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县令不明真相,只静静的点燃烛火,在灯下看那药方,“连年战事,药材匮乏,将军这药怕是不好找!”
“哦?”罗怀远挑眉,“那便有劳王县令多费心了。”只是不好找,又不是找不到!
“啧!”煞神啊煞神!
重逢 110 五年遭遇
“敢问将军啥时候要?”
王县令狠狠蹙了蹙眉,咬着牙神色肃穆的看着灯光另一边的男子。
“尽快!”
罗怀远蓦然冷声,说话间犀利地眸子转了个圈,神色玩味儿的瞅向王县令。二人对视,僵持不下,片刻,王县令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我这就着人去给将军配药!”
话罢,王县令躬身行了一礼,神色凝重的转身出去,许是梦里太美好,梦醒就更颓丧,现在的他无论做啥都提不起精神。
“嗯!”
罗怀远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一眼,半刻钟后,王县令归来,亲手捧着四个长形锦盒,“将军,请查验。”
“不必了,我自是相信你的。”
罗怀远勾唇,挑起桌上锦布将四个锦盒包裹,意味深长的瞅了王县令一眼,“人生短暂几十年,王县令还是要往前看才是,切莫耽误了大好年华,叫生者担忧逝者不安啊!”
“……”
“多谢将军教诲!”
王县令嘴角一抽,立马躬身以掩饰尴尬震惊。
“呵……”
罗怀远轻笑,转而跳上窗口,几个起掠,身形消失在夜幕之中。
“哼!”
那人一走,王县令便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上嘴唇快撅到天上了,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有媳妇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净欺负他没媳妇。
那厢罗怀远出了县衙,便朝着线外的方向施展轻功在房顶间腾跃,时至午夜,他得尽快赶回去,后半夜争取还能老婆孩子热炕头。
“咳咳咳!”
静谧的夜晚,脚下清风刮过,带起一道隐隐绰绰的人声,罗怀远当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镖头,您要起夜喊我一声就是,怎地自个儿出来了,更深露重,伤了腿可咋地?”
小厮阿鲁随意披了件衣裳,急急的出门,扶上那道只身着中衣的中年汉子。
“不碍事,我还能动!”
江总镖头固执的撇开阿鲁的手,身形不稳的朝着房门走去,阿鲁拗不过他,只好护在身后,以防不测。
罗怀远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鹰隼一般的冷眸里掺杂了一抹愧疚。
“哎呦,啧!”
江总镖头正欲迈进门槛,谁料竟被绊了一下,“咣当”一声,墙角落下一个重物。
“您没事吧!”
阿鲁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江总镖头差点摔倒的身子,“嗐,都是您固执,非要把这劳什子三叉戟放在门口辟邪,依我看,这东西半点用没有,倒是不少惹麻烦。”
屋顶上,罗怀远伸手去扶的动作不由变成了攥拳。
“胡说,你这小子知道啥?”
江总镖头立刻虎着脸瞪阿鲁,“这可是海洋最优秀的猎海师才能拥有的武器,白叫你瞧瞧都是给你面子,你还不乐意,哼,有眼无珠!”
“好好,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昏暗的灯光下,阿鲁嘴角喏喏,不信的撇了撇嘴。
海洋最优秀的猎海师已经过时了,自打狮虎海猎团变为现在的狮虎堂之后,便再无人记得优秀猎海师的荣光。
“师父!”
罗怀远张了张嘴,唇角微动,见二人进门,这才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看着那支在夜色中擦的锃亮的三叉戟几欲伸手触摸,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想当初,年轻气盛,做事情不懂得迂回,终至惹下祸端,后来被师父教训,逼上战场,还说了那么多诛心之言。
“你这根本就是逼我去死!死在菜市口和死在战场上有何区别?前者好歹还能全须全尾葬入家乡,后者却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可是万劫不复里尚存一丝光明,他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却刻意忽略了那一丝光明。
当年的无理取闹,不懂师父的苦心,现在长大了才终于明白,是否已经太晚?
罗怀远缓缓矮下身子,声音沉闷的扣了三个响头,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若不能得了朝廷任命衣锦还乡,此生便无颜面对恩师。
漆黑的小路上,一匹脚踏白雪的枣红色高头大马肆意狂奔,马上的男子拥有黑曜石般坚毅的眼神。
“那是……将军回来了?”
阿四揉揉眼睛,使劲瞅了瞅,不远处,男子长身而立,迈着稳健的步伐龙行虎步而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袱。
“嗯?”
正趴在墙角的阿大皱了皱眉,顺着阿四指出的方向看去,“哎呦,特奶奶的,还真是,难怪啊难怪!”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按他们将军和夫人的身手,办事的时候咋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怪什么?”
于村口下马步行的罗怀远踩着诡异的步伐,明明是走,那速度却是半点不慢,几息之间便站到了那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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