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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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听到这么美妙的歌声,看来也就是精于此道的多铎才会这样下功夫地收罗上等歌伎,藏于府中,连皇宫里,也未必能有如此精于曲艺的歌伎。我站在门口,静静地欣赏了一阵。一曲终了,多尔的视线终于朝我这边瞟过来,却是如不经意般地,在我的腰间掠过。然后又接着转移到我地身后。

  虽然只是这无声的一瞟,也并非凌厉寒冷,然而在我眼中,却别有一番意味,就犹如好不容易被薄薄的沙土遮盖的秘密,在一阵突然席卷过来的北风中,险些被暴露出来一样。顺着他的视线,我先是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那双明珠。然后又回头看到了刚刚迈入门槛的多铎……天。怎么会这样巧。偏偏这时候唱这样地曲子?

  正在愣神间,多尔衮忽然抚掌而笑:“呵呵呵……好啊,这曲子唱得好!算是把女人地心思,参得透彻了。”

  阿济格倒是不以为然:“这曲子好听倒是好听,只不过意思却不好。什么‘恨不逢君未嫁时’,分明就是一个深闺怨妇,耐不住寂寞。想要与奸夫偷情却又害怕被发现,才写了这首诗来送给奸夫当纪念,这等厚颜无耻地诗,怎么好编成曲子来唱?若是每个妇人都胆大包天给自家的男人戴绿头巾,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脸开始发烫,好似阿济格这话句句都是针对我和多铎一样。可我又明明知道,我们之前是清白的。用不着害怕。但是心里总感觉惴惴不安,倒像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我开始为冒冒失失地把这双明珠系在腰间而后悔不迭了。

  多铎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只见他径自走到中堂前坐了下来。然后爽朗地笑道:“十二哥,你没有听过这首诗的典故,自然会从单纯地字面意思上去理解,其实呢,大谬特缪!这首诗名为[节妇吟],作。当时,有一位李司徒师道,父子三人,割据一方,是当时最为跋扈的一个藩镇。他非常仰慕张籍的学识,很想招罗张籍来为自己效命。这张籍虽是个穷官,却淡泊名利,更不愿与乱臣为伍。由于不便正面拒绝李师道的徵聘,因此他写了这首诗赠给李师道,用意就是婉谢而不愿就聘。李师道看了,也就作罢了。

  所以说,这首诗充其量就是为了表示对他人的深情厚意,因为时与事的不能相配合,只能忍痛加以拒绝之意,哪里和什么奸夫淫妇之类的朊脏事扯得上关系?”

  听到多铎这样解释,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本来想附和一下,不过忽然想到不能表现得痕迹过于明显,好像刻意和他唱双簧一样,这样就更容易引起多尔衮的怀疑。于是就装作恍然大悟状,“噢,原来这诗还有这样地典故呀,如果不是十五叔解释,我还真和十二伯一般想法呢!”

  这简单地一句话,既捧了多铎,又不使阿济格尴尬,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多尔点了点头,“是啊,我却也不知道这其中典故,若不是老十五解释,恐怕咱们还要继续曲解下去呢。”接着,他侧脸向多铎,感慨道:“亏我还自诩饱学汉文,却连这个也不知道,以前还道你是不学无术,现在看看,也尽非如此啊!”

  “这就不敢当了,如果这首诗不配好曲谱,传唱出来,我还真懒得动心思去探究其中典故呢,我这要是也叫做学问,那可就是贻笑大方了。”多铎并没有平时的洋洋自得,难得谦虚了一回。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一道,闲聊了一会儿,阿济格忽然向多尔衮问道:“我说老十四啊,咱们都占据燕京快半年了,如今大清也算是彻底定鼎关内了,干吗还迟迟拖着,不肯让我们跑马圈地呢?”

  阿济格是个不善于看人脸色的赳赳武夫,自然没有注意到我此时神色上地轻微变化。听到他这句话,我心下顿时暗叫一声糟糕,你可千万别把那道折子的事情说出来啊,否则我可就徒惹嫌疑啦!

  谁知道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容易来。果不其然,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多尔放下烟袋,一面在玉石的烟缸里磕着烟灰,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我是这段时间百务缠身,所以暂时耽误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咱们就仍是按照在关外的老规矩办好了。”接着,他颇觉好笑地望着阿济格,“十二哥也真是有意思,当初嚷嚷着要踏平燕京,烧杀抢掠一番,满载财物回辽东去享乐的是你,如今第一个提出要在关内圈地的又是你。你呀。还真是都得把便宜占尽了!”

  阿济格显然很高兴,他兴致勃勃地问道:“这么说,你打算准了那个折子了?害得我们惦记了好些个日子,生怕你有要收买人心,卖弄人情,一亩地都不让我们占呢!这下好了,我可得好好地圈上几顷肥地,多收几个阿哈给我耕种。再收收地租。免得对不起前段时间地厮杀辛苦……”

  这下轮到多尔衮愣了。他有些不明所以。“那个折子?……”然后侧脸向我,疑惑着询问道:“我好像没看到过任何关于奏请圈地的折子啊,你看到了没有?”

  我暗暗着急,多尔衮啊,饶你聪明机变过人,怎么会连这其中的玄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难道非要当着阿济格的面显示你的无辜,推我出来充当恶人吗?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儿也怪不得多尔衮,他本来就没有看到过那份折子嘛,是我当时

  “淹”掉了,所以他这么发问,也不足为怪。

  一人做事一人当,在多尔衮面前我是很难说谎的,于是就实话实说了,“哦。想起来了。确实有这样一份折子,只不过不是十二伯上的呀!我看那上折子的官员也不过是区区一个主事,所以也就没有当成急事。就把折子放‘留中’了。本来打算找你亲自批示,可是正好赶上你地登基大典,这么前后一忙碌,竟然忘在脑后了,真是糊涂得紧啊!”

  多尔衮并没有任何怀疑地神情流露,当我正在犹豫着应该如何阻止圈地地这个议案由他点头通过时,他就已经十分肯定地给了阿济格一个答复:“十二哥,你放心吧,这件事儿我没有什么异议,圈地时,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然后转脸向我,“这样吧,待会儿回去之后,你把那份折子找出来,我要在上面亲自交待几句。这件事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我忽然灵机一动,接上了他的话语,表面附和,实际上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梁换柱了,“是啊,这次圈地是大清有史以来规模最为空前的,尤其是在土地核查,还有丈量勘查上,一定不能马虎了,没有皇上的亲笔批示和不厌其烦的详细交待,这件事儿肯定容易出篓子——要知道虽然两白旗和镶红旗在山海关一役中功勋匪浅,然而这几个月来,正蓝旗地罗洛辉、博洛,镶黄旗的谭泰,他们也在山西和山东一带节节推进,战果扩大了不少。若要做到论功行赏,公平合理,各方面都心服口服,也着实不易。而皇上又是英王爷和豫王爷的同胞兄弟,如果在这个上头略有偏袒,恐怕会让同样立功的将士们心中不平……所以呢,还请英王爷不必心急,稍微等上一些时日,等户部那边将土地核查完毕之后,再行圈地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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