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向与她没有多少关联的蔺晨是如何得知的?
这一顿饭是如何吃完的,又是如何结束的,沙轻舞完全不知道。
坐在车厢内,暖气呼呼的吹过来,让她多了几分闷意,摁下车窗,星影摇摇欲坠。
还靠在纪德车身前与纪德说话的蔺晨两手耸在大衣口袋,月浅灯深,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月色与灯光交错下,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她像是魔怔了一般,盯着他视线久久不肯回转。
偶间,他会低下头,无聊的用皮鞋踢一踢车轮胎,风扬过,将他那头黑色的短碎发扬起,掠过他眉眼时,他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沙轻舞认真观摩他的思绪,侧目而去,屏幕上跳动着“徐玉浒”三个字。
她拿起仍然在响的手机朝窗外挥了挥手,大喊一声:“晨哥,电话!”
远处蔺晨闻声看过来,乌黑的眼睛明亮,摄人心魄。他没有移动脚步,扬声交代说:“接一下,问什么事。”
她微怔片刻,然后“哦”了一声。
“您好。”
电话那头顿了下,不确定地问:“请问这是蔺先生的手机吗?”
“是,他不太方便接电话,让我问问有什么事,我一会儿转告他。”
电话那头又顿了下,迟疑片刻:“那麻烦您转告蔺先生,明天的会议取消了,改到后天。”
“好的。”
“谢谢,再见。”
挂了电话后,沙轻舞仔细的看了眼通话记录上的名字。
徐玉浒?
还以为是个男人呢。
差不多五分钟过去后,蔺晨终于从纪德那头回来。
他拉开车门钻了进来,带来一身寒气,鼻子都给冻红了。沙轻舞不自觉地将暖气又开大了些,将保温瓶递给蔺晨:“喝点热水,小心感冒。”
蔺晨下意识看了眼她的保温杯。
沙轻舞又说:“出门时候接的,我没喝过。”
蔺晨伸手接过,冰凉的指尖不自觉的碰到她的尾指,寒冷又刺骨,沙轻舞下意识皱了皱眉。
“你们刚刚怎么不坐在车里说?”
蔺晨一边拧保温杯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就是......”沙轻舞往窗外已经空掉的停车位指过去。
他倒出一小杯热水,不缓不慢喝了口,恹恹开口:“车里闷。”
“闷总比感冒好。”她小声反驳,有点像是关心,更多的仿佛是埋怨。
蔺晨像是没听见她这句话,只顾喝水,喝了一小杯后便将杯帽盖上,拧紧,递还给她。
沙轻舞接过保温杯,攥在手心里,突然想起什么:“是一个叫徐玉浒的女人打来的,说明天的会议取消,改到后天。”
“知道了。”他淡淡应着,而后轻瞥了眼副驾驶盯着保温杯发呆的沙轻舞,提醒着,“安全带。”
沙轻舞抽回神,立刻将保温杯塞进包里,系上安全带,挺直背脊,一副乖学生模样。
车开了一段距离,蔺晨忽然嘱咐说:“采访纪德你一个人去就好。”
“为什么?”沙轻舞疑惑,她还要带上齐飞那小子去拍照呢。
蔺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嘱咐:“也不要拍照。”
“拍照也不准?”
继续忽略她的问题,继续嘱咐:“不要过问他的背景和家庭成员。”
“呃——”那她还能问啥?
趁着红灯时间,蔺晨侧目看了她一眼,仅一眼,也仅一秒,很快又收回视线,突然无厘头地:“感冒是不好,所以你就闷着吧。”
“啊?”沙轻舞蒙圈,瞪圆一双眼睛,这是什么意思?怪她多管闲事吗?
☆、齿轮08
第8章:
次日,采访完纪德后,沙轻舞通知齐飞来拿采访资料。
齐飞接到电话后匆匆赶来,刚溜进咖啡馆便忙不迭是地拍马屁:“哟哟哟!果然我们沙大记者一出马,没啥搞不定的。”
沙轻舞连翻了两颗大白眼:“别乱拍,小心摸老虎的屁股上。”
齐飞谄笑:“别嘛沙师弟,给我说说你咋搞定纪德这厮的?”
沙轻舞敛下那鄙视的眼神,喝了口咖啡:“不好意思,你崇拜错人了,这事不是我搞定的。”
“怎么?”齐飞坐了下来,对服务员招了招手,又问,“蔺先生搞定的?”
那刻,沙轻舞觉得神了,不由换了个眼神将齐飞打量个通透。
齐飞点了杯玛琪朵雅,挑起轩轩自得的唇角:“别用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害羞!”
沙轻舞一掌拍过去,微怒:“给我解释!”
齐飞摸着可怜的脑袋撇了撇嘴,也不说知道沙轻舞住蔺晨家的事情,捡了个不轻不重的:“我一哥们,和蔺先生一个部门,上回给你说的那个胡超,他透露给我的。”
“啥?”沙轻舞白了眼没说正事的齐飞。
齐飞长叹,解释:“上回喝酒的时候胡超就说过纪德和蔺先生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蔺先生随便开个口,纪德那厮准能上道,你看,这不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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