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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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此事实在可怕,就越发让他想要说破那个秘密,挖出那个可怕的人来。否则再纵然下去,他就要寝食难安,犹如猛虎存于卧榻之侧了。如果任由此人继续得意下去,将来恐怕要倒霉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东青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若说有可能知道密道存在的人,也许就在他周围,或者东海周围,那么这个秘密是哪个泄露出去地?推算下来,似乎跟随了多尼地善保把这个秘密泄露的可能性有那么一点,他会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多尼?

  这个想法,连多铎自己都感到好笑。多尼是他地亲生儿子,怎么会胳膊肘子向外拐,干这些缺德事情?多尼是他的世子,而他已经获得了“世袭罔替”的殊勋,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多尼将来就会继承他的亲王位置。作为非皇子宗室,能够做到铁帽子王的这个份上,可以说是仕途到了顶峰,根本不存在任何上升空间了,多尼难道还不满足这个吗?他自己也想当皇帝?简直就是个痴人说梦的笑话,多尼没有这么大的野心的,多铎很坚信自己的判断是不会错误的。

  再说了,多尼和东青的交集还算不错的,每次围猎,两人都一起搭档。这次征战,两人更是同心协力,配合出色,经过那场恶战之后简直成了生死之交。何况东青中午来的时候也说了,他刚刚中毒的时候,多尼冒着性命的危险亲自给他吸吮毒液。昨晚宴席散后,也是多尼过来主动把东青中毒的事情讲述清楚的。多尼如果想要东青的性命,完全不必兜那么大的***,让人在东青刀上下毒,完全可以让那个女人在东青沉睡的时候用他的佩刀杀了他。

  排除了多尼,看来下毒的人只会是东海。正是因为这个,多铎才又犹豫着朝宫里去了,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将来会有更大的祸事发生。东海小小年纪就什么都敢干,若是长大了那还得了?这个江山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和千千万万个满洲勇士们栉风沐雨,历尽艰辛,甚至是洒尽鲜血方才换来的,如果交到了心术不正,甚至残酷暴虐的人手里,万一从此倾覆,那么他多铎就是最大的罪人!他就算豁出去,自己倒霉,也不愿意当这个罪人。

  轿子进了西华门,穿过金水桥,在武英门前停下。他下了轿子,径直朝武英殿走去。进了武英门,他的随从正准备快步跑去通报,就见一个太监朝他这边走来,然后躬身道:“圣驾正在仁智殿,还请豫亲王在此稍歇,奴才这就过去禀报。”

  多铎点了点头,站住了。没多久,太监去而复返,引领他穿过武英殿的前庭,后院,一路朝仁智殿走去。

  奇怪的是,他感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氛,似乎这里和往日不同,奴才们的脸上也带了明显的惊惶和紧张,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九十三节 情迷心智

  他本想立即发问的,不过话到嘴边就收了回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于是他加快脚步,很快就进了仁智殿的正厅。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阴暗下来,室内燃起了盏盏巨大的灯烛,却空无一人。多铎正诧异间,只见内厅的门打开了,一个宫女垂首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说道:“请王爷入内觐见。”

  他“嗯”了一声,进了内厅,昏黄的灯光下,多尔衮正坐在椅子上,两眼呆呆地仰望着窗棂,似乎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哑然无声。直到看到他进来,呆滞的目光这才有了一丝变化,木木地朝他瞧了一眼,说道:“老十五来了啊。”

  这声音低沉而暗哑,落入多铎的耳中,令多铎愈发不安了,“哥,你这是怎么了?嫂子呢,怎么不见她?”

  他越发感到不妙了,下意识地,视线移向寝房的门帘。那帘子遮得并不严实,里面隐隐地透出着橘黄色的烛光来。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出来招呼他了。嫂子是个爽直的人,在他面前一贯落落大方,不会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的。

  “她病了。”多尔衮并不看他,仍然继续呆呆地望向虚无,视线已经失去了焦距,看不出明显的悲喜,似乎很茫然,像站在三岔路口,不知道该走哪个方向的迷路者。“让我气病的……”

  多铎的心顿时往下一沉,看得出来,病得还不轻,否则一贯处事不惊的哥哥不会这样明显地失态。他有点发懵,语句有些不连贯。“什么,你给气病的?可是,可是嫂子的身体也不坏,你是怎么把她气病的?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血崩。今天一大早发作的,流了好多血。怎么也止不住,我吓得要命……后来,就昏过去了。太医赶来好一阵忙活,总算是勉强止住了,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一次。半个时辰前又开始流血了,好在不算厉害。太医说,如果今晚再次发作,就性命堪忧了。”

  多尔衮说这这些话时,语气很艰难,很晦涩,似乎说了这些话要费很大力气一样。可他依然坚持着,继续说了下去,“本不会这样的,怪我啊。她这几个月来一直为东青担忧,经常做恶梦。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人已经瘦了一圈,我却连句安慰地话也没有。昨天东青回来,让她瞧见手指上的伤了,她心疼得紧,哭了好一阵子。把我闹烦了,就给她单独扔在这里,回去了。到半夜时我喝多了酒,来这里看她还在生闷气,心里头就立即冒出一股子邪火,忍不住骂了她。话说得很难听。后来见她闷声不响地睡觉。我也躺下睡了。没想到到了今天早上,就出事了……”唠唠叨叨地。就像个年迈的老人,絮叨着给年轻人讲述着过去的故事,根本不在意对方是否愿意听,是否已经不耐烦。

  要按照多铎以前的性子,肯定按捺不住,骂他一顿了。只不过多铎这几年来性情收敛了许多,遇事时很分得清轻重,眼下看着多尔衮这般颓丧虚弱的状态,他忍了忍,勉强把心头地火气压了下去,努力保持着语气上的平稳,“别这么钻牛角尖,这似乎是女人家的毛病,就算你不骂嫂子,说不定她也会犯病,别什么事情都往自个儿身上揽,万一不是你的缘故呢?”

  “怎么不是我气出来的?太医说了,这病是因为情志抑郁、操劳过度才落下的。前几个月老是操心东青地事情就坐下病根,昨晚被我那么一激,想必是气大发了,就变成这样了……”

  他说话的声音因为中气不足,显得轻飘飘的,落入多铎的耳里,在气恼之余,又禁不住地生出几分且恨且怜的情绪来。他低声道:“好了,别说了,再说又有什么用,只要嫂子能好转过来,多半能原谅你地,你别想不开了,”说着,瞧了瞧多尔衮地脸色,请求道:“我想去看看嫂子。”

  多尔衮仍然一副呆愣愣的神情,似乎正在神游天外,他问了一声没有反应,再问一遍,这才应了一声,“好,你去看吧。”说完,自己并不起身,而是伸手取过桌案上的一盏蜡烛,“拿这个照着亮,里面没点灯,太黑,别摔了。”

  多铎越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了,因为寝房里明明透出了灯光的,而他的目光也朝那边瞧过,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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