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见_May_月见草【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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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性子天然有话直说,范十一也是暴脾气,本来就没什么城府下棋全靠直觉,听不得人损他,气得指着王淰之得鼻子直骂:“合着刚刚没两下就输了的人不是你?观棋不语真君子,你给我哪儿凉快哪边待着去!”

  王淰之气得直跳脚,但偏偏刚才确实输了,盯着范启谅咬牙切齿道:“行啊范十一,我就看看你一会儿怎么输!”

  他别过头,也没个事儿干,索性去旁头寻唐宪和荀司韶,“你们看什么那么起劲?”

  他顺着两人的视线,也看到了刘召安与荀萱,惊得大呼:“那俩都是谁?!”

  唐宪坏笑:“荀萱啊,刘召安啊,你认不出?”

  “我当然认得!刚刚只是惊叹!”王淰之不高兴地嚷嚷,他指着不远处的两人,不解:“那刘召安怎么跟四哥的三姐在一块儿了?”

  荀司韶倒是半点不见发怒的模样,轻哼一声,“别嚷嚷,看戏了。”

  “噢!”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王淰之乖顺地点点头,在他们身边坐好。

  只见不远处的荀萱与刘召安走到回廊尽头,终于没了屋檐遮掩。刘召安像是这时候才发现没带伞一般,苦恼地自言自语道:“糟了,我前头瞧着雨小,以为很快便放晴一时发懒便没带伞,却没想到现在雨势转大,倒显得我犯蠢了。”

  荀萱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油纸伞,踌躇许久,才步上前,羞涩地说:“王孙,我倒是带了伞,虽于礼不合,但此时也情非得已,不若,不若,我们一道过去,见了我四弟弟,再想法子从他那儿借把伞。”

  刘召安似是全然没想到两人共撑一把伞,被人看到传出去他就和荀萱脱不开关系,毫无防备地看着她面带庆幸,还松了口气笑着说:“还好萱姐姐带了伞,我是无妨,我们便一道撑伞过去吧。”

  荀萱腼腆状,点点头她撑开伞,回头正要与刘召安说话,只听得“咔”一声,似乎有什么硬物撞在了伞骨上。荀萱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油纸伞底下的伞骨突然齐齐断开,伞面也支撑不住直直往下掉。

  她不可置信地惊呼道:“怎么可能,我来得时候这把伞还是好好的……”

  刘召安也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往地上看了眼,转而注意到了角落里某块扁平尖锐的石子。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他盯着那处看了许久,沉默不语。

  那边荀萱还在暗恨自己的伞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出了问题坏她好事,凉亭这边,唐宪惊奇地指指两人背后的转角处,出声提醒荀司韶:“四哥,你看那处的人!”

  荀司韶早就看到了,角落里有一少女刚刚收回扔石子的手,她似是察觉到了远处的目光,下意识抬头往荀司韶这一处看了一眼。

  没什么表情,又转了回去。

  王淰之认出来人,惊道:“啊,是甄从容!”

  唐宪结合前因后果,又想到刚才她出手阻止荀萱,突然恍然大悟。他满脸意外地转头,对荀司韶道:“原来你家老祖宗让这甄从容来书院,合着是暗中盯着荀萱,或者说,盯着四哥你们俩的?”

  “当初就算我不提,家里也会送她来,”荀司韶目光复杂,“看来我做了多余的事。”

  伞既已坏,这雨势就算荀萱脸皮再厚,也不好再拉着刘召安乱跑,万一害王孙生个什么毛病,太皇太后一发疯只不定要掉脑袋。

  看着两人掉头回教舍方向,甄从容也不再跟踪他们,灵巧地几个转身,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柱子面。

  荀司韶托着下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轻轻一笑:“小看她了。”

  “往好处想想四哥,看样子,至少她是帮着你的,可笑的是荀萱还不知道有人帮她捡回了名节。”

  听唐宪如此劝他,荀司韶反倒手一摊,理所当然状:“她那么厚的脸皮担心什么名节?不过,我家老太太派来的,与其说帮着我,你还不如说是帮荀家。”

  二人说话间,却没注意到被他们从刚刚开始就无视至今的王淰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一脸羡慕地喃喃道:“老天……这身手,这轻功,真是……厉害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容容获得小弟一名

  第36章 婚事

  这短暂的插曲, 就如雨后的虹霞般转瞬即逝。快到若不是身边有同样目击到的伙伴,差点让人以为那是幻觉,少女似乎从未出现过。

  三人回过身,那头范启谅与宁知锦的棋局才刚刚结束, 正如王淰之说的, 范启谅这个臭棋篓子必输无疑。宁知锦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面色各异的几个人, 不解道:“四哥, 小唐,你们做什么都盯着我看?”

  荀司韶没答他, 唐宪倒是忍不住先笑了, 意有所指道:“只是突然觉得,你这小子何德何能啊。”

  王淰之听出他的意思, 在一旁拼命点头。宁知锦只当他们说的是军棋,跳脚辩解:“怎么,我再不济, 赢个十一还是没问题的!”

  确实,他文也就能赢赢范十一这样的直肠子,自诩风流但除了满嘴巴之乎者也的酸腐劲儿,旁得无甚才华。武就不必说了,骑射课常年缺席,被金陵名士风气染的不敢习武怕粗了腰没有读书人的风骨……至今仍然是一副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的模样……

  若不是白露书院不允许他们学那些风流名士白fen敷面,朱砂点唇……啧啧,两人想到了一处, 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懒得多说,齐齐转过身去,目录嫌弃。

  “怎么了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了?”宁知锦一脸纳闷,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赢了个范十一而已,怎么就突然遭了众人厌?

  想来他是没机会知道原因了。

  下学后荀萱并没有坐荀家的马车,而是坐着易欣怜的马车被送回荀府。回去时,荀司韶想及今日的见闻,原本有无数疑问想要质问她,此时面对面坐着,竟是不知如可说起。

  后者也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自顾自喝茶用点心。

  雨天路滑,马车行得也慢,这回去的路硬生生拉长了一半。甄从容百无聊赖,盘腿而坐从书箱里拿了本《世说新语》,一页一页地翻着。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荀司韶抬头瞥了眼她悠闲自得的模样,又觉得心中烦闷。皱着眉,不大愉悦地提醒:“喂,别再马车里看书,你想瞎了眼吗?”

  甄从容翻着书的动作一顿,疑惑道:“我不过看看书,如何会瞎?”

  “没见识,”荀司韶别过头,不耐地说:“家里从小就不许我们车上看书,光线不好还晃得慌,没得花了眼。你那一手暗器使得凶,这花了眼可别到时候打错地方了。”

  他这后半句全然是无心说出,说完自己也一愣,居然就这样大剌剌地把下午她跟踪荀萱和刘召安的事,摊到了明面上来说。

  甄从容倒是毫不避讳,听他主动说这事反而极为清浅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谢过你提醒,你说的对,那我便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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