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找她谈话吧,她心里猜测着,小心谨慎地挪动步伐前往会议室。
只是当她敲门而入,意外地看到matthew和关子栋坐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会儿真正要找她谈话的人是谁。
见许幸然已经到了,matthew站起了身,微微笑着说,“这个世界说小还真是小,我和子栋是在墨尔本大学读书的时候认识的,没有想到你又是他的高中同学。”
他一说完便和关子栋握了握手,“你们慢聊。”然后识趣地离开,只是在顺带关上了会议室的门的那一刻,matthew看着许幸然的眼神还是添了层耐人寻味的意思。
“小幸。”关子栋轻轻唤她,嗓音里浸透着温柔。
许幸然依然站在门口处,目光却盯着地面,略有些淡漠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的手机。”关子栋走近她,将许幸然的手机递到她的眼前,“昨天你把它掉在了马路上。”
许幸然略有些吃惊地抬眼看了看他,刺眼的阳光透着玻璃窗户照进来,在他的身后形成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只是他的眼里有着深深的落寞。
许幸然心头浮上来的复杂情愫让她不觉一阵眩目,不得不慌乱地再次收回视线。
事实上,她昨天什么时候掉的手机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关子栋却捡到了它,莫非是在柏原着火的那栋大楼前?难道那个时候他看到了她?
那么他一定也看到了她跟着王云僧上了救护车?
许幸然深吸一气,唇抿出一条直线又收回来,接过他手里的手机,“谢谢。”
关子栋看着她的表情有点点的忧伤,像是沉寂了很久,他才说,“昨天你……”可想要说的话偏偏就堵在了喉咙口,让他很难受。
可更让他难受的是,许幸然这个时候突然却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哽咽着道,“是,你都看到了,对不对?我上了救护车,是因为梁展鹏给我打了电话,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我就想过去看看,我怕他出事,可他还是出事了,我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他命悬一线,我怕我再也……我真得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
许幸然语无伦次地诉说着,无疑在关子栋的内心深处激起了阵阵涟漪。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其实并不擅长于男女之事,当年他喜欢她,一直以“顺路”的名义送她回去,可她每一次都是礼貌又疏离地向他道声“谢谢”,直到他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后,她才慢慢地接受了自己。
而现在的她,却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对梁展鹏态度的变化。
关子栋浅棕色的眼睛笼罩上了一层忧虑,可转瞬间他又突然上前,他不相信她会有这样的转变。
她是他的小幸啊。
于是他紧紧握住还在不停喃喃着的许幸然的双臂道,“小幸、小幸!”
许幸然却是呜呜呜地靠在他的身上抽泣了起来。泪水汩汩汩地一下子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衣,他只感到心脏的某个角落像是被洪水淹没了一般。
眼泪果然是最好的发泄,许幸然的情绪终于在泪水决堤后渐渐平稳了下来。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蹙眉的样子泛着淡淡的忧伤,“小幸,你听我说,其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相信换作谁你都会这样做的,你说对不对?”
“是吗?”她泪眼婆娑地抬眼看向他,一不小心就跌进了他的浅棕色的瞳眸之中,然后又垂下眼帘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你说得没有错,换作谁我都会这样子的。”
他心头一松,抬手将挂在她脸上的泪迹试去,一如既往的含情脉脉,只是许幸然仍旧低着头自顾自地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忽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人事经理ada正对着她的手下交待道,“今天下午2点的会议,有些文件需要用到投影仪播放,转换器准备……啊!”
听到ada的声音,许幸然这才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她看到ada正杵在门外,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就将关子栋推开。
“对、对不起!”ada的眼睛上下眨了眨,略有些尴尬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幅画面。
许幸然有一个做快递工作的男朋友,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可是她现在却和另外一个长相清俊的男生在会议室里搂搂抱抱……呃……
女人爱八卦似乎是天性,即便是在公司身居高位的ada也不能例外。
许幸然心里当然明白ada此时肯定有想法,只是有的时候越解释就越说不清道不明,索性抹了抹眼泪,连“再见”都没有和关子栋说,就径直越过ada仓促地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关子栋一脸尴尬地朝ada笑笑,眼底却像是遮掩了一些什么东西似的。
许我一生暖婚 144 纵使你不为我们这帮子弟兄着想,也得想想许小姐吧!
若不是医院打来催缴住院治疗的费用,许幸然此刻或许还正陷在“自己对梁展鹏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的泥潭里而不能自拔,而医院来的这一通电话,无疑将她从一个泥坑带入到了一个火坑中去了。
算了算离发薪水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许幸然拿着手机在公司的楼梯间里低声下气地恳请医院的工作人员在宽限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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