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关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竹简,书架高耸,几乎要穿破屋脊,竹简在其上密密麻麻排列着。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布满星辰的画卷。几乎占据了整张墙壁,浑然和谐,让人觉得它天生就应该在那个位置一般,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仔细看去,画卷的表面似乎荡漾着水波一样的纹路,繁星在波纹中若隐若现,犹如漆黑换个中开阔的狼目,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丝直如荒蛮般的气息,便让人肃然而惊。
“啊——”月关发出惊讶的声,燕云逸及时出手托住了他的腰身子,才防止让倒地。
“怎么了?”燕云逸放下书卷关心问道。
“世子,我发现那画卷上有着一双眼睛,泛着绿光,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月关惊魂未定,不由靠近燕云逸,心中方有一丝稳妥。却再也不敢抬起头看那副画卷。
金灵闻言,望向那副画卷,冷哼一声。“哼,胆小鬼,只是一副普通的画作,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不由凝眸,却也发现画卷中央有着一双狼眸俯视着他,金灵顿时身上汗毛乍起。闭上眼睛再看,那画卷中的狼眸却已消失不见。
“如此找下去不知找到何年何月,燕世子你的方法究竟可行不?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这带着本殿在这里大海捞针的找——”金灵望着无数的竹简不耐烦道。
燕云逸却是不动声色,依旧用他那双修长莹白的双手,摩挲着竹简上的字眼。“殿下稍安勿躁,劳烦殿下将二十年前所有的有关楼兰王的书简都找来给我。”金灵虽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应同了燕云逸。起身翻找二十年前有关自己叔叔的卷宗。这些自己无数次的排查,他就不信燕云逸神通广大,还能发现什么端倪。
月关并不识字,只得服侍在一旁,望着燕云逸在书简上快速游走的那双手微微出神,再看向自己的手又瘦又小,粗粝不堪。常年做些粗重的活使得他的手变得万分难看,不由收入袖中,却又想到燕云逸根本看不到,自己似的多虑了。
“找到了!”燕云逸喜悦道。
金灵闻言从高架上跳跃下来。“怎么样?是不是有蓝衷的记载?”燕云逸却摇摇头,右手握着那些书简,缓声道:“这些书简显然有人细心处理过了并无一丝一毫蓝衷的记录,我怀疑有人刻意而为知。殿下你仔细看看这些划痕,是最新的划痕,是有人知道殿下要翻卷宗,所以将这些有可能泄露的篡改,或许有些不能篡改的已经被他烧了,殿下,你仔细查看这些序号,便能发现端倪。”
金灵闻言,仔细观察那些刻痕,果不其然是最新刻上的,再排查那些卷宗的序号,凌乱不堪,好多都不见踪迹,确如燕云逸所言。金灵一拳打在卷宗上,脸色阴鸷。“可恶,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这些手脚,为何不让我查出蓝衷的身份,竟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我查出来了定然要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燕云逸将书简从新合上,这些被篡改的书简已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殿下应该担心的症结所在是身旁之人,究竟又有几人知道殿下要寻蓝衷,殿下一向谨小慎微,身旁的近侍不用我再过多说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难测,殿下还应对自己身旁的人有所堤防。”燕云逸起拂身,将手搭在月关的肩膀,示意他出藏经阁,
金灵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此事仅四人知晓,洪三为他的盟友,并且是临照国人,蓝衷同他素不相识,并未任何利害关系所以必不是洪三所为。轸自幼服侍在自己身侧,也不会背叛自己,至于翼,这些日子行踪便一直不定。自己并未指派他任何命令,前日还鼻青脸肿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斗。
自己按捺着不问,就等他坦白,谁知他也不说,同自己打哑谜。看来着泄露出去之人必是翼无疑。
“我知道是谁了,燕世子,我知道是谁了,是我那侍卫长翼……他这几日行踪诡谲……”金灵方向对燕燕云逸说出自己的猜想,却发现他已经起身,作势要离开。
“知道又能怎么样,卷宗已被毁,此处我们已经找不出任何破绽了,唯有另辟蹊径。”燕云逸服身在月关耳旁低语,月关得了命令,便匆匆离去。
金灵抱着手臂,一脸无奈。“那是什么?还能怎么找出蓝衷的身份,能想到的方法我几乎用尽了,我看唯一的办法便是入楼兰王陵,而你就是打开楼兰王陵的唯一的钥匙,我相信燕世子武功一流,定能将神兽制服!”不由又将目光打量在燕云逸身上,在他看来他们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只有打来王陵才能知道一切隐藏的秘密。
燕云逸并没有搭话,只是同他伫立在凉亭内。
凉亭四面朝风,风鼓动他额前的长发,拂过莹白如玉的脸颊,仿若不食烟火的神邸。同金灵耀眼的金发缠绕在一起,须臾又分开。
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穿着宫服踩着小碎步走向他二人。
……
正文 chapter115蓝衷之死(四)
不远处似有一座古刹,四周的光景十分荒芜。红漆剥落,生草绕梁,破乱瓦片,腐朽大门。入目给悲凉、萧索。几乎让人难以相信王宫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月关走在前面处引路,燕云逸被金灵搀扶着,由于小径实是崎岖,金灵索性将燕云逸背在身上。三人朝着古刹迸进。屋内更是蛛网遍结,尘土飞扬。金灵用袖口掩住燕云逸的面颊,防止灰尘入了他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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