二人吃好后,李歌将手覆在纪如寻额头,幸好,阿寻身子好,未生病。
“阿寻,过两日我们去云月山,如何?”李歌轻声问道。
纪如寻有些惊讶,“我还想着待你不忙了再去,现在四殿...皇上刚登基还有些...”
李歌眼神黯淡了几分,隐在昏黄的烛光里看不真切,“皇上过段时间,会去灵福寺。过几日是他生母的忌日。有很长的时间呢,我们可以去看你师父和大师。”
纪如寻点点头,“那小镜子和玉无伤要不要一起带去云月山?”
李歌将手覆在纪如寻手心,“我问过了,他们都自有安排。况且玉无伤不同玉无恨,去玉石剑客那处,不大方便。”
净面沐浴后,李歌嘬了一口纪如寻的唇,他知道她今日休息得很足。
他一手撑在纪如寻的枕边时,发现冰冷极硬的物件。他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纪如寻从他的面前,从枕头下掏出一把铮亮的新砍刀。很有威严地说,“你要是再使劲折腾我,看我不砍了你!”
李歌扶额,这才刚刚大婚。李歌眯起眼睛,有些坏坏地笑起来,“娘子,你可曾记得你今日吩咐暗风下的赌注?”
纪如寻自知那事,自己有些理亏,依旧拍拍胸脯道:“自然记得。”
李歌一手将她腰肢拉过,欺身压上。在纪如寻耳边沙哑着声音道:“若是想赢银两,可得要听为夫的话。”
说完,他温热的唇覆上纪如寻的耳垂,整个滚烫的胸膛都与纪如寻柔软的身子贴得紧紧。
纪如寻心下慌乱,论玩手段吃人不吐骨头,她如何比得过自家夫君,她想了想二姐所传授的招式,语气中满是委屈,“你就知道欺负我。”
李歌听完,一双眼睛愈发幽深。像是一道深渊,谷底却长满了香气扑鼻的花朵,危险时又含着诱惑。
他动作僵硬了一下,伸出手来将纪如寻的衣物脱下,再紧紧覆上去。闷笑了几声,“我今夜让你明白,什么才是欺负。”
纪如寻.......为什么和二姐教的不一样?
第三日,纪如寻回门的那日,所有京都的百姓都惊落了下巴。
这浪荡不羁,傲气的侯府世子李歌,竟然很听纪四小姐的话,活像个惧内的软耳朵。
据过路的人说,马车里纪四小姐声音有些大的说着话,李歌小声应答,唯唯诺诺。
纪如寻下马车,他便立马跳下来搀扶着。
那纪四小姐眼睛有些厉色地一横,李世子就如临大敌般地不敢说话。
回门后的第一日,纪如寻和李歌坐上了去云月山的马车。纪如寻手中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是六万两银票。
她静静地端着盒子,眼中有了泪水。这是她的血汗钱!
李歌坐在她身旁,正看着一本书。他看着纪如寻一直抱着赌赢得的银票发呆,有些疑惑他家娘子在想着什么。
路过冰雪覆盖的高门天山,血梅岭已经没了鲜血和尸体。静静立在天地间,像是一个千百间都沉睡于此的巨人,无声无响。
大夏的天气较为温和些,但是依旧是雪花漫天。路过温城时,冰雪晶莹间,还有如林徐徐的山崖,开满了血红的梅花。
纪如寻去买了好酒好肉,夫妻二人到达云月山低时。
看见的,是早春的桃花映了点点桃红于山顶之上,山腰之下是雪白的胜景。一幕幕合起,像是白雪炎烈的壮丽。
李歌牵着纪如寻的手,一齐上了云月山。
半个多时辰后,纪如寻李歌刚刚才到了怀善寺,不巧见着了单腿蹦跶的美少年。
古朴的寺院里,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宁静清幽。
莲座散漫成了六瓣清香的雪花,倾向芸芸众生。
苦智裹着大红色的袄子,很有花蕊的味道,他依旧站在榕树下,笑得和善。
苦了大师,对于红色,有着极为偏执的喜爱。纪如寻对于山上众人的红袄子,已经习以为常。但对于多日不见的残障少年,穿着红袄子,她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歌却还有些表情复杂,对着苦智这个当世的大家大成者,他还是极为恭敬地行礼问候。
苦智笑眯眯道,“哟,这就是阿寻的夫君吧。”李歌今日一身冰蓝清逸,丰神俊朗。苦智打量了下,筋骨好,面相俊,内功深,很好。
李歌弯腰恭敬道:“正是,在下李歌。”
苦智看向了纪如寻,“阿寻眼光很好。”
不知为何待在山上的高仪殊,立在苦智下首,道:“大商公子哥里最风流,红颜知己最多的那一位。”
苦智听后面露疑惑,他觉着李歌不像这样的人。
李歌眼睛微微眯起,“多日未见晋王殿下,竟然在此遇见,实在凑巧。”
纪如寻也很是疑惑,为何高仪殊会在云月山上。上前问道,“大师,这人怎么会在这?”说着,指了指红袄子残障少年,高仪殊。
苦智看了看低垂着头,好似很乖巧的高仪殊,道:“那日,我在温城的桃林里冰露煮茶。正巧碰到了高公子,他虽左腿不便于椅上,却目光含泪在雪中舞剑,我心生怜悯便带他上山医治腿伤。”
纪如寻发现高仪殊已经脸颊泛红,如今勉强能站起。她想了想高仪殊心中难受哭着乱挥剑的模样,不知说什么好。她能想象,他的这等事被李歌与她知道后,心中必定羞耻气愤。
高仪殊脸红一阵后,偷偷看了纪如寻几眼。眼神有几分凶狠,像是在警告纪如寻莫要把此事说出去。
李歌将几本很珍贵的古籍奉与苦智大师,说了几句话后。便与纪如寻去了山头的另一半,花间楼。
还未走近时,玉石剑客一身白衣飞身举剑而来,李歌点地离开纪如寻身边,便与玉石剑客比起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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